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积，其实跟茶壶之中的茶山一样。
泡茶多年的茶具会被茶水浸染上一种类似釉料的层面。
就是茶山！
随着时间的推移难以清洗，但是有茶山之后，即便壶里不放茶叶，也依然能喝道沁人心脾的茶水。
同理！
用于祭天的孔雀杯，长年累月装填沉香。
时日久了，就会在器具上面镀上一层香积。
所以，这玩意乍一看去，灰不溜秋的。
类似铁疙瘩又类似石头工艺。
其实，刨除香积之后，就会浮现出本来的面貌。
但是能将一座金杯变为香积的杯子。
你知道得焚烧多少沉香吗？
而且，清中叶的沉香有多么贵重？
这也是沈峰只剐开杯子内圈，外部没有打磨的原因。
毕竟，这玩意以后要提升价值，靠的就是内外圈层的质地跟颜色。
也更能够直白的证明这是皇家大宗寺的臻品。
“我现在说这个兽嘴杯就是乾隆皇帝祭天的御品。”
“你说什么？乾……乾隆？”
刘新建结巴的挤出一脸苦笑说道：“沈峰，你这种话说出来就是哗众取宠，丢人现眼啊。你说是乾隆御用就一定是啊？”
“看着。”沈峰将兽嘴杯上的内部香积层全部擦去。
露出来的不只是金，众人这才发现，这个杯具的真正材质是金镶玉。
正是这个兽嘴杯的最为真实的品质。
“这……”
现在最惊讶的人莫过于摊主。
当他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整个人跌坐在座椅上。
因为他这一波血亏了。
五十万的价格居然把乾隆皇帝的祭天用品给卖了。
而且丝毫没有反悔的余地。
而刘新建的表情更是难看。
他如同吃了过期的食物一般，脸色铁青，面容扭曲。
除了这杯子是真品之外，他明显要输给沈峰三百万的赌注了。
因为被沈峰擦拭去香积层的兽嘴杯上面有明显的落款。
那还正是乾隆皇帝的御印。
“现在大家知道了吗？”
随着沈峰的引导，所有围观者缄默不语。
沈峰将杯子递给吴采杏。
吴采杏神采奕奕，爱不释手。
她现在已经知道，这真是乾隆皇帝的御用兽嘴杯的话，那自己五十万的购买价格就能够翻番了。
而且翻的还不是单纯的几倍。
而是百倍！
五十万的百倍，那就是五个亿。
现在可以笃定的说，乾隆的御用兽嘴杯，已经让吴采杏拥有了五个亿的净资产。
而且还是保守的价格。
毕竟，这是黑市。
真正要拿出去，放在正规的古玩市场的话，那是要被录入博物馆的。
吴采杏越想越激动。
气息粗重的她看向了沈峰，对沈峰的膜拜之情更加明显。
沈峰啊沈峰，你真是全能天才。
又能治病，又能鉴宝。
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吴采杏内心唏嘘，感慨万千。
小心翼翼的将兽嘴杯捂在了怀里。
此时此刻，已经无人会质疑兽嘴杯是赝品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外面走来一位须发苍白的老头。
老头看起来年纪有七十多岁，但是整个人显得精神十足，就连苍白的头发也被梳理的一丝不苟。
他看了看沈峰，微微颔首，赞赏道：“小伙子行，这算是目前黑市上的最强大漏了。”
沈峰客气的抱拳笑道：“前辈谬赞了，我也是误打误撞，运气的成分居多。”
老头明显对沈峰的谦虚态度很是满意，心平气和的说道：“我叫王四海。”
沈峰笑道：“晚辈叫沈峰。”
“嗯。”王四海走到吴采杏身边，一脸客气的请求道：“丫头，老夫能不能观赏一下那件兽嘴杯？”
吴采杏迟疑的看向沈峰。
沈峰点了点头。
吴采杏将兽嘴杯放在老头手中。
王四海认真端详，目光之中流淌着期待的神色，半晌后，他语气粗重的赞美道“不错，这是乾隆皇帝的御品。”
王四海作为京城潘家园的大牛，他的鉴宝权威，毋庸置疑。
刘新建听的虽然脸色更黑，却还是忐忑不安的走到王四海面前，恭道：“王老前辈，不知道您也过来参加黑市。”
听着刘新建的恭维，王四海不解道：“这位小老弟是？”
“我是刘家的刘新建，潘家园刘氏古玩店。”
“哦，老夫有点印象。”
王四海神态坦然，当即说道：“老夫方才听说你们有赌约。”
“呃，正是。”
刘新建不敢得罪王四海，毕竟这可是京城四大纨绔之一。
也是潘家园鼎鼎大名的顽主。
于是他便诚恳的认同了对方的说法。
王四海摩挲着胡须，洒然笑道：“愿赌服输，年轻人还是不能忘了这一行的传统，这位沈峰小友刚才鉴定这件兽嘴杯是乾隆皇帝专用。老夫也没看错，属实如此。”
“至于这杯的估值，在老夫看来，是可以荣登故宫博物馆的。”
“也就是价值是没有上限的。”
“小刘，你这次败的毫无争议。”
“呃……”
刘新建挠头，结结巴巴道：“只是……这！”
发现刘新建一点也不痛快，王四海当即说道：“刘新建，愿赌服输，才能在业内立足。”
“王老前辈说的是，我认。”
刘新建全然放弃了抵赖的心思。
他明白，在王四海这样的德高望重的前辈面前，自己要是当老赖，那就彻底的贬低刘氏家族的公信力了。
往后他们家族在潘家园将毫无立足之地。
而且不要说是三百万的赌注。
就是再加三百万，他也得照付。
“好！沈峰，我真的是小瞧你了，之前柳南说你有些能耐，说实话我还不太相信。今天你确实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刘新建维持着虚假的笑容，称赞了两句。
可是，他内心深处已经恨的沈峰咬牙切齿。
很快，刘新建在大家的监督之中，刷给沈峰三百万。
愤怒的瞪了一眼沈峰，恼羞成怒的退出人群。
“沈峰，你好棒。”吴采杏激动的拉着沈峰的手臂，娇滴滴的宠问道：“你太厉害了，连那厚厚的香积层都能看出来，没想到这居然是真品。”
“运气使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