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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门口,古月兰被看门的大爷拦在门外,说是教谕来视察,书院今日不允许外人进入。

不得已,古月兰只能想别的法子。

片刻后,她站在书院围墙下,绷着脸叹气,“没事干嘛把围墙修的这么高!”

她先是看了右边的大树,而后走向左边的狗洞。

她能屈能伸!

咬牙切齿的古月兰从狗洞爬进了四宝书院。

左右张望,发现没人后,她朝记忆里的方向狂奔。

片刻后,她停在了一排房子面前,快速推开了第三间的门。

一进屋,她就目的明确的朝左边的床榻走去。

经过一番寻找,她从床头的一本书里抖出了一张红包。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五十两的银票。

古月兰啧啧两声,把红包直接丢进空间。

这时,一道男声由远及近传来,“先生,我确定昨日到今天并无他人来过我们的屋子。”“说来说去,你就是怀疑跟你同住一屋的人!”梁先生很是气恼。

但抵不住众学子要求,加之县学教谕也在,他只能带人来宿舍这边检查。

听见动静的古月兰快速的把床榻恢复原状,溜到屋外,躲到一处假山后。

须臾,一群人便吵吵嚷嚷的朝她这边走来。

“先生,既然刘生怀疑我,那便搜我的床榻和书桌吧。”方元善神色自若的说道。

他家是没钱,但他也不至于做出偷盗的事情来。

刘生看不起谁呢!

梁先生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三名品行端正的学子进屋搜查。

片刻后,三位学子纷纷摇头,“先生,并未搜到。”

见此,方元善直视刘生,“我的床榻和书桌都搜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与方元善有旧怨的马相癸立即道:“说不定是偷的人把银票藏在身上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看向方元善,眼中那不言而喻的意思令他十分的难堪和愤怒。

“我为何要偷刘生的钱?”方元善咬牙反问。

马相癸立即道:“你媳妇借了赌坊的钱,你拿自己珍藏的古籍抵了债。你交代赌坊的人留着古籍,说是一个月内你会把古籍赎回来。”

家丑被马相癸当众揭穿,方元善的脸异常难看,“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缺钱,所以你才会偷别人的钱。”马相癸分析的头头是道。

方元善咬牙看着他,“我是缺钱,但我不会因此就做有损自己品行之事!”

梁先生也听得恼火,“马相癸!没有证据的事不要瞎说!”

“学生只是合理猜测。”马相癸看着方元善,继续道:“你既然没偷,还怕什么搜身?”

一直沉默的教谕叹了口气,“既然屋子都搜了,再搜个身也没什么,总好过一直被人怀疑。”

“对,搜身。”不少学子跟着附和。

梁先生觉得这行为简直有辱斯文,气的不想说话。

方元善不想梁先生难做,看了马相癸一眼才道:“先生,我同意搜身。”

梁先生沉默了一会,“那就搜身吧。”

马相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要靠近方元善时,躲在假山后的古月兰忍不住了,“我不同意搜身!”

看到古月兰的时候,马相癸眼中露出一抹嫌恶。

方元善皱着眉头,“你何时来的书院?”

“刚到。”古月兰走到梁先生和教谕面前,“要搜身可以,但在场的所有学子都要搜身,这样才公平!”

“凭什么搜我们的身?”

“对啊!”

“这女子如此胡搅蛮缠,不会真是方元善偷了钱吧?”

“……”

“可闭嘴吧你们!”古月兰瞪着说风凉话的学子,“无凭无据就要搜我相公的身,你们是县令大人吗?”

古月兰这一通抢白,倒是令不少学子闭了嘴。

梁先生听后,捋着胡子道:“蔡教谕,要不把所有学子的身都搜一遍?”

你们不是怀疑元善嘛,那就一起搜身。

蔡教谕打量了古月兰一眼,笑了,“主意不错。”

这下子,众学子是敢怒不敢言。

“所有人分成两组,先后进屋搜身。”梁先生说罢,率先进屋,蔡教谕紧随其后。

方元善想要尽快摆脱怀疑,选择站在了第一排。

“快点进来。”梁先生催促。

方元善正准备进屋,马相癸忽然身子一歪,跟他撞在一起。

见此情景,古月兰嘴角抽了抽。

这是现场给便宜相公来一出栽赃陷害啊。

很好!

既然你视金钱如粪土,那我就笑纳了。

古月兰快步上前,一边帮方元善整理衣襟,一边道:“相公啊,进屋后你乖乖的自己把衣裳脱了,千万别让人靠近,以免被人栽赃。”

方元善握紧拳头,余光瞄了马相癸一眼,低声道:“多谢。”

古月兰随手关上屋门,看向一旁的马相癸,“马公子,许久不见,你可安好?”

对上她的笑脸,马相癸心里就忍不住恶心。

这女人,先前在镇上看到他可没少拦路说话,眼中那不言而喻的情愫当他看不出来。

“哼!”马相癸轻哼一声,便走到了另一边站着。

过了一会儿,第一组的人从屋里出来。

古月兰朝方元善靠近,“相公,搜到银票了吗?”

“没有。”方元善一脸轻松,因为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马相癸皱眉看着他,心里疑惑起来,他方才塞到他身上的银票呢?

“屋外的人动作快些。”梁先生催促。

回过神的马相癸匆匆走进屋里,心道:难道是她发现拿走了?

又是一番搜查后,并未发现银票在谁的身上。

对此,梁先生和蔡教谕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刘生,屋子也搜了,同窗们的身也搜了,现在你可满意?”梁先生冷着脸问。

刘生立即拱手作揖,惶恐道:“学生惭愧。可、可学生的银票是真的不见了。”

“说不定是你故意把银票藏起来,以此冤枉别人。”古月兰挑衅的看着他。

听得此言,刘生气愤道:“你这妇人,休要胡言乱语!”

“你怀疑别人可以,怎么就不允许别人对你进行合理怀疑?”古月兰说罢,看向梁先生和蔡教谕,“先生,他虽是苦主,可为了公平起见,是不是也该搜他的身?”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加之被搜身的众学子心里都有些不满,同仇敌忾道:“对,刘生也要搜身!说不定真是他故意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