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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老汉听完祈丰的话,拍掌道:“厉害,真是厉害,我以为自己已经高看这个祈容了,没想到竟还是低估,不过……”

老汉目光在祈丰身上打了个转,似笑非笑地道:“和他一比,你这位大公子可就粗糙多了,也蠢多了。”

祈丰也不生气,挑眉道:“何出此言?”

“这么近的距离,我……”老汉话说到一半,突然身化残影,冲向桌子对面的祈丰,不过眨眼间就已经到了祈丰身前,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别说祈丰不会武功了,就算是牛奔雷在这里,也根本来不及躲避。

就在老汉屈如鹰爪的右手快要碰到祈丰时,他突然闷哼一声,摔倒在地,同时浑身传来一阵阵针刺一般的痛楚,让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怎……怎么会这样……”老汉双目大睁,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呼……

祈丰抹了一把额头被硬生生吓出来的冷汗,踢了老汉一脚,心有余悸地道:“狗东西,真以为小爷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敢在这里跟你聊这么久吗,还想偷袭小爷。”

老汉怨毒地盯着他,“我明明已经摒住了呼吸,为什么还会中毒?”

他也是江湖上的老手了,当即判断出自己是中了毒。

早在看到二丫熟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屋子里有问题,二丫……不对,应该说是钟三娘,以她的警惕,怎么可能在屋里多了一个人的情况下,还这样酣睡,其中必有问题;再联想到他进屋时闻到的那一股胭脂香气,当机立断地摒住了呼吸。

对于内功深厚的人来说,短时间的不呼吸,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而且在和祈丰说话的时候,他曾暗中运劲,经脉通畅,气机浑厚,并没有任何问题,怎么真到动手的时候,就……

“你以为摒住呼吸就没事了,呵呵,也太小看明老调制的毒药了。”祈丰嗤笑一声,解释道:“你闻到的胭脂香气,确实是一种毒药,但问题不大,只要不是吸入太多,就不会有任何影响,真正的毒药……在这里。”

老汉顺着祈丰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刻,他瞪大了眼,脱口道:“蜡烛?”

“对,就是蜡烛。”祈丰一边说着一边贴心地将蜡烛拿到他面前。

直至这个时候,老汉才发现,这枝蜡烛的烛芯竟然是灰色的,随着火焰的燃烧,散发着微弱到几乎闻不到的香气。

“这支蜡烛是明老特意去店里替你定做的,怎么样,感动吗?”

“卑鄙!”老汉浑身哆嗦,要不是疼得他不能动弹,一定会狠狠掴这小子几巴掌。祈丰蹲下身,厌恶地盯着老汉,“跟你相比,这点小把戏实在算不得什么,那可是一万多条人命,你们怎么狠得下心?!”说到后面,祈容激动一把瞅住老汉的领子,狰目欲裂。

“不过就是一些蝼蚁罢了,死就死了,有什么了不得的。”老汉不以为然的说着,即使身处劣势,在提到那些惨死的白泽县百姓时,言语间依然是掩饰不住的轻蔑。

“蝼蚁……蝼蚁……哈哈哈……”祈丰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一遍又一遍,待到后面,竟是掩面轻笑。

祈容总和他说,这个世界并不美好,京城还好一些,毕竟是天子脚下,而在远离京城的地方,老百姓光是活着已经用拼尽全力,根本不敢再奢求别的。

那时候,他虽然听在耳中,但到底是有几分不以为然,直至此刻听到老汉将那成千上万的百姓视作蝼蚁,方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祈丰方才缓缓放下手,那双眸子里是掩不掩饰的厌恶与愤怒。

“像你这种人,纵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是应该的。”

老汉对他的话并不以为然,他用力喘了几口气,问出心中的疑惑,“既然烛芯有毒,你为什么没事?”

祈丰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喝那杯茶水?”

老汉愣了一下,随即疯了一样的往桌子的方向移动,他疼得站不起来,只能像条巨大的蛆虫一样蠕动。

祈丰冷眼旁观,就在老汉将要蠕动到桌子时,他走过去拿起茶壶,然后来到窗边,打开窗子,将那茶水悉数倒了下去。

“不!”

老汉面目狰狞地吼着,可惜,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祈丰将那一壶茶都给倒尽,然后将茶壶掷到他面前。

面对祈丰的戏弄,老汉肺都要气炸了,可惜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吗,我告诉你,没用的。”

“不错,这一局是我输了,但那又如何,你们根本不可能真正赢下这一局,因为……你们永远都赢不了我的主人!”

“是吗?”祈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不知为何,原本极为笃定的老汉,看到他这个眼神,心里没来由的慌了起来。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主人是谁了吗?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死命压了下去,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有人知道主人身份,是他太敏感了。

老汉正在安慰自己的时候,祈丰突然俯身在他脸上一阵摸索。

刚才将茶水倒掉的时候,他手里沾了一些,这会儿手还是湿的,所以他很快就摸到了和钟三娘一样的人皮面具。

随着“嗤啦”一声,一张布满了皱纹的面具被撕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的黝黑面具。

面具下的脸,五官阴柔,虽然也偏黑,但明显皮肤细腻许多,也没有那么多的皱纹,只在眼角嘴角的地方有浅浅几道。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祈丰的询问,那人只是冷笑,并不理会。

“不说是吗?”祈丰咧嘴一笑,扬声道:“观恶。”

几息过后,眉目秀气的观恶推门走了进来,恭敬地道:“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把他的裤子扒了,挂到城门去。”

听到这话,那人陡然变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厉声道:“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祈丰嗤笑一声,又道:“你不是喜欢视人如蝼蚁吗,我就让你感受一下蝼蚁的生活。”说罢,他朝愣在一旁的观恶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