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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师兄弟这一块,凌星华向来比较被动。

刚见顾行云的时候,他师尊跟他说:“以后这就是你大师兄了。”

凌星华乖乖行礼:“大师兄好。”

后来见到常随的时候,他师尊跟他说:“以后这就是你小师弟了。”

凌星华礼貌点头:“小师弟好。”

师兄师弟都很不错,经常一起挨揍,偶尔一起吃饭。

真的只是偶尔。

他那个大师兄,每到饭点就提前钻小厨房,精心准备一桌子的饭菜屁颠屁颠的给师尊送去。

隔三差五不是挨骂就是被揍,依旧不放弃。

凌星华试过帮忙,但他大师兄是真不给机会,好像他能往饭菜里下毒似的,连洗菜这种小活都不愿意让他动手。

他好几次扒拉着小厨房的门框,拼命嗅着那饭菜的香味,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大师兄,我能尝一口吗?我帮你试试熟不熟。”

他大师兄一脸冷漠的拒绝:“不可以,这是给师尊的,你可以去膳堂试吃,哦对了,记得帮我留一份饭,我回来再吃。”

就很悲伤,有种被排挤的错觉。

但是平时大师兄又对他很好,还愿意听他讲废话,在师尊发疯揍人的时候帮他挡一挡。

就是有点孤单。

所以在常随过来的那天,凌星华开心的大半夜在房间蹦跶,幻想以后的快乐生活。

谁知道这个师弟眼睛里只有药草。

好处就是他们受了伤之后常随会一边抹眼泪一边采药帮他们疗伤。

坏处就是在凌星华热情邀请的时候,常随总会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拒绝:“二师兄,我的xx草要熟了,我得提前过去守着,哦对了,你能不能帮我留一份饭,等我回来吃。”

凌星华:……

他被迫承担起打饭的任务,每日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绷着一张脸提着超大的饭盒游走在住处和膳堂之间。

除非是他师尊出门闹事,他们三个才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因为晏淮流的态度,导致宗内其他弟子没人敢主动跟他们搭话,憋屈的很。

凌星华自认不是什么闷葫芦,但在这种环境下,确实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幸好很快到了变声期,他师尊应该是比较嫌弃他那难听的声音,很少让他过去伺候。

他索性把自己当成哑巴,一天最多说一句话。

本以为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仙门大会,真正的小师弟横空出世。

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满嘴胡话的余子珩,凌星华第一反应是:完了,这小子坚持不了一个月,他师尊现在的脾气可是一点就着。

就连缺根筋的常景明都在担心余子珩。

凌星华默默站在一旁,等着他师尊说出那句:“以后这就是你小师弟了。”

可是没有,宴会后半段师尊直接离开,貌似还走火入魔了。

凌星华印象里第一次跟余子珩交流,就是这小子举着一块喷香的肉递到他嘴边让他吃。

以及不要命似的冲进他师尊房间大喊大叫,搞得他以为这是水镜城派过来要他们几个小命的卧底。

一开始的印象着实不好。

余子珩年纪小,又爱哭,看着挺机灵,某些时候又很笨。

比如看不出他的不耐烦,看不出大师兄的不待见。

跟扑火的飞蛾一样,非要跟他们几个待在一起。

还主动拉着想要进山采药的常随,理直气壮:“三师兄,你不能这样,师尊说不按时吃饭会长不高的,又不差这一会儿,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嘛。”

凌星华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用身高拿捏常景明的。

也就一块吃了几次,鉴于饭桌上顾行云总会有意无意的威胁余子珩吃掉那些他不爱吃的蔬菜,以及常随总会吃着吃着开始念叨他那些草药会不会被野兽什么的踩死。

凌星华便主动替他们开口,结束了这个几人都痛苦的决定。

顾行云继续提着饭盒快快乐乐的奔向师尊的住处,常随也学会了随身携带干粮,皆大欢喜。

只有他,承担起了陪余子珩一起吃饭的责任。

确实是不孤单了,但是小师弟格外啰嗦,一顿饭能讲八百个故事。

他被迫听了水镜城的一堆八卦,然后抽空全写在了那本超厚的册子里。

这不比专门培养的探子们了解的详细吗?

