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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

天地间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沈云崖倒在苍暮的怀里,被他反扭着,狠狠的亲着。

雨水混着泪水,在下颌连成一条线滴落。

奔跑的马蹄踏在水洼里,迸溅出一片晶莹水珠。

沈云崖一身骨头都像被细细抽了去,苍暮一只手紧紧的抱着他。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苍暮松开了他的脑袋,让他伏在马背上。

沈云崖只觉得天地苍茫,连脑海中都是连片的大雨。

终于,所有的思念,所有的不舍,都融在了一起!

漫天的暴雨,成了一片虚无!

一路都是野草,小路起伏不平。

苍暮重新把人困在自己怀里,明明一腔柔情诉说着无边的思念。

但是每一下子,都是百般的狠绝。

沈云崖的手,被他环扣着,却努力伸过去与他指尖相扣。

这细微的行为,就像是诱敌深潜的号角!

他在夸赞着苍暮,鼓励着苍暮!

茫茫天地间,他们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在彼此的怀里!

.

暴雨停歇,西天霎时露出一片红霞。

回到沈云崖干净的棚子里,两个人从马上下来,湿淋淋地站在中间的空地上,沈云崖手软脚软的没力气,苍暮几乎是把他半抱在自己身上。

苍暮爱怜地看着他,抬手轻轻触摸着他的脸颊。

“哥哥,把衣服换掉好不好?”

沈云崖仰着脑袋,痴痴地看着他,这会才想起来算账。

“坏家伙,来了也不提前跟哥哥说。”

苍暮垂头在他唇上吮了几下,揶揄:“怕哥哥高兴的睡不着觉,等苍暮到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羞的不见苍暮可怎么办?”

苍暮衣襟有些散乱,沈云崖抬手扒开,上去在他心口狠狠咬了一口!

咬完了他抬起头,炸着毛恶狠狠地看着苍暮。

苍暮的目光里却满是怜惜,揉揉他脑袋说道:“怎么就这点力气,这牙印没几天就不见了,哥哥,撕一块肉留点疤吧,我想要你在我身上留下点消不掉的痕迹。”

沈云崖攥起的拳头没什么力气,朝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

苍暮把人抱在怀里,认真说道:“哥哥,我不是逗你,我说真的。分开后,等后背的痕迹都消失不见的时候,我就觉得心里好慌!”

沈云崖双手抱住他的脸颊,止不住的心疼,“小傻瓜,哥哥会一直在。”

苍暮额头抵住他:“嗯,苍暮知道,哥哥爱我。”

像是说给沈云崖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沈云崖不在的日子,他每天就是这样一遍遍告诉自己的。

怨力浸染的痕迹,虽然在沈云崖长年的疼爱里慢慢释然消解,但是他内心对于沈云崖,总是没有那么足的安全感。

沈云崖都知道,苍暮对他的占有欲一直不同寻常,只是他现在,甘之如饴。

“苍暮是哥哥的宝贝,哥哥最爱最爱的宝贝。”

苍暮垂头亲了他一下。

“把淋湿的衣服换下好不好?”

那么大的雨,两个人淋了那么久,沈云崖一身黄泥被冲的干干净净,倒是真结结实实洗了一次澡!

幸好宜陵这地方,八月天气还很热,淋了雨也只觉得畅快,一点不觉得冷。

沈云崖紧紧贴着苍暮,“宝,帮哥哥换衣服。”

苍暮听到这话,喉头不受控制地滑了一下。

沈云崖住的这个棚子,在棚区的边上,厉朗给他安排住处的时候,就没有让他跟着大家混在一块。

一是考虑沈云崖的安全,离得远点他派着值守的护卫只要盯着沈云崖就可以了,不用再提防其他人。

二是给沈云崖留一点清静,干了一天活的汉子们,晚上睡觉一个个呼噜震天响,此起彼伏的,他怕沈云崖受不了。

苍暮的手伸过来,沈云崖看着他的指尖,低声问道:“刚刚回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有人值守?”

“嗯,我在,不需要别人,厉朗把人都撤走了。”

“南楼呢?”

“可能被厉朗拉去喝酒了。”

“你到的时候他看见你了吗?”

“看见了,不然他哪能放心去喝酒。”

衣裳剥下来,沈云崖伸手去解苍暮腰带。

等两身被暴雨淋透的衣裳落在脚下,沈云崖倒退着,一步一步,把苍暮往床边拉去。

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乖巧的不像话。

苍暮光看着眼前景象,就快乐的不能自已。

沈云崖在这棚子里住了不少日子,特别是三伏天的时候,那温度高的跟个蒸笼一样,他恨不能整夜把那布门帘掀开着!

还好崔木易准备的燃香驱蚊虫一流,不然他觉得自己没热死也会被蚊子给咬死!

但是,这里从前的哪一刻,都没有这一刻火焰一般的灼人!

他被烧的神志不清。

浑浑噩噩的迎接。

却又虔诚的像是一场献祭!

没一会儿,简单支起的木床突然发出岌岌可危的声响,苍暮太专心了,竟然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床塌了的那一瞬间,苍暮只来得及慌忙把沈云崖调了个身,自己挡在底下,把沈云崖牢牢抱在了怀里!

“轰”!

空气变得安静下来!

床板只剩下两个角还倾斜着搭在上头,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滑稽地顺着木板滑到了床的一头!

沈云崖:“.......”

他在苍暮怀里,脑袋都没抬起来,搂着人笑得浑身哆嗦。

苍暮抱着他的脑袋,一脸的无奈!

沈云崖笑的泪水涟涟,终于笑够了,才抬起头来,“宝宝,感觉怎么样?要把你吓出什么问题来,我现在就去找厉朗算账去!”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止不住的笑!

苍暮上去朝他鼻子咬了一下,“哥哥,不许笑了!”

沈云崖说着就开始伸手捣乱:“那哥哥看看!”

苍暮一把攥住他使坏的手。

“哥哥,再乱动,我可管不了床塌了,棚子塌了也没用的!”

沈云崖不敢动了,抿着唇憋笑,“噢”了一声。

苍暮长长舒了一口气,平息内心的波澜起伏,抬手把旁边的薄薄的被单往沈云崖身上一盖,把人卷了卷,抱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塌掉的床板,倒不是不好修,就是修好了还是一样经不起什么动静,想了想,自己也哑然失笑。

苍暮把旁边的凳子拉过来,把沈云崖放了上去,接着去自己带来的包裹里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