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一进纪律堂，就闻见了那股子仿佛是一个有着香港脚的蜈蚣手里拎着五斤臭鸡蛋，蹲在茅坑里一边加热榴莲一边吃臭豆腐的那种混合型臭味。
本来中午就没吃东西，陈溪的胃里不太舒服，一闻见这股子味道立刻就开始干呕。
结果里边突然冲出来一个血淋淋的人，陈溪立刻就吐了。
吐过之后，那个血淋淋的人已经被抓回去了。许清一虽然没吐，但看着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边上两名跟着的师兄，看见陈溪吐了，也抱着门框开始吐了起来。
就在他们哇哇大吐的时候，里边走出一名看起来和他俩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少年，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看见他们在门口吐的不行，也觉得恶心。但好歹是比他们几人好上不少，只是别过头去问问是怎么个情况。
陈溪擦了擦嘴。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要非想知道怎么个情况我也只能告诉你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带陈溪和许清一来的两人对眼前的这名少年颇为尊敬。
听到陈溪那简直跟胡说八道一样的发言后，也擦了擦嘴角。
“顾师弟，实在是这味…”
顾如水摆了摆手，让他别说了。
本就不太好闻的味道加入呕吐后的味道后更加的上头。
“去偏殿。”
说完就抱着怀里的孩子往外走去。两名师兄立刻示意陈溪和许清一跟上。
出了纪律堂大殿，陈溪长出一口气。
“这是什么人间炼狱啊。”
“炼狱？呵，看来新来的师弟还是见的太少了。”
顾如水抱着怀里的孩子轻拍了两下，小小的年纪，脸上是颇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陈溪点头表示同意。
“我确实没见过谁家吃臭鸡蛋还就屎的。哦，还得蹲在茅坑边吃的。”
陈溪也很好奇，这味道怎么越来越冲了，比早上的时候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
青青牌臭味，经久不散，一味永流传。
入了偏殿后，顾如水让其他人全部退下，只留下许清一和陈溪。
三人相对而立…哦，不对，四个，怀里还一个呢。
陈溪好奇的看着顾如水怀里的孩子。
“你这还兼职看孩子吗？育儿嫂工资挺高的吧？”
见顾如水脸色铁青。
陈溪惊讶万分。
“总不会你自己生的吧？啊呸，我的意思是这不是你儿子吧？”
顾如水面色不善。
“不是。”
说完又抬眼仔细的看了几眼陈溪。
“你倒是个我没想到的人物。”
陈溪连忙摆手。
“算不上人物，只能算个人。”
顾如水笑了一声转头后看向许清一。
“不愧是药宗的许二公子，手法就是隐蔽，若不是顾某对穴位略懂一二，只怕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进入偏殿后一直低着头的许清一听见顾如水如此说道，也终于抬起头开始正视起了顾如水。
“恕师弟愚钝，听不懂顾师兄的意思。”
顾如水抬手起，手指尖夹着一根银针。
许清一看见那银针的一瞬间，眼神冰冷，却没有说话。
顾如水摆弄着那根银针，怀里的孩子见了后想要抢。
陈溪突然上前两步将银针从顾如水的手里抢走，边后退边说道。
“这种危险的东西，怎么能当着小朋友的面玩呢，对吧。”
笑眯眯的就将那根银针捏成了两截。
“呀，手劲大了点，抱歉抱歉。”
陈溪在听见顾如水说话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身边的许清一身子微微颤抖，看见银针时，许清一甚至微微上前了一步。
陈溪知道，这玩意怕就是他师弟搞的鬼，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搞的。
可当下，毁去证据才是王道。
顾如水也不怒反而笑的更加开心了。
“难为你有个这么向着你的师兄，只不过…”
顾如水话音微顿。
手指反转间又是一根银针。
“陈师弟怕是手指得累一会儿了。”
陈溪轻嘶了一声，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向许清一。
许清一淡定的说了一句。
“别费劲了，十八根。”
好家伙。
陈溪顿时觉得自己身边站的哪里是个师弟啊，这踏马是个孔雀翎成精吧？
以后干脆不用偷袭了，直接让他师弟上，就一句，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陈溪看了一眼被自己掐断的银针问道。
“有毒吗？”
“没毒。”
陈溪点了点头，没错，真正的唐门弟子从不用毒。
看着顾如水手指间的银针，陈溪无奈摇头，这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许清一还有这一手。
又冲着他挤眉弄眼了半天，想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出的手？
许清一大概是看明白了陈溪的意思。
反正也被发现了，连装都懒得装，直接摊牌了。
“在学堂，他要打你的时候。”
听见这个回答，陈溪还算松了口气，直接转过头看向顾如水。
“这个算自卫吧？”
顾如水挑了挑眉。
“那你们伙同剑灵苍兰…”
陈溪立刻抬手。
“别说了，我干的。我摊牌了，不装了。”
顾如水说了一半的话被憋回去了。见他一副就是我能咋地的无赖模样，深吸了两口气，稳定情绪。
“我可以装作不知，但是…”
“没有，没有但是…就是我。”
陈溪偏偏不让他说话。反而身旁的许清一拉住陈溪的手腕阻止他在继续说话。
“顾师兄请讲。”
“不说了，他不是承认了吗？一会儿就让他去纪律堂里体验一下。”
顾如水气的不行。
许清一见状只得拉着陈溪按着他的头认错。
“顾师兄，我师兄年幼无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是我…”
“闭嘴。”
被许清一吼了一声后，陈溪老实的不在开口。
顾如水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下，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天剑宗多年未曾收徒，今年虽然收了十几人，却都是只是内门弟子。”
抬眼又看了一眼陈溪。
“除了你师兄，其他的弟子都是各家的小公子小小姐，想来为何，也无需我多言。”
顾如水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我要一个对手，一个能磨炼我的对手。这些人中，我唯独看重你，当然，现在我觉得，你这师兄也颇为不错。”
陈溪见状立刻抬起头，一副骄傲的表情说道。
“对不对手的不重要，我主要是喜欢看别人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的那副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