余子珩确实聪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把每个人的喜好摸清楚。

比如他师尊只喜欢让顾行云伺候,不喜欢他们没事过去打扰;

比如顾行云只有在师尊在场的情况下会给人好脸色,其他时候也不喜欢多说话;

比如常随把奇怪的草药看的比命都重要,一旦毁了他的草药就永远失去了跟他一块去后山溜达的资格……

这些全是一块吃饭的时候,余子珩告诉他的。

凌星华帮他挑走碗里的胡萝卜,笑着问了句:“那我呢?”

余子珩晃着脑袋:“师兄你最好了,你跟大师兄三师兄他们都不一样,我最喜欢你了。”

谢谢,非常受用。

他就是想要这种嘴甜一点儿的能让他稍微有点成就感的师弟。

凌星华被哄得开心了,由着余子珩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全夹进自己碗里,再把自己碗里那准备留在最后吃的大肉块夹走。

生活好像忽然就好了许多。

师尊也变温柔了,解除了之前的误会,送给他各种礼物,愿意让他们开始修炼。

凌星华兴冲冲的拿着剑,跑去期待已久的训练场地,在那里修炼的弟子们只是看了他一眼,让出一个位置,便继续修炼。

没有刻意针对,但也没有人主动跟他聊天,凌星华练了一整天,勉强跟上了动作,失落的回到住处。

在房间里看了一天书的余子珩见他回来,非要缠着聊天,他心情不好,语气也没怎么注意:“我很累,想休息,你不要烦我。”

哪怕是注意到了余子珩瞬间失落的表情,他也没心情去安慰,自己躲在被子里难过了许久。

第二天一早依旧打起精神准备继续去跟着练习,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了抱着一把剑蹲在自己门口的余子珩。

“师兄,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也想学,我自己在这里很无聊的,大师兄也不回来,三师兄不让我跟着他……”

凌星华受不了他这个可怜的模样,果断点头:“好吧,但是到那里之后不能胡闹,也不要影响大家修炼,知道吗?”

余子珩连连点头:“知道!肯定不闹!”

才怪。

刚过去还不到两分钟,凌星华正拼命跟上进度的时候,余子珩提高了声音喊前面那些人。

“师兄们!你们慢一点嘛,我记不住,我也想学,可不可以再教我一次啊。”

凌星华吓得想要捂他的嘴,没想到余子珩还挺灵活,直接躲开,拽住了离他们最近的那位弟子的衣服。

“这位师兄,你长得好像我堂兄,就是他没你这个气度,你跟旁边这位师兄对打的时候动作好漂亮啊!我在水镜城都没见过这种招式,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凌星华眼睁睁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一群人被余子珩三言两语逗乐,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

他呆呆的站在旁边,很快就被余子珩拽进话题里。

“你们都有对手,那我只能跟我师兄一起了,我学的慢,师兄能不能帮我拆拆招,一点一点教?”

“哦对了,这是我三师兄前两天刚做的伤药,我看你们都受伤了,用这个擦一下,好的特别快!”

成功拿捏住一群人。

之前学起来相对吃力的东西,在这耐心的指导下,终于彻底吃透。

凌星华还发现,但凡是他做起来比较生疏的动作,余子珩都会故意缠着其他人,让他们多教几遍。

明明在旁人注意不到的时候,余子珩的动作比他还要熟练。

那天是他练得最开心的一天。

晚上回去的时候凌星华没话找话:“你哪来的那么多伤药?”

