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需要节制一下。”
冯楚月意有所指。
她已经决定，这次给蒋凯的方子里，多一味培元固精的药。
蒋凯也表示，自己以后会注意一点。
他现在就像残废了刚被治好，练习走路的人，难免会因为重新站起来而得意，就忍不住想要跑跑跳跳。
冯楚月见他已经应下，就不再多说了。
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多说的，给人家留个面子才是。
因为今晚是最后一次施针，冯楚月又想给蒋凯调理好一点，所以这次施针也超过了半个小时。
若非现在她已经到练气大圆满了，现在就又该面色惨白了。
不过，现在治疗蒋凯这个病情，她只需要稍微用灵气替他疏导一下那附近堵塞的经脉，消耗不了多少。
所以这一次，冯楚月替他针灸起来，并不怎么费劲。
只是半个小时，还是让她觉得有点累。
面色微微发白，额前薄汗一层。
“今晚就在这边歇着吧，你看你每次针灸完都很累，也不要回去了。”
蒋凯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就开始关心冯楚月的身体。
“还有之前你不是说怀疑你外公那个司机，我这边查到一点眉目了。”
冯楚月有点惊讶：“这么快吗？”
“还快？”蒋凯都嫌慢了。
“不过，我在查那个司机的时候，发现还有别人在查他，是帝都那边的势力，你知道吗？”
蒋凯皱着眉头，这个事情，让他有些担心。
如果不是冯楚月认识的人，那又会是谁也在查那个司机呢？
司机老何，他以前也是见过的，那就是个老实人。
不管是谁问到了，他都会这么说。
因为老何看起来确实很老实，别人私底下偷偷塞给他的东西，他都会和楚廉汇报。
这样一个人，你说他会叛主，真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帝都那边吗？”冯楚月瞬间就想到了荣鹤年。
之前她说回忆自家外公的死有问题，荣鹤年也在帮忙查。
“只要不是冯茂林的人就行了。”
冯楚月是担心，如果冯茂林的人也在找老何，那他目的就不单纯了。
再结合之前，冯茂林想把周妈赶出冯家所使用的手段……
那她怀疑的可能就是对的，外公的死，真的和冯茂林有关。
“如果老何的失踪，真的和你爸有关，你怎么办？”
若是没有冯家三兄妹，蒋凯是毫无顾忌，会对冯茂林出手。
可偏偏有冯楚月他们的存在，若冯茂林真和老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这多半就和楚廉的死有关了。
“您之前不是问过，我的答案不变。”
“如果真是他，那他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比任何人都想把他送进去，那是他应得的！”
冯楚月的态度，在蒋凯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忍不住叹气。
这毕竟是她的父亲，如果将来真的是她亲手把人送进去，难免会惹人非议。
“你这丫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来，不用你亲自去做。”
“你们毕竟是父女……”
蒋凯的话还没说完，冯楚月打断他：“那他做的时候，也没顾及我外公到底是他岳父呀。”
蒋凯竟然无法反驳，他觉得小姑娘是不管有没有证据，都想把冯茂林送进去。
也不知道冯茂林怎么得罪了她。
“先不和你说后面的事，就说说这个老何的情况。”
蒋凯让人去拿了资料。
“你看看，这个老何，被人诱骗赌博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后来你外公出事，他和你家保姆阿姨离婚。”
“他的赌债很快还清了，人也消失了。”
冯楚月看了调查资料，皱着眉：“我问过周妈，老何当时和她说，以后回老家，不会再赌了。”
她也看到了这资料里有老何买回老家的车票，是可以查证的。
然后呢？
“我的人去老何的老家访问过，老何根本没有回去。”
“村民们一开始以为老何太忙了，没空带老婆孩子回村，后来以为他发达了，不再回村子。”
大家也没当回事。
当地村民，谁家不是出去打工就想在外面安家呢？
回村子其实除了祭祖也没别的了。
虽然村子里有人嘀咕老何忘本，但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一两年不回去，可能人家还心里犯嘀咕，你这十几二十年不回去，谁知道你是谁啊？
村里都记不起他的存在了。
当年没有回村的老何，去了哪里呢？
蒋凯凭借自己在江市的强大关系网，很快就查到了老何的去向。
他竟然去坐船了。
“据船上的人说，老何是不小心掉进河里死了。”
冯楚月也看到了调查结果里的那一行记录，但后面写了个存疑。
恰好这是一篇儿末尾了，冯楚月也没往后翻，她知道，老何肯定没有死。
不管是因为命大，还是故意设计好的金蝉脱壳，都证明他不是一个人。
而且，他是真的摊上大事儿了。
“船票是谁给他买的？”
冯楚月觉得，从这个船票，就能看出到底是谁在帮老何。
又或者说，是谁想杀老何灭口！
“船票，是寄到家里去的，至于是谁给他寄的，我们也让人查了。”
给老何寄船票的人叫王五。
这人，就是个街溜子，小混混，而他和老何认识，好像是在赌场里。
后来这王五也南下打工去了，根本找不到人。
不得不说，不管是谁安排了这一出，他都把尾巴处理干净了。
那王五，暂时没找到，要么就是人和老何一样“消失”在某条河里，要么就是躲起来了。
拿了钱，办了事，人家足够聪明，知道不躲起来就要出人命。
“王五这个人，我们还在查，他老家有个老娘，是个瞎子，他每年都会汇款回家。”
“老娘是他妹妹在照顾，所以这个王五很可能没死。”
“不过，他那个汇款的地址我们也找人查了，是一套房子的租金。”
“房子都不是他名下的，但这个租金却按年汇到了王五老家。”
冯楚月扬眉。
那这租金，到底是王五死了之后，有人替他的做的，还是，这本就是王五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