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红香楼今年的节目别出心裁。”
“这不是叶兄么，你今年不去惜月阁，倒来了这儿。”
刚才那些不长眼的人并没有影响游园会热火朝天的氛围。
人们蜂拥进楼里后，4层通高的大堂顿时热闹非凡，盛况空前。
精心装点的中心舞台垂落纱幔，坐着一名女子调试琴音，周围都坐满了观看的人。
来往的小厮婢女端上瓜果酒水，穿梭在人群之中。
“诶，赵兄，你看那墙上的字画，那幅可是清远先生的字。”
“果真如此，没想到这楼里也有如此墨宝，以前从未来过，如今一见真是难得的风雅之地。”
“这幅画如此传神，创作形式独特，仅用黑白线条便将人物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不知是哪家的作品。”
白薇看着他们议论墙上自己随手用炭笔画的一副素描，表示真有眼光。
准备这些东西，就是为了等今天展示在众人面前。
红香楼外面看上去毫无变化，内里却另有玄机。
大堂呈现八边形，四层挑空，上层围栏挂满了无数名家墨宝，从书法到画作，让人心驰神往。
文人雅士一看墙上的字画就入了迷，喝着茶，桌上有专门的笔墨纸砚供他们书写，心潮澎湃时下笔如有神助。
而其他为游乐所来的人欣赏着音乐，在身旁姑娘的娇声中，捻起桌上从未见过的甜点。
“嘶，这东西，我好像从未见过。”
品尝一口，顿时睁大了眼，连连称赞，“好好好！”
“这红香楼的女子我看也比其他地方漂亮几分。”
说这话的人懒懒的端起酒杯，不断向周围的姑娘看去，引来一片附和。
不知怎么回事，这红香楼里的女子个个明眸皓齿，睫毛纤细卷翘，眼睛像是会说话，媚而不妖，脸蛋白净的毫无庸俗的脂粉气。
回眸一眼，人来身子都酥了。
如果女主慕知菁在这里，一定会惊讶。
怎么现代伪素颜出现在这里？
白薇引着牧剑凌和轩辕玖进入的时候，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
轩辕玖一身艳丽颜色锦绣华袍，宽袖衣领隐隐的金边华光流转，如此俗气的颜色在他身上却恰到好处。
摇着手中的折扇矜贵风雅，让人一看就知身份高贵。
黑发仅用一根玉簪将头发束起，细碎黑发下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看着眼前的场景，扬眉一笑，“本王竟不知这楼里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那慵懒风流的样引得前来接待的姑娘红了脸。
而牧剑凌则走向另外一个极端，眉深目阔，身姿挺拔。
一身黑色锦袍，神色淡漠，英俊得不得不使人惊叹，却在下一秒被他身边环绕的冰凉气息扼住呼吸。
冷硬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由产生一丝敬畏。
实在是难以亲近。
他似乎对其他一切不感兴趣，不像是来烟花柳巷之地，倒像是去训练场练兵。
眼睛里只有一旁带路的女子，在她不小心被过往人群冲撞时稳稳扶住，“小心。”
识相的都没有上前寒暄。
白薇被牧剑凌得知身份后，多少有些不自然，轻言温语的跟他道谢。
牧剑凌收回手，面色镇定一如往常。
男人的眼神让白薇浑身僵硬，低着头没敢说话。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子绝对是装的。
但轩辕玖还是忍不住轻笑着，略带一丝咬牙切齿，拿着烫金仕女扇的手用力得发白，“你都要把人家盯穿了。”
牧剑凌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还没找你算账。”
指的什么，大家都懂。
轩辕玖也僵住了，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你看那幅画，笔触流畅，就连宫里画师都难以比肩，不愧是大家作品。”
牧剑凌和轩辕玖这月来越发熟悉，轩辕玖也看出来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更不是什么两袖清风，艰难困苦只知道打仗的将军。
“客官好眼力，那是道青先生的真迹。”
小二笑得讨喜，这两人身份极为贵重，怠慢不得，点头哈腰十分热情，“两位客官是想在外面大堂坐，还是想去楼上清净点的地方。”
轩辕玖清了清嗓子，“楼上最好的房间。”
“好嘞，两位客官随我来。”小二招呼着他们上楼。
牧剑凌注视着白薇离开的背影。
“别看了，上去吧。”
轩辕玖拒绝了想上前服侍的女子，和牧剑凌来到三楼。
这房间宽敞明亮，正对楼下舞台。
“二位客官，请稍等片刻。”小二退下。
牧剑凌没来过此地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然而轩辕玖却看着到处显露精妙巧思的摆件装饰，惊叹连连。
牧剑凌脸色有些奇怪。
轩辕玖看完才坐下，见他的表情赶紧解释，“这地方变化真是大，我也是第一见。”
以往的红香楼无处不充满暧昧诱惑的氛围，靡靡之音，轻歌曼舞，醉生梦死。
如今要不是那些姑娘们还在，倒显得更像是诗会等清雅场所。
轩辕玖之前邀请牧剑凌来时还怕他不自在，和这里的气场格格不入，如今一看，倒显得格外正经，一点没有烟花柳巷的味道。
牧剑凌面色平静，“你不是经常出入这些地方。”
轩辕玖没敢说自己每天被压着学习的事，还是那些看上去杂乱无章的麻烦事务，一想起就头疼无比。
他已经好久没来过这些地方，之前有人跟他报备过白薇对这次游园会的计划，他心想那人就是翻天他也管不了啊。
直接抛之脑后。
“她，是怎么回事？”牧剑凌敲着桌子，似笑非笑。
轩辕玖硬着头皮解释自己并不知白薇和慕知薇是同一个人。
也不知道牧剑凌听他这话信没信，缓缓开口，“我给你的银票……”
轩辕玖：“……”
当初那些银票是直接买下了慕知薇所有的接客时间。
而那一堆厚厚的，足以让慕知薇后半生衣食无忧的银票，如今早被白薇花了个大半。
至于花在哪里，看楼里这些东西就知道。
“王婶，这道菜多炸一会儿。”
白薇来到后厨，这里忙得是人仰马翻，热火朝天。
但端出的菜品一个比一个精致可口，香气扑鼻，那些客人品尝到了新奇的食物，不断加菜。
表演还没开场，已经赚得是盆满钵满，毕竟这些菜各个都不便宜。
“白薇姑娘，你看看这馅料如何。”
白薇一个个检查过，很是满意。
“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