余子珩累的挂在他身上:“当然是三师兄给我的,他说怕我出什么意外,所以让我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凌星华弯腰背他,余子珩毫不客气的爬到他背上。

“给你用的,你都分给别人,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余子珩有气无力的回话:“没关系,不是还有师兄吗,你又不会让我受伤,师兄别怕,以后我陪你一起修炼,你就不孤单了。”

背上的人累到昏睡过去,夜路难行,凌星华走的眼睛都红了。

从那之后,他每天都带着余子珩,越是了解,越是心疼。

他们几个虽然苦,好歹也是在御虚宗住着,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他们师尊胡闹惯了,谁的面子都不给,他们几个当徒弟的,虽然没人愿意搭理,但也不需要去讨好谁。

因此为人处世方面竟然连余子珩都比不过。

凌星华还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了余子珩跟常随的对话。

那会儿的常随正痴迷于改良各种药方,每天都能做出一堆奇奇怪怪的药来,到处找人试药,奈何不会说话,正常询问被他说得跟要毒死对方一样。

余子珩拿着戒尺点在桌子上:“三师兄,不能这样说,算了,我一个字一个字教你,你别改词,把我的话背下来,明天跟我们一块去训练场那边跟其他师兄弟们说。”

常随乖乖拿起笔写,余子珩说完还不忘再补充一句。

“你得先让他们尝到甜头,让他们觉得这件事本质上是为他们好,彼此之间有来有往,这就叫做人的艺术。”

常随傻了吧唧的点头:“哦~做人的艺术。”

凌星华笑出声,走过去照着余子珩的脑袋拍了一下:“乱说什么!”

余子珩不服气:“这怎么能叫乱说呢,师兄,你也得学,来,坐下一起听。”

明明年纪比他们都小,说起道理却一套一套的,凌星华还真听进去了。

也正因为有余子珩在,他跟宗内其他弟子的关系逐渐好了起来,并且到了见面打招呼且能互相开玩笑的程度。

就连去膳堂吃饭,都有不少人愿意跟他坐在一起互相讨论修炼的事情了。

修炼方面凌星华一向不服输,喜欢跟自己较劲儿,恨不得把全部的时间都用在提升修为上面。

宗内那不温不火的对打实在是难以提升,他便起了出门历练的心思。

师尊那里倒是很快同意,只是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懂事了许久的余子珩忽然抱着他的腿哭,不依不饶的非要跟着去。

他小师叔烦得要死,直接丢过来一堆的传送符,让他们两个赶紧滚蛋。

第一次出门做任务,说不紧张是假的,还得再分出心思来照顾余子珩,凌星华不得不跟他约法三章。

真正打斗的时候才发现,什么规矩都是多余的。

这小子平日里爱哭爱闹没个正形,但是修为方面居然跟他不相上下。

在被余子珩从妖兽嘴里救出来的那一刻,凌星华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反而是余子珩一脸平静:“师兄,你干嘛这副表情,很奇怪吗?你修炼的时候我也在旁边陪着,也在学。”

“只是没想到……”凌星华惊讶到不知道说什么。

余子珩笑着把剑递给他:“师兄你这么努力,我肯定也要跟上才是,不然差太多的话,你肯定不愿意带着我了,我才不想让你把我丢下呢。”

凌星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余子珩太特别了,跟顾行云跟常随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但好像,这才是正常的师兄弟吧?

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更近了,所有人都默认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

就连一心扑在师尊身上的顾行云,都在闲聊的时候问他:“姓余的那个爱哭包今天怎么没跟着你?”

他只能一脸无奈的从中调解:“大师兄,别这么说小师弟,不过他昨天还问我,你什么有空,他想找你玩。”

顾行云冷哼一声:“下辈子吧。”

然后丢下一个小荷包:“拿去给他买衣服,不许他穿成那个样子去师尊面前晃悠,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往衣服上绣小动物?”

凌星华尴尬到脸红:“那他不是年纪小吗?绣个小东西哄一下而已,再说了,之前是你不让我在衣服上乱补的,你要是想要,我也给你缝一个。”

“不用。”顾行云果断拒绝。

“咳,大师兄,你哪来的钱?”凌星华转移话题。

“少管,师尊估计该回来了,我去给他做饭,对了,你们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好,师尊那边有我照看就行。”

顾行云说完,快步离开。

凌星华当时还觉得顾行云是个为他们着想的好师兄,直到那天情愫彻底摊开。

他委屈的质问,觉得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瞒着他。

告诉他能怎样?他难道还会反对吗?

