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柔没有管那群已经被鬼气侵蚀成了尸僵的村民,而是直接飞向黑衣人的所在。
黑衣人收起灵珠后,直接转身离开。
一直跪在他身后的人则是对上了罗云柔。
一人一鬼在半空中打的昏天黑地。
许清一则是对付那群尸僵。
………
陈溪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坐起身后默默地吐槽。
“小兔崽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腰侧的佩剑晃动了两下,随后苍兰的身影浮现。
“你快点吧,他快顶不住了。”
陈溪立刻翻身下床,再次直奔刚刚的小院内而去。
屋内到处都是棺材被炸飞的碎片,陈溪四处寻找无果,不禁有些怀疑。
“难道猜错了?”
“不对,苍兰,你找那边,我找这边,再找一次。”
“这里,我找到了。”
陈溪听见苍兰的呼喊声后立刻跑了过去,就见苍兰扒开墙角的一个缝隙,从里边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玉质牌位。
上边刻着一个名字。
亡妻赵锦星。
而立这个牌位的人赫然是…赵锦丞。
陈溪长舒一口气,果然猜的没错。
从屋内走出时,路过那棵双面鬼槐,陈溪轻抚了一下断裂的树根,随后大步的走向妖树的所在。
………
罗云柔一把捏碎阻挡他之人的脖子,随手像扔垃圾一样的将人团吧团吧扔到一旁。
大半个身子依偎在黑色巨棺上,伸手轻抚着棺中人的脸。
“哥哥,我好想你啊。”
尸体被她如同心爱之人一样拥入怀中。
“这样也好,这样,你就不会再说那些想要我离开的话了。哥哥,你终于,终于全部的属于我了。呵呵呵呵…”
罗云柔笑着笑着,眼角滴落一滴泪…
………
陈溪赶到的时候,地面上只剩下了满地的尸骨。
许清一被罗云柔掐着脖子拎在半空中。
此时的她周身萦绕着森森鬼气,
陈溪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牌位。
“这是你的吧。”
罗云柔,不,应该说赵锦星转头看向陈溪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他手中高举着的令牌。
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扔掉许清一直冲到陈溪的面前,周身的鬼气差点将陈溪直接撞飞,可他还是咬着任由鬼气侵蚀着他的身体,将那令牌又往前递了递。
“这是他给你立的牌位。他没讨厌你,从未…”
陈溪话将失去了神智的罗云柔,不,是赵锦星的神智唤回,她颤抖着手从陈溪的手中接过那个刻着她名字的牌位。
“哥哥…”
………
赵锦星就那么抱着赵锦丞的尸体,嘴里轻哼着歌。像极了小时候赵锦丞抱着她的模样。
清风摇曳,
身后大树的枝条滑过赵锦星的脸颊。
赵锦星拽住那根枝条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大树。
“哥哥,是你吗?”
微风徐徐,树叶沙沙作响…
赵锦星拾起地上的女鬼泪,交到陈溪的手里。
“此物名为女鬼泪,你留着吧,也许对你会有帮助。”
陈溪看着手里的女鬼泪,又看向赵锦星。
“你其实才是被炼制成尸傀的人吧?”
赵锦星深吸一口气,将赵锦丞的尸体放回棺中后背靠着大树。
“是我,只不过不是尸傀,是成了旱魃。”
听见旱魃二字,陈溪的感觉手都在抖了。
还好他没有想要和赵锦星装逼,不然这会自己的尸体都要开始臭了…
也幸好赵锦星是个好人…鬼…呃…旱魃…
“我其实不是他的亲妹妹,是他捡回来的孩子,我的爹娘饿死了,就在我也快饿死的时候,他出现了…后来,我便成了他的妹妹,成了赵家的小姐,可我偏偏恨死了这个身份。”
“我十六岁那年,赵老爷一心痴迷成仙,后来那个黑衣人找到了赵老爷,提出用哥哥炼制仙丹,助赵老爷成仙一事,当时我躲在角落里听到了这件事…”
“我其实是自愿的,只要他能放过他,可偏偏…”
说道这里时,赵锦星周身的鬼气再次暴起,随后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又再次回归平静。
“我算是失败品,没有炼制出尸丹,反而成了旱魃,后来我一直都躲在府内,直到听说他要和罗云柔成亲的前一晚,我忍不住想要在看他一眼,却看到了罗云柔和许秀才私奔,被发现后赵老爷一怒之下将他们二人打死,埋在了家里的槐树底下。第二天赵老爷肯求我假扮成罗云柔和哥哥成亲,当时,我真的是太傻了。我以为只是那么一会儿,不会被发现的,结果,哥哥只一眼就看穿了,他问我为什么假扮成云柔,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也没有在问,只是默默地将盖头又给我盖了回去。我和他成亲了,那是我最开心的三天。他待我很好,比以前还要好。”
“后来,他死了,被我亲手掐死的。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他还是满眼心疼的看着我,他问…阿星,你很疼对吗?”
赵锦星哭不出来,可陈溪还是感觉到她哭了。
她的那颗再也不会跳动的心,哭了…
赵锦星的故事在她的三言两语里,讲的支离破碎。
她甚至都不记得为什么她会掐死赵锦丞。
她只记得她醒来的时候,赵锦星被她掐住脖子,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他用这最后一口气问了她一句,你很疼对吗?如果,我死了,你可以不在痛苦,那么我愿意…
赵锦星疯了。
她将整个镇的人全都杀了,包括那个一心修仙的赵老爷,她将他的尸体连带着魂魄一起撕了个粉碎,别说修仙,哪怕是鬼他都做不成。
随后,黑衣人再次出现,动用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将她封印,又将赵锦丞的尸身带走了。
而她也就沉浸在她的幻境中,分不清自己是谁,分不清事情的真相。
直到她刚刚掐死了那个人,她又记起了一切…
“对于黑衣人的目的,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好像找一种能够再造神魂的方法。”
“再造神魂?”
“是啊,听起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吧?他也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