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垢之血……
找了几十年，总算知道是啥了。
陈凌默默闭着眼睛，深深吐出一口郁气。
手里的风车，随着他的叹气一转一转的，极其欢快，与垂头叹气的陈凌之间，形成对比鲜明的画面。
……
陈凌走后，宴席上的气氛不再欢快。
不管是谢耀天的死，还是界主们对抗仙的事，给宾客们造成的震撼可谓是大。麒麟一族给主持宴席的负责人说了一句，便悄然离去。
连非墨闭着眼睛，他确实想不懂陈凌在想啥。
决斗就罢了，还偏偏允许他们四打一。
“要是能把凤凰神君拉拢，胜算就大了。”
人王虞以蛟，魔皇已经放弃拉拢了。
能得到修罗位自然再好不过，可如今修仙界被陈凌盯着，得到修罗位难于上青天。
唯一增加胜算的，便是将凤凰神君拉到己方阵营。
“凤凰神君咋离开这般久？”
作为此次宴席的主角，她离开确实很久。
连非墨默默喝下酒，压住内心溢出的苦闷与悲伤，攥紧拳头，又无奈放缓。
凤凰神君再次出来时，眼睛深处的光依旧凌厉如刀，却多了一缕外人察觉不到的迷惘。
抬头看向连非墨方向，她好似近乡情怯，有些胆怯不敢向前。
招呼到众宾客离开。
鸑鷟让神界众人先行离去，她要跟三界主交谈。
面对新君的命令，众神自然服从。
历代新君上任需要立威，凤凰神君一看就知不好惹，傻子才露出破绽被她开刀呢！
待房间只剩下一妖一魔、一鬼一神后，鸑鷟凌厉的气息逐渐放缓消失，化为一抹苦笑，带着一股追忆味道。
“恩公，好久不见。”鸑鷟笑得极为甜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跟连非墨没觉醒妖血前不相上下。
轩辕旭一时都看呆了，心头狂跳着。
魔皇见状更加闷闷不乐，嫌酒一杯一杯喝太慢，直接提起酒壶往嘴里倒。
这酒今天格外的苦涩啊！
“你想起来了？”
他这一世外貌变化很大，除了名字跟前世一致外，有不少人认为他只是跟修仙界传闻中的妖同名同姓而已。
鸑鷟点头，她径直在轩辕旭身旁的位置坐下，没有一点拘谨：“我转世前，在恩公身上寄宿着我的记忆，只要见到你，我的前世记忆便会自动恢复。”
鸑鷟回房间除了接受记忆外，还用神念到修仙界获取信息。得知连非墨死在陈凌身上时，相比起震撼，更多的，却是恼怒。
因一直在消化转世后发生的事，鸑鷟才这般晚出来。她甚至不知陈凌到来过，也不知谢耀天战死牺牲。
“恩公，你……”
“叫我非墨便好。”连非墨摆摆手道：“当初道未成尚且弱小，你对我的帮助，早已抵消了当初我从彼岸匕首解放你们时的恩情。”
更何况当时解放他们，还是老狼的功劳。
连非墨只是捡到这个便宜而已。
这一点，月君跟轩辕旭都心知肚明。
鸑鷟却是笑笑，他们谈论了好久的前尘往事，脸上笑语嫣然，唯有融入不进去的魔皇独自饮酒，身上有着被孤立的哀伤。
想不到他堂堂魔界之主，上古异兽，居然会沦落到被人孤立喝酒掩饰尴尬的地步！
“当时在鬼界，你轮回后，我便被初代鬼圣收为弟子培养。”那几十年的经历，对轩辕旭而言极为珍贵。
鬼圣看似漫不经心，把他当成乐子培养。
但在背地里关心他。
用连非墨的话讲，鬼圣就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死傲娇。
“后来啊，就自然而然继承了师傅的位置。”轩辕旭摇晃着酒杯，杯中溢出阵阵清香：“而师傅如今在各界游历，想必他想离开鬼界很久了吧。”
要是轩辕旭知道鬼圣在偷窥转世后的连尘心追老婆，不知心情会不会有一点微妙的变化？
这种经历两世的大型情感恋爱连续剧，鬼圣可太喜欢了！虽然他是挺不爽连尘心这个恋爱脑放弃一切的。
但这不影响他追剧！
吐槽追剧两不误！
“几十年前，你解救我俩，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仨会成为界主。”鸑鷟笑着打趣道。
其实是四人。
连非墨暗暗想道。
“非墨，让我加入你们联盟吧。”说到正事的时候，鸑鷟脸上的笑意轻抿，整个人的气质变成一柄出鞘的利刃。
“我前世被幕后黑手挖体埋魂，知道是仙帝所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鸑鷟被前世束缚着，连非墨也被前世束缚着。
有些执念，一旦在心里绕着圈圈打成结，便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悄然触动着心弦，让人极为不甘，却又放不下无法释怀。
他们此行的目的自然如此。
于是连非墨重重嗯了一声。
他们联盟，有了神的加入，正式从四人变成五人。
于是连非墨跟魔皇几人送上贺礼后，便说起了陈凌到来，以及谢耀天死去的事。
鸑鷟的脸色越发难看，带着恼怒：“这厮还敢来？”
怎么有人脸皮这般厚的？
在各界埋下匕首，灭杀各界特殊体魄者。作为他的分身，陈凌咋就有勇气来这边呢？
“谢耀天死了？”鸑鷟知道谢耀天对连非墨而言有多重要，此时此刻想不出安慰的话，只是将手放到连非墨肩膀上：“一个月后，给他报仇吧。”
有五个界主在场，陈凌应不是他们的对手吧？
之所以是疑问句，是因为大伙都不知，如今的陈凌有多强。
“我们要到妖界规划一下一个月后的决战，月君你要跟着过来吗？”
新君上任，要做的事可太多了。
果真，鸑鷟皱着眉，随即惋惜道：“我要忙的事比较多，三天后吧，我相信魔皇跟轩辕旭都有事要做。”
果不其然，轩辕旭点了点头。
“我得回鬼界一趟。”
魔皇倒是摇头，他早就把身后事都安排好了。一个月后若他陨落而亡，魔界的第二个魔皇便会诞生。
神君跟鬼圣，呵呵，这两个继位不久的新界主，这厮忙活，是为了寻下一代继承他们位置的人选吧？
毕竟一个月后，谁也不晓得能否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