不满还未彻底表现出来,就见顾行云的目光停在了拽着他的手的余子珩身上。

“师弟,你不也有事瞒着我吗?”

那怪异的语气以及看透一切的眼神,莫名让他慌了神。

明明没有那个意思,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后来想办法把顾行云和师尊的事情告诉两个师弟之后,两人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常随抱着他的小药箱点头:“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们不还是一家人吗?大师兄本来就很喜欢师尊,他都喜欢到无差别吃醋了,害得我都不敢戴师尊送我的袋子了。”

余子珩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每次我想让师尊抱我的时候,大师兄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我还以为他是在嫌我娇气呢,我都不敢在他面前哭了。”

凌星华:……

师弟们的关注点真的很不一样。

好像只有他介意一直被瞒着这件事。

好气,他早该想到的,他跟顾行云之间的师兄弟夜谈时间忽然消失,肯定有问题。

明明以前两人每个月都会凑在一起闲聊一夜的。

他还很怀念那段相依为命的时间来着。

“师兄,三师兄在我窗户边熬药,我房间里特别难闻,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余子珩不知道第几次抱着枕头询问,凌星华再次妥协。

被顾行云那么一说,他再看余子珩就觉得不太对劲儿。

这师弟是不是有点太黏着自己了?

倒是尝试过拒绝,但下一秒余子珩立刻满眼的泪:“师兄,你不要我了吗?我又做错什么了吗?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

搞得他很有罪恶感。

不得不再次带着他一起历练。

同行的修士刚见面总会调侃他,出门还带着个孩子。

但是打斗一次之后,那些人只敢在背地里吐槽,姓余的小子跟条毒蛇一样,难缠的很。

凌星华听不得别人这么说余子珩,索性脱离了队伍,单独带着他历练。

余子珩看什么都稀奇,站在捏面人的摊子前都能蹲着看半个时辰,最后还求着卖面人的老头教他。

大半夜的在客栈房间掏出好几个面人递给他看:“师兄,等回去之后,这个给师尊,这个给大师兄,这个给三师兄。”

凌星华沉默的看着唯一一个双人模样的面人:“这个要拆开吗?”

余子珩伸手护住:“不行,我特意让那个老爷爷教我的,捏的就是师兄你背着我的样子,本来想骑脖子上的,但是不太好固定……看,是不是很好看?我要放我房间。”

凌星华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没敢继续问。

本想回去之后想办法,稍微拉开跟余子珩之间的距离,毕竟再这么下去,就不像话了。

谁知道会发生那么多变故。

还未知晓来龙去脉就被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又打又骂,闹成一团。

看着常景明拼命抱着那少年的腰往后拽,嘴里还说着:“二师兄,师弟,你们先躲一躲,小闪电疯了。”

化成人形的小闪电确实是疯的要命。

那脾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他师尊和小师叔加起来都没小闪电凶。

一天到晚以太祖爷的身份自居,不间断的找事,吃饭时间都在警告他们:“不许欺负小淮流,你们这群大坏蛋!”

凌星华无比心累,都忘了要跟余子珩拉开距离这件事。

百里长桓也沉浸在悲伤中,宗内事务都无心打理,他被迫接手,忙得脚不沾地。

常随天天跟在小闪电后面,一起研究对他师尊身体有好处的药方。

顾行云则是每天不见人影,在外面维护御虚宗的名声,到处行善。

御虚宗整日书信不断,凌星华叹着气拆开,有种想死的憋屈感。

余子珩撸起袖子在他旁边坐下:“师兄,我帮你,我这几天看了些书,也问了别的师兄弟们,知道应该做什么, 你要是有顾不上的活,直接交给我。”

凌星华仿佛是看见了救星。

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都是余子珩在旁边协助他处理这些琐事。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在他这里忙完还能顺便去应付小闪电,搞得小闪电很少有机会过来骚扰他。

