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通竖起大拇指，“老夫人实乃女中豪杰，在下佩服佩服。”
韩四方也在边上应和着。
黄氏哈哈大笑。
笑眯眯地收了银票，预备送客下楼。韩四方谄媚地开口，
“老夫人，您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吃食方子，可否卖几个给咱们望月楼？至于价钱好商量，好商量。”
“哈哈哈，就知道你还有话没说完。
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是做吃食铺子的，如果把这些个方子都卖出去，我们自家便没了招牌菜了。”
韩四方也感觉自己有点过分，刚想说抱歉，赵青嫣却道，
“奶，你是不是忘了。咱家还有几道大菜的方子。
咱家的那道佛跳墙就适合望月楼做招牌菜，毕竟那食材也不是咱们这小户人家能随时随刻准备齐全的。
不如卖给望月楼。您老若是舍不得，不如多要他们点银子便可。”
说完还朝着黄氏眨眨眼。
二韩掌柜有点不太习惯赵家这祖孙相处的画风。
即便是想宰他们银子，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不过听着菜名就感觉好吃。
“老夫人，这菜名听着是不错，就是这味道咋样也未可知，可否做一道来尝尝？”
黄氏很想拍死他们，心说，
“老娘也想尝尝呢。孙女那里的打包的不多，就那么几份，老娘也只是尝过一次，没吃过瘾就没了，你们想吃，想屁吃吧！”
“哎，不是不想马上做出来给你们尝尝，你们是不知道这东西准备食材就要好些天。
材料更是高达几十种。先不说别的，就是那个其中的海参，就要提前水发，更何况还要鱼翅、鲍鱼、干贝、鱼唇、鹿筋这些，你让我老婆子现在整出这东西来，我也整不出不是呢？
不若这样，方子呢，我也就不卖给你们了，也省得你们不放心。”
黄氏刚说到这儿，韩三通又紧张了。
黄氏淡笑，端起了茶杯，轻抿一口，继续道，
“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这不卖给你们也可以先把方子给你们，然后你们让大师傅照着方子做。
我们可以采取分成的合作方式。
老婆子我也不贪，你们每卖出一份佛跳墙，给我老婆子一成的银子即可。你们看可行？
再强调一下，这一成是售卖的价格，不是你们的纯利润的价格呀！”
韩三通道，“老夫人，你就不怕我们做假账，然后坑了你的银子？”
黄氏哈哈哈大笑，
“你是不是忘记我们曾经一起合作卖过酒的？那么多银子你们都能送来，何况这区区的一个菜方子。
为了你我双方更好的合作，互惠互利，我也不能做那贪得无厌的人。
不若佛跳墙的分成，给我这边的银子达到3000两，就不用再继续分成了，后面的都是你们自己的赚的，可行？”
而实际上，再贵的菜方子，在黄氏的眼睛里，能卖个三五十两都算是高的了。
之所以先说合作，再谈价格，定然会让人感觉自己在做退让。
且价格定在3000两，还是留够了讲价空间的。
至于心疼菜谱，不存在的。
乖囡说了，自家不可能完全靠着开试吃铺子壮大生意。
再说了，以后家中男丁都是要走科举路线的，明面上的商就要弱化下去。
双方你来我往，最后签订契约，望月楼以2000两银子为限，购买佛跳墙菜方子。
当然了，既然签约了，现在是不会给送银子的。
至于其他的合作，还不是时候。
还是得家里有人再上一个台阶才好。这是之前已经家里人商量过的。
赵家暂时明面上靠着吃食铺子跟田地，已经可以衣食无忧了。
更何况这一年多的时间，薅望月楼的羊毛也薅了不少。
稍微省吃俭用点，一辈子一家人混吃等死也差不多够用了。
二韩掌柜拿到了佛跳墙的菜方子，看着上面的那一些列的食材，看着感觉有点晕。
难怪赵家舍得卖，一般人家真的做不起这道菜。
食材除了前面说的那几种，剩下的鳖裙、鸽蛋、鸭珍、鱼肚、花胶、瑶柱、鸽子、排骨、蛏子、金华火腿、猪肚、羊肘、蹄尖、蹄筋、家养老母鸡鸡脯、家养黄嘴鸭鸭脯、鸡肫、鸭肫、冬菇、冬笋等等。
这些凑齐了，也是得点工夫的。
好吧，反正现在是一分钱菜方子都没给呢，没损失不是，
就算是菜卖不出去，给主子做着吃也是挺不错的呢。
二韩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随即各自心中唾弃自己，
“呸，就没有望月楼卖不出去的菜，更没有望月楼做不好的菜。”
瞬间又自信心爆棚了。
韩旭日看着自家的那两个掌柜的，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从楼上下来，还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堆东西，就知道这两个货肯定是感觉占到了天大的便宜。
不然不会露出这种傻兮兮的表情来。
看着时间不早了，韩旭日、段大人、裘大人、王夫人一行人，一起离开了。
至于过来拉粮种的时间，韩旭日另行安排。
只是再次强调，一定要看好了家里的粮种，千万不能丢了或是损失了。
赵家人很是理解韩旭日的担忧，粮食是一国的根本。
有了好粮种自然是要珍惜的。
赵家这次红薯地瓜除了每种留下五千斤外，其他的都卖给了韩旭日，更准确地说，是卖给了朝廷。
今天韩家的流水席，也确实因为韩旭日跟段、裘二位几位大人物的参与，
后面吃席的，便没再吃到干锅土豆片跟拔丝地瓜，而是被韭菜炒蛋跟五花肉炖白菜给替代了。
大人们怎么说，赵家人就怎么做呗，
对于乡亲们来说，能吃上肉跟蛋，其实比吃那素的菜跟有吸引力。
只不过后上桌的小孩子们很难过，听别人说那道甜甜的菜可好吃了。
大人物离开，自然是集体起身相送的。
院子里的宾客自然不能例外。
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都想见见大官长得啥样，是不是比他们这些个泥腿子更英俊不凡，是不是都是传闻中的大耳垂肩、双手过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