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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过后,月鸣书院的课程又开始了。

但是年前嬉笑胡闹的氛围再也回不来了。

沈昱进了诏狱,沈夕乔闺中待嫁,剩余几人,人人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看向别人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时局动荡,反倒显得有一人平和又稳妥,安安静静地不招事不惹事,透了些现世安好的模样。

无人注意的角度,沈云崖在背后凉凉地看着太子殿下。

没有人比沈云崖更清楚,朝局如此,太子殿下实际的心情有多么澎湃。

感受到身后目光,太子转过头来,“七弟在想什么?”

沈云崖换上平日带着点调皮的笑容,“如今乱糟糟的,才发现太子哥哥才是独树一帜,温和又善良,讨人喜欢。”

太子喜笑颜开,却还是摇了摇头:“这话可不兴这么说。”

“我说的是实话,如今父皇看着太子哥哥应该也会觉得喜欢。”

“哪里,父皇最喜欢的只能是你,淘气死了!”

沈云崖咧着嘴朝他笑,在他转身过后,那笑容渐渐冷下来。

呵。

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你也要有那命来拿。

.

二月上旬,厉朗到了胤都走马上任。

到任后他去了都衙交了敕牒,便去了分配给自己的官宅。

这中间沈宸应该上下都打过招呼,分给他的宅院地方虽没有几进,但是胜在雅致清幽,闹中取静。

崔木易是和厉朗一起到的胤都,到了胤都过后,就自行去租了一处安静的民宅。

明面之上,厉朗和沈云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他们到了过后,沈云崖先设了宴单独给崔木易接风洗尘。

宴席设在胤都最大的酒楼,松鹤祥。

两人见面,相视而笑,隔着一趟生死难关,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沈云崖朝他身上上下看了看,“瘦了。”

崔木易轻轻摇头,“谢殿下记挂,还好。”

“一路辛苦。”

崔木易朝包房中满桌的菜看了一眼,“殿下破费了,哪里能吃下那么多!”

“坐吧。接风洗尘,没有将将够吃的道理。”

“但是您这也太多了。”

两人在桌边坐下,沈云崖凑过去,在崔木易耳边说道:“厉朗的接风宴就在隔壁,三殿下举荐的厉朗,他自然为主。只是岑州向来不偏不倚,于是那几家也不甘落后几位殿下都在,连带着不少大人,仔细听听,是不是很热闹?”

崔木易侧过耳朵听了听,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从厚厚的墙壁那边传过来,他笑着摇了摇头。

胤都的水,比各地方都要更深。

沈云崖垂着目光,再抬眸看向崔木易时,目光里多了凌厉和坚定。

他盯着崔木易,淡声说道:“木易啊,道阻且长。”

他话说的精简,没头没尾的,若是有旁人在,一定会觉得很突兀。

崔木易笑着拿起来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鹿蹄筋放进了嘴里。

嚼完咽下去,才轻声说道:“没有殿下这样的,饭都不给人吃,就要人表忠心。我这要是不应您,您可别直接把我轰出去。”

“这个木易要理解,毕竟本王求才心切。”

崔木易轻轻一笑,与他直直对视。

“殿下放宽心,这一程,不成功,便成仁。”

沈云崖端起桌上酒杯,举向崔木易,轻声道:“得之我幸。”

崔木易看向杯子,“殿下能喝吗?”

“一点点。”

崔木易扬眉,端起自己酒杯,“我干了,殿下随意。”

说完,一仰头,一杯酒喝了下去。

沈云崖轻轻抿了一口,放下酒杯问道:“木易酒量不错?”

崔木易点点头:“还行,一个人走四方,酒的用途太多了,常喝,量就大了一些。”

“挺好。”

两人听着隔壁屋的欢笑声,闲话家常吃了一顿饭,沈云崖吃的少,完全是作陪的姿态,但是崔木易见多识广,两人聊得开心,倒也是其乐融融。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崔木易起身出去解手,沈云崖在房里看天色已晚,就准备出门等崔木易好了直接下楼。

南楼等在屋外。

这两人你来我往地过了大半月的招,弄到现在南楼死活不愿意坐在沈云崖旁边吃饭。

他怕自己脑袋被沈云崖一把按汤盆里去,毁了自己英俊潇洒的脸蛋!

沈云崖朝南楼一龇牙。

南楼把手臂往他面前一送,“殿下,就您这点力气,让你咬你也咬不破!”

纯纯的挑衅!

沈云崖毫不客气地就要抓住他手臂咬,南楼却又若无其事猛地缩回了手。

沈云崖:“你要不要脸?”

南楼:“送殿下了。”

“别,我嫌丑!”

南楼凑到沈云崖耳边:“丑了也没殿下脸皮厚!”

沈云崖伸手就要打过去,南楼灵巧地跳了开去。

两人正闹着,不远处听见崔木易带着怒气的一声:“让开!”

沈云崖和南楼一愣,对视一眼,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朝声音出来的方向跑过去。

崔木易被人拦在走廊另一头,他人长得秀气,个子也没有太高,被别人缠上想绕开,竟然一下子脱不开身。

沈云崖瞳孔危险的一缩,不知道这是胤都哪家的登徒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南楼过去拍了拍那男人的后背,“干嘛呢?”

那男的长得五大三粗,肥头大耳,肩膀抖了抖想把南楼的手抖下去,他头都没回,还笑嘻嘻地看着崔木易:“这位小哥,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老是不理我?”

沈云崖自己也喝了一点酒,但是还是能闻见那男的身上浓重的酒臭味。

沈云崖皱皱眉头,抬手在自己鼻子前掀扇了扇。

南楼眼角余光瞥见他皱眉,手上立马加了力道,那男的“嗷”一声惨叫!

肩膀上骨头发出岌岌可危的碎裂声。

“爷跟你说话呢,你不是长着耳朵吗,怎么不理我?”

那男的疼的弯着腰一边嗷嗷叫,一边骂道:“操你娘的谁啊,敢弄小爷我!报上名来,小爷让你死全家!”

南楼一把揪住他耳朵,把人拎了起来,“看着你爷爷,然后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那男的可能真是喝大发了,脑子是懵的,被南楼拎起来嘴里不住地嗷嗷叫,却在目光瞥到沈云崖的时候一下子顿住了。

像是连疼都忘记了。

沈云崖眼睁睁地看见他目光发直盯住自己,口水从嘴角不住地往地上流去

“嘿嘿嘿,嘿嘿嘿,这个小哥更好看。真好看,我摸摸,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