这种悲催的日子在师尊醒过来之后的某一天宣告结束。

他破天荒的冲着顾行云发了通火,把本就不属于他的工作甩了出去。

连着睡了几天几夜,醒过来的瞬间,看见了趴在自己床边给食物添加保鲜咒的余子珩。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着他说了句:“这样很不像话,你以后别总跟着我了。”

没头没尾的,余子珩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冲着他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饭:“师兄,记得吃饭,今天千经阁那边来的人多,我去帮忙了。”

这天之后,余子珩变得比他还要忙。

连着几年的时间,不是在宗门内到处乱窜,就是出去接任务。

跟谁都玩得来,就连小闪电都被哄的愿意乐呵呵的跟余子珩说上两句话。

唯独跟他见面,总会格外客气,弯腰行礼叫一声:“二师兄。”

这过于明显的区别对待反而凌星华心里难受的要命。

从拜师那天就师兄师兄的叫,怎么现在他忽然就成二师兄了。

就连最不待见余子珩的顾行云,都在某天特意回到了他们院子,带上一壶好酒跟他聊天。

“你跟姓余的那个小子,吵架了?”

凌星华憋着一肚子气:“大师兄,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他都拜师这么多年了,你喊他一句师弟能怎样?他前两天还特意送你礼物了呢!”

顾行云的脾气倒是好了许多,还能笑出来。

“怎么?气成这样是因为他没给你?连飞缈那边都送了,没给你送?”

调侃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说出来的话跟刀子一样扎在凌星华心口。

“不会吧?那小子八面玲珑,连秃秃爪子上都戴着他送的扳指,怎么就偏偏没给你?”

凌星华气到指着院门,也不敢骂得太难听,只敢说两个字:“出去。”

顾行云笑着抚摸师弟的狗头:“箬水啊……”

凌星华的剑噌的一下拔了出来:“你再喊一句我真的要动手了。”

顾行云收回手:“你看看你,脾气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余子珩都比你稳重。”

凌星华本就难受,被他这么招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要去告诉师尊,你欺负人。”

顾行云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师弟,这么大的人了,告状像话吗?师尊没空搭理你,他正忙着酿酒呢。”

也是心疼自家师弟,总算是不气人了:“就是想过来问问你,提亲的礼应该怎么送。”

凌星华收起剑,闷声询问:“给飞缈仙子的吗?不是已经送过去了,要再添点吗?”

“这倒不是,是给湘南柳家的,就是前段时间刚被围剿的那个合欢宗,不是救出来了几个送到柳家了吗?余子珩看上了其中一个,想要提亲。”

凌星华手里的剑掉在地上,脸都白了:“那不是……他,一共不才救出来两个吗?两个里面应该没有女修吧?”

顾行云淡定的端起酒杯:“确实没有,我也没说是女修,他求到师尊那儿去了,差点没把师尊气出个好歹,我可是好久没见师尊揍人了。”

凌星华急了:“他才多大点儿!提什么亲,被打了吗?打成什么样了?你拦了吗?”

顾行云瞥了他一眼:“我拦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有胆子气师尊,自然做好了被揍的准备,皮糙肉厚的,不过是打几下再罚跪几天而已。”

“我去看看。”凌星华起身就要往外走,被顾行云一道结界挡住。

“你过去算什么事?他又不是什么没主见的孩子,都已经成年了,往那一站比景明都高,怎么可能会听你的。”

“再说了,别的事情还好,这种事,你以什么立场去说他?如果只是看看的话,就更不必了,有景明在旁边照顾着呢。”

一番话,直接让凌星华愣在原地。

顾行云用灵力把他拽回到位置,倒上一杯酒:“我就是过来问问你,是什么想法,毕竟你们两个之前……”

他没把话说全,瞥了一眼凌星华的表情,继续开口:“师尊生气归生气,只要余子珩下定了决心,他应该也不会不同意。”

许久,凌星华才问出一句:“他为什么喜欢那个人?”

