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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到底,玄烈也是为了给我找草药才会被狼牙草抓伤。

况且羽幽仙子身为冥界的医女,救死扶伤是她的职责所在,她专门为玄烈研制出特效药粉,好像并没有任何越界之举………

这样一想,她让云朵把药交给我的行为似乎又能解释得通了。

奇怪,那我到底在气闷些什么?!

明明脑袋已经被说服,为何心里还是半信半疑,难道是我疑心病太重了?

玄烈冰凉的唇瓣一路游走到我脸颊,大掌在我心口处不满足地揉捏着。

在他的吻再次覆下来时,我急忙偏过脸去,淡然地说道,“你先等会。”

他两道剑眉当即一皱,不悦地抬起眼,“怎么了又?”

我没有回答,迅速从他怀里撑坐起来,即便睡衣的扣子已被解开也全然不顾。

玄烈靠坐在床头,长腿屈起,一双黑眸染起纯粹的情动,从上至下打量着我。

我垂下眼眸,手指划过他黑色的绸缎浴袍,最终停留在他浴袍的带子上。

他察觉到我的意图,低声笑了起来,口吻揶揄,“今天怎么这么乖?”

“…………”说实话,我也不想如此主动。

我强行忽视掉他虎视眈眈的眼神,径自将他浴袍的带子扯开,随着浴袍的滑落,他白皙的胸膛顿时一览无遗。

尽管和他无数次赤诚相见,但这种大胆的举动我却是第一次尝试。

床头柔和的灯光落在玄烈身上,他精壮的身躯肌理分明,完美得没有一块赘肉,而那线条清晰的腹肌似乎在等着我去抚摸……

可惜此刻的我根本无心欣赏,他身上好几处类似吻痕的伤口,让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回想他之前刻意将狼牙草贴在胸膛前,只为了向我解释被狼牙草抓伤后的痕迹会很像吻痕………

不曾想时隔几天,他脖子上和胸膛前的伤口竟然没有半点好转,依旧红肿不堪。

加上玄烈这男人又不能用法术为自己疗伤,那么羽幽仙子研制的特效药粉无疑是当下最好的治疗方法。

一个念头突然蹿进脑海,令我莫名有些不安,我压制住心底冉冉升起的火焰,坚决地说道,“玄烈,你先背过身去。”

玄烈怔了下,暗夜般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意外,周身的气息冷冽而霸道。

看到这里,我更加心下了然,仿佛眼前有一个善意的谎言等着我去拆穿。

我用力攥住他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无奈他却始终紧紧靠住床头的皮质软包,任我怎么攥都是纹丝不动。

玄烈眸光一凛,大掌抓住我的手轻轻推开,语气嘲弄,“就这么想从为夫身上找出其他女人的蛛丝马迹?”

很明显,他在故意把话题往无关紧要的方向转移,他越掩饰就越说明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我只说最后一遍,你给我背过身去!”我气愤地大吼着,鼻子也适时酸涩得厉害。

闻言,玄烈浓密的长睫微微颤了颤,只是这一次他没再抗拒,在我的注视中侧过身去,将血肉模糊的后背彻底显露了出来。

只见,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遍布了他整个后背,甚至有些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我从来不知道狼牙草的毒性居然这么大,也不知道他后背还藏着那么多道伤口。

如果不是那天意外发现他脖子上的伤口,恐怕连他被狼牙草抓伤的事我都要通过别人来告知。

我呆滞地盯着他的后背,泪水迅速在眼眶打转,太多的愧疚卡在喉咙里,我难过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滚烫的泪珠沿着脸颊无声地砸落下来,他满身的伤痕错位交叠呈现在我眼前,触目惊心的程度丝毫未减。

玄烈猛地转过身,紧紧把我搂住,语气间有着慌乱,“颜子!不准哭!”

“对不起……你的伤……”我双唇颤栗得厉害,近乎丧失组织语言的能力。

他轻柔地吻去我的泪水,眼里透露出紧张,嗓音低沉如魅,“为你,我不惜一切,哪怕是性命。”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对他的亏欠早已积累成山压得我喘不过气,谁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该如何偿还…………

玄烈轻叹一声,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颇为无奈地说道,“就知道你会哭。”

他指尖冰凉透骨的温度及时唤回了我的思绪,我很快便想起自己扒开他浴袍的最终目的。

我迅速从床边柜拿出羽幽仙子给的墨绿色小葫芦,用棉签蘸取少量药粉,殷切地盯着他,“你快躺好,我给你上药。”

玄烈深邃的目光掠及到我手里的墨绿色小葫芦,脸色冷峻,浑身充斥着阴霾。

“这是羽幽仙子今天让云朵拿给我的。”我故作轻松地解释了一嘴,随即催促道,“你快点躺下。”

他薄唇紧抿,幽深的眸微微眯了眯,敛成了探究的目光,最后还是沉默地趴在床上,承受着我手忙脚乱的上药服务。

其实黑无常说的没错,羽幽仙子确实是个很体贴入微的人,连玄烈被狼牙草抓伤她都注意到了,她的细心令人望尘莫及。

反观我这个不合格的暖床室友,不仅涂个药粉都涂不好,手也颤抖得厉害,我除了只会给他添麻烦之外,基本一无是处。

看着玄烈伤口不断渗出的鲜血,我差点就要哭出声来,自从爸妈去世以后,我对鲜血就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很快,药粉带着使命快速钻入玄烈破溃的伤口里,一点一点自动修复起来,整个过程就像在表演一场精彩绝伦的默剧,让人一刻也不想错过。

待看到他后背的肌肤恢复细嫩如初,连伤疤都未曾留下,我悬着的心才敢落地。

这男人任何事情都喜欢硬扛,这么严重的伤势也全然不当一回事,要不是我那超强的第六感跑出来打小报告,他估计会将这件事瞒一辈子。

我将小葫芦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不满地瞪着他,语气带着难以遏制的激动,“玄烈!你不知道痛的吗?为什么迟迟不去治疗?”

“尤其是,你浑身的伤还是因我而起………”我痛苦地闭了闭眼,任由眼泪划过脸颊,滴落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