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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归骂,该办事的时候百里长桓没有半点含糊。

当然,对外找的借口也很合理:最近几日事情太多,把他们宗主气到了。

那些招惹过晏淮流的人一个个的缩着脑袋装鹌鹑,不敢吭声,生怕被百里长桓拉住算账。

要知道无念城可是赔了大半个家底,果然,这御虚宗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百里长桓小时候多可爱啊,现在变得跟个黑心商人一般,学会了狮子大开口。

在多方的配合下,仙门大会总算是顺利结束。

一群人来得时候抱着看戏的心态,走得时候一个个依依不舍的。

你推我我推的,试图让对方上去问话。

最后还是路过的尘悟大师开口:“百里施主,贫僧想提前预约下个月千经阁借阅的机会,不知可否方便。”

一群人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等着百里长桓的回答。

关于开放千经阁一事,百里长桓还是知道的,但具体的事情晏淮流并没有同他细说,他也不敢贸然答应。

“此事还需同师兄商议一番,看看具体的安排,到时候会寄信告知,不知大师收信可方便?”

尘悟大师点头:“方便,先提前谢谢晏宗主了,那就不打扰了,多谢这几日的款待,贫僧先行告辞。”

“大师慢走,景明,去送送他们。”

百里长桓安排着。

其他人紧随其后,脸皮倒也厚:“小侄,我们收信也挺方便的,到时候别忘了通知啊。”

百里长桓一一应和。

轮到无念城的时候,他倒是从怀里掏出个瓶子递给脸色不太好看的姚城主:“这些是在下自制的伤药,姚城主若是不介意,可以给他用上。”

没想到能从他这里得到好脸色,姚城主愣了愣,伸手接过:“多谢。”

“不用,千经阁面向整个修真界开放,姚城主若是需要的话,到时候也可以让门下弟子过来。”

百里长桓语气平静的说着。

姚城主心情复杂,对着他抱拳:“多谢。”

在他之后,月华阁的一众女修走过来。

飞缈仙子四处看了看,不满的询问:“晏淮流还真不出来送一送,就没见过行事这般肆意的人。”

亏她之前还帮晏淮流说话呢。

“算了,也没指望他能变好。”

飞缈仙子抱怨了一句,把两个瓶子递给百里长桓:“这里面是我月华阁特有的丹药,先前给晏宗主吃过,避免他再出现走火入魔难以平复心神的情况,这些就送给他了,劳烦你帮忙转交。”

百里长桓伸手接过:“多谢仙子。”

“你道谢有什么用?哼,到时候让他把回礼寄给我们。”

飞缈仙子一脸傲娇的离开。

在他后面,是玄月宫的众人。

慕容宫主满脸笑容的寒暄着,试图从百里长桓这里拿到些内部的优待。

慕容轩朗走到顾行云旁边,声音很轻:“行云,能送我一程吗?”

顾行云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往山下走去。

余城主好不容易把哭哭啼啼的余子珩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叹着气询问百里长桓:“晏宗主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被气到了,短时间内不想见人罢了。”

百里长桓依旧是这个借口。

余城主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被凌星华拉住的余子珩:“还想着能跟晏宗主说几句话,打声招呼再走,唉,也罢,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就劳烦御虚宗好好管教了。”

“余城主放心。”

“你记得要听你师尊还有师兄们的话,好好修炼,知道吗?行了,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我回去了。”

余城主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余子珩的眼泪刷的一下涌出来,也是倔强,愣是没追上去,转身抱着凌星华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衣服都给人哭湿了。

总算是送走了一群人,百里长桓累得长舒一口气,带着脾气朝沧海阁走去。

好烦,还得设什么结界。

这处很快就只剩下凌星华和余子珩。

眼看新入门的小师弟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凌星华愁得不行:“你别哭了,又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你要是想家的话,等过年的时候我可以跟师尊说一声,带你回去看看。”

“我,我不想,不想家。”

余子珩边哭边说:“我就是……就是想哭,他本来,就不怎么,关心我,把我送到这里之后,再过几年,他肯定就忘了,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

他说到这里,愈发难过,哭得更大声了:“我没有家了!哇——师兄,我没有人要了。”

凌星华差点笑出声,好在及时收住:“说什么胡话,怎么会没人要呢,师尊和我们都要你啊,走吧,带你去住处看一看,我特意帮你收拾了一个新房间呢。”

“真的吗?”余子珩抬头,可怜巴巴的询问。

“当然了,我难道还会骗你吗?走吧。”

凌星华示意他跟上。

余子珩抽泣着朝他伸出手:“那我要师兄牵着我走。”

凌星华:……

好愁,他也没多大啊,为什么就开始带孩子了?

……

下山的路上,一连被几波人超过,等他们终于落在最后的时候,慕容轩朗才开口。

“我一直以为晏宗主对你们不好,直到今天才发现,是我狭隘了。”

顾行云扯掉一株狗尾巴草,拿在手中晃晃悠悠的,也不接话。

“我总以挚友的身份自称,还埋怨过你,觉得你同我生分,现在才知道,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原来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我竟也像旁人一样,一叶障目,看不清本质。”

他脚步有些沉重:“可是行云,我对你的那份心意不作假,我是真的想关心你,想帮你解决问题,你是我主动相交的第一个朋友,我不想放弃这段友情。”

顾行云瞥了他一眼:“少宫主言重了。”

“你看,你现在根本不愿意向我敞开心扉了。”

慕容轩朗苦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行云叼着那株草不吭声。

慕容轩朗步子停下,问得十分直白:“你有了新的寄托,对吗?”

顾行云的动作停下,终于开始正视他:“什么意思。”

山中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的冷意。

云层翻涌,御虚宗的山门若隐若现。

慕容轩朗自嘲的笑了笑:“行云,我并非愚钝之人,能看出来你这么多年的变化。”

他眼神恍惚,陷入回忆:“少时相遇相知,我愿意倾心以待,是因为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你当时向我传递的消息。”

顾行云看着他,无声的询问。

慕容轩朗语速很慢,生怕他听不清:“救命稻草。”

“那个时候,你看向我的目光中包含的就是这四个字,随之而来的是年少轻狂,那种坦诚又炙热的感情,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拒绝的。”

“胡说八道。”

顾行云冷着脸反驳。

慕容轩朗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我感受过真挚诚恳,所以能分辨出客套敷衍,行云,我是应该为我的无知道歉,可是这份误解,你也应当承受一部分。”

“我对你所有的了解,一大半都来源你同我的讲述,你勾勒出来的画卷上,我能看到的就是一个饱受虐待艰难求生的形象,你从未向我解释过更深一层的含义,也没有告诉过我,在晏宗主心中,你其实是很重要的,重要到他为了你可以放弃那么多东西。”

在顾行云这十八年的人生中,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但只有慕容轩朗,能在这种时候冷静而理智的同他分析这些。

慕容轩朗站在那里,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异常清澈。

“我觉得你也欠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