“听说,是因为那个人在余子珩受伤的时候把他背回去了。”

“就这?”凌星华反问。

顾行云摊摊手:“嗯,就这,余子珩感动的恨不得以身相许。”

凌星华这次是真恼了,提着就往外跑:“没脑子的东西,这样就能被骗走,我都背你多少回了,什么腌臜地方出来的狗东西,值得你挨那一顿揍。”

院中很快安静下来,顾行云悠闲的晃着杯子:“一个个的,口是心非,互相在意还非得闹别扭,要不是我想带着师尊出门,才不管你们怎么折腾。”

“嗯……他俩和好之后凌师弟应该有心情继续管理宗内琐事了吧?我可不想一直管这些……”

“余子珩那个蠢货,谁给他的错觉,还想让我把礼物转交给凌师弟,自己没长手吗?”

无名山。

晏淮流把手放在山泉水里洗干净,看着蹲在那儿剥葡萄皮的余子珩询问:“确定是这样吗?我记得不用剥啊。”

余子珩满手的葡萄汁:“试一下,先放两瓶,不行的话就多加点糖做成果酱,师尊不爱吃就给小闪电。”

“也行。”晏淮流擦干净手,小声交代:“那你到时候别告诉小闪电,这是我们研究失败的 东西。”

“好,有小闪电还挺方便,不用担心东西浪费,他不愧是神兽,什么都能吃。”

余子珩抬头,笑着调侃:“不过还是师尊厉害,一顿饭就能把他毒倒。”

晏淮流气得拿问月敲他脑袋:“闭嘴,好好干活!”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师尊——别打了!再打他就要废掉了。”

两人同时看向匆忙跑过来的凌星华。

晏淮流收回问月,试图解释:“我没……”

凌星华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顺势把余子珩拽到了身后。

“师尊,小师弟不懂事,您别生他的气,也别听他胡扯,他只是受人蒙骗,弟子回去会说他的。”

在场的两人面面相觑。

余子珩的手一直被握着,心跳逐渐开始加速。

躲了这么久,反而更喜欢了。

他生怕手上的葡萄汁蹭到凌星华身上,一边擦一边挣脱:“二师兄,你放开……”

“闭嘴!”凌星华扭头凶他,眼睛都红了:“你有没有点脑子?怎么什么人都喜欢?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吗?”

余子珩不明白什么情况,只觉得这话是在骂他,憋了几年的委屈瞬间就爆发了。

“对!我就是没有脑子!我就是很容易被收买,不行吗?朝夕相伴同甘共苦,彼此交心,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小恩小惠?你凭什么这么说!”

“朝夕相伴?彼此交心?余子珩,你疯了吧?”

凌星华气到不行,什么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值得他从小养大的师弟这么去形容。

余子珩凶巴巴的回怼:“你才疯了!我都听你的话离你远一点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喜欢你有错吗?”

“我怕你看见我不自在,只敢趁你不在的时候回去,给你买的礼物怕你扔掉,只敢让大师兄转交给你,我都刻意避开了,你骂我做什么!”

“凶什么凶,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就是喜欢你而已。”

凌星华直接愣住:“你喜欢我?你还喜欢我?那柳家那个,你要提亲的那个……”

“什么提亲?”余子珩抹着泪反问。

凌星华松开他的手:“大师兄骗我……”

余子珩反应很快:“所以,大师兄告诉你,我要去跟别人提亲,所以你才这么着急跑过来,对吗?”

好不容易得来个机会,余子珩步步紧逼:“师兄,你为什么跑过来,是不想让我喜欢上别人吗?”

“你喜欢我,对吗?只要你说不是,从今以后我绝对不再纠缠,有多远躲多远,师兄,你说。”

凌星华屏住呼吸,第一次感受到,师弟是真的长大了。

手被死死握住,那双挂着泪的眼睛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依旧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凌星华彻底妥协:“是,我喜欢。”

下一秒,余子珩整个人都扑到了他怀里。

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旁边倒去,撞在了竹床上,但感觉不到什么痛意,只有无尽的满足。

但很快,问月剑鞘横在了两人中间。

晏淮流咬牙切齿:“来,再多说点,让为师听听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