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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几月。

张起灵坐在祠堂前,看着张启山与吴老狗怀中的男婴,皱了皱眉。

张启山的孩子来认祖归宗,没什么话可说。

但吴老狗的孩子,也想过来寄宿张家,就有点坏了以前的规矩了。

“小哥,不行吗……”吴老狗有些疲惫的笑了笑,目光中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一路上,他也在和佛爷讨论这个问题。

会不会张家不愿外姓的孩子过来寄存学习,可张启山说,他有办法。

然后两人就带着媳妇孩子一起过来了。

可到了张家,张起灵的陌生,还有此时张起灵的犹豫,都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

这件事,只怕不行。

“不行。”果然,张起灵下一句开口,就是直接拒绝了吴老狗。

一年的光阴,张家已经真正的坐稳了东三省的位置。

上次张作霖被炸药所伤,被张家人救后,就‘认了祖归了宗’,以麒麟张家为主。

这位老帅在东三省的影响力,无人能及。

“我觉得可以。”张启山摸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短短的几个字。

‘吴一穷,可入张家学习——苏木。’

就这么一个纸条。

张起灵看后愣在了当场。

这一年的时间,他反反复复的把苏木忘记,然后又从身边的族人口中提起,又在自己亲笔写下的记事本中记起。

他现在脑海里面完全没有苏木的长相模样概念,但他仍旧知道,这个名字一出,整个张家都要为之所动。

“好。”张起灵点头。

张启山拱手,带着吴老狗等人,一起来到了演武堂。

演武堂上,前方是族内的大人长辈,中间位置是少年们,后面,则是五六岁孩童。

孩童们赤裸着上身,穿着黑色长裤,系着红色布条,双眸有神,胳膊有力的在跟着前方大人队伍们,奋力的挥击着拳脚。

孩童们收拳,左手放在右手上,伸手弯腰,作谢师礼,整齐如一。

伊新月和解家小姐,哪里见过如此血热方刚的孩童模样,纷纷侧目,好奇的张望着。

张家,每个出去的人都尽显男儿风采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群人骨子里面的阳刚正直了。

在外面。

这个年龄的孩童,还在路边玩耍,还在抓鸟摸鱼,流着鼻涕憨笑天真。

可张家内部则不同。

张启山要走的路,和身边的人都不同,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要是做错了选择,很可能全家都会遭受牵连,这也是他将孩子送回来的原因。

吴老狗亦是如此。

有了孩子后,孩子就是他们唯一的牵挂。

“还是那句话,一穷,受得了这种苦吗?”张启山一脸正色,严肃的问着吴老狗。

吴老狗已经看到了许多张家训练的残酷一面。

这可是吴老狗亲生的孩子,也是日后他家中的长子。

吴老狗心头狂颤。

这种成长方式,他闻所闻,见所未见,哪怕是黑背老六带武馆学徒,都没有这般严重。

就连吴老狗自己都觉得,小时候他如果出生在张家,肯定也吃不消这种训练方式。

“试试吧。”吴老狗叹了口气。

其实他没有告诉张启山的是,他希望他这个儿子,日后能够长成苏木的样子。

或者和张家有着关系后,日后可保的一世无忧。

后面这个念想,张启山能够看得出来,但前面那个念想,张启山却是自己都不敢去想。

如果他们的孩子,日后能够长成苏木与张起灵的样子,那他们就算是老死,也可含笑九泉了。

吴老狗有着他的想法,他将未来希望,都寄托在这个长子的身上。

如果能够得到张家庇护,加上张家成长模式,日后,他就不用再为吴一穷担忧了。

至于接下来会要的两个孩子,那就随便了,爱咋咋地。

“启山……”伊新月还是有些担忧。

“我不想日后我的孩子,会是像现在这个时候那些伪军一样废物,我和你都没多少时间教孩子,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我家的人来教,这一点,老爷子也认同。”张启山皱眉道。

伊新月的父亲,认识了张启山身边的亲兵后,都一脸赞叹。

教养与男儿阳刚,是后天学不来的,需要在特殊的环境教育。

可现如今,穷人们的孩子都在吃苦,都在想着各种办法存活下去,人是不是个好人都没所谓了。

而富人们的孩子,却永远都是娇生惯养的样子,一个个都成那手无缚鸡之力模样。

世人眼中的男儿模样,应该就是张家儿郎样子。

顶天立地,懂得世俗规矩,也一表人才,一身热血阳刚。

“哇哇哇哇!”伊新月怀中的男婴,听着周围争吵,忽然哭了起来。

吴老狗身旁媳妇抱着的男婴,却只是含着指,瞪着明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陌生人。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未来的命运,已经因为进了张家的门而出现巨大改变。

吴老狗看着妻子怀中的儿子,满眼沧桑。

战事起,九门首当其冲遭遇到了冲击。

他们手上的场子全部没了收益,屯在手里面的货买卖不去,就只能吃老本。

而老本也不好吃。

为了心中的正义,他们花了一些钱,粮仓一个月开一次,用清水煮粥,救济灾民。

可即便如此,还是完全救不过来。

隔壁的卸岭魁首陈玉楼,手下门徒已经有人开始出现饿死的状况。

数万卸岭力士,还要养着一座城,还要拯救灾民。

他们这些侠客,骨子里面就不是掌权的料。

罗老歪死后,消息传到陈玉楼那,陈玉楼立刻带卸岭门众前去给罗老歪报仇。

对方五千兵力,打得他数万门徒丢盔卸甲,狼狈逃窜。

陈玉楼这才认识,什么是当兵的,什么只是绿林。

一件有一件事失利后,陈玉楼已经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驱散了所有卸岭力士,打开粮仓,也跟着一起来到了长沙。

他管不了了,只能管他一个人。

他父亲,也死在了风寒之中,在那日打开粮仓的时候,为了早点能够让城外饥饿难耐的难民们尽快吃上一口热乎的饭。

那一日,陈玉楼彻底的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局势。

他顿感无力,只能狼狈的向长沙城逃窜。

长沙城因为是张启山发家之地的原因,各方面的管理都要比较好,是远近闻名的一座安全庇护所。

城内虽说不是人人都能够吃饱饭,但起码也不至于会饿死。

病有所医,下雨天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可以容纳灾民,几天吃上一口热乎的粥水,已然足够。

雨声中。

黑瓦青砖的屋檐下,持伞从外面走回家中的男人叹息道:“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出现一位那位后世那位老爷爷就好了,人人都有饭吃,人人都不愁饭吃。”

男人看了眼手中的野鸡,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