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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观察室里,孟宪义说 :“鹃子呀,爸爸都无颜面对你了,秀秀是多好的一个姑娘呀。”说着,眼圈红了。孟伟还在抹着眼泪:“嫂子,你心里难过就打我几下解解气吧!”,洪丽鹃擦干眼泪,她求爸爸和孟伟都不要这样啦,她的妈妈都能原谅孟伟,她怎么会记恨小叔子呢。孟华有点吃惊:“妈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们去接妈妈之前,景然叔就跟妈妈说了,难过归难过,妈妈却没有埋怨过孟伟一句。”孟宪义感动了,说,他们夫妇俩要当着亲家母的面替儿子赔罪。 洪丽鹃不想一直纠结在秀秀的事情上,她问孟华,在走廊上的两人找周艳艳有什么事,孟伟说,两人是姐弟俩,那个女的说她是周大龙没过门儿的媳妇,她是找他妹妹周艳艳讨说法的。洪丽鹃有点儿纳闷儿,她们怎么知道你认识周艳艳呢,孟华说,是罗媒婆告诉她们的,洪丽鹃一听,立刻离开观察室,孟宪义父子三人也跟了出来。洪丽鹃见到胡佳桃姐弟俩,说:“我是洪丽鹃,你们不是要找周艳艳吗?好吧,我带你们去。”胡佳桃说,能不能让她把儿子带去,他在三楼病房里呢,洪丽鹃点点头,姐弟俩匆匆上楼去了,鹃子对孟宪义说:“爸爸,我和孟华回家先跟妈妈打个招呼,就说您和妈要过来看望她,如果妈妈心里已经过了这个坎儿,我就叫孟华来接您们。”洪丽鹃放心不下女儿:“爸爸, 莎莎还听话吗?”孟宪义让她放心,莎莎乖着哪,“那就麻烦您们多带几天。“。

胡佳桃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从楼梯上走下来,后面跟着胡云发,洪丽鹃跟孟宪义和孟伟告辞便让胡佳桃跟着她,几个人向楼下走去。

孟华开车来到了阁楼前面,洪丽鹃领着胡佳桃母子和胡云发进了房间。洪天明知道了胡佳桃姐弟俩的意思,当时就恼了:“胡佳桃只在周家干了不到一个月,现在就想要周家的房子,天底下哪来的这等好事!”,洪天明对胡佳桃好一顿数落:“你是穷疯了?要说周家没给你工钱,我们可以替周家给,一张嘴就是周家的房子,住进去也不怕闹鬼!你说你是周艳艳未来的嫂子,我家周艳艳也得认哪!”胡佳桃说,罗媒婆让他弟弟专门给周艳艳带来了一封信,她从兜里把信掏出来,交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周艳艳。这封信胡佳桃姐弟俩都看过了,其实就几个字,罗媒婆只说让周艳艳看看胡佳桃的身体,就明白这个可怜的女人受到了周大龙怎样的虐待,周艳艳连旁人在一边都不顾忌了,她起身撩开胡佳桃的衣服,周艳艳看到的是胡佳桃身上留下的一块一块还没有消退下去的淤青。周艳艳脸色苍白,她冲天明摆摆手,示意他啥都别说了,她让胡佳桃带着孩子就在她家的房子里住,周艳艳找出纸和笔,伏在茶几上给罗媒婆写了张字据,胡佳桃收好字据,她对周艳艳千恩万谢,然后拉着儿子和弟弟就准备告辞,在一旁的洪天晴突然问道:“你一个外乡人带着孩子,在上杨村靠什么过日子呀?”这话,谁问都不会有人介意,洪天晴这样问,那就别当他论了,郑淑玉想到的是,天晴应该是对这个女人动了心思,估计这屋里人都跟郑淑玉的想法是一样的,惊诧的眼光从几个方向往天晴的脸上瞟。这个时候还有人关心她在上杨村的生活,胡佳桃很感激,她看着洪天晴说,她会裁缝,踩过缝纫机,以前孩子爹生病,把家里唯一值钱的缝纫机连同房子都卖了,结果,男人的命还是没有保住,她只好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她拖累了兄弟,因为她带着俩孩子住在娘家,占了一间房,她兄弟跟对象连婚都结不了。洪天明慷慨了一回:“你去了上杨村,一时半会儿也落不了户,总不能住在上杨村去喝西北风吧,这样,缝纫机我给你买,就当是我刚才对你的态度表示的歉意吧。”,胡佳桃一听,感动的就差给这屋里的人下跪了,天明指着天晴说:“等买到缝纫机,就叫我哥给你送去。”,姐弟俩一口一个谢谢,领着孩子走了。人一走,家里人都盯着洪天晴脸上看,天晴摸了一把脸,说:“我脸上有东西?我可是用香胰子洗的脸。”郑淑玉叹了口气,说:“不管是家里外面,长子是最会体贴人的了,天晴刚才的表现,就验证了这一点。”,谁也没再说什么,洪景生说他这就回去了,学校还有一大堆事呢,孟华要开车把他送到长途汽车站,洪景生说几步路,不用。郑淑玉说:“他叔,都是本家子,我也不言谢了。”她叫景生等一下,回屋取了二十元钱,让洪景生在县城给老爷子买两盒点心带回去,洪景生也没有客气,他接过钱,安慰了郑淑玉两句。天明说,他去送送景生叔,两人便出了门。

到了要去郑淑玉父母墓地的这一天,孟宪义夫妇领着莎莎也一起来了,孟伟身穿孝服,手捧骨灰盒,大家坐车一起到了地处山丘上的墓地,郑淑玉跟子女们先对着父母的合葬墓磕了三个头,孟宪义夫妇也上前鞠了三个躬,在墓碑前献上了两束黄菊花,洪丽鹃和周艳艳摆上贡品,郑淑玉跟天晴、天明燃起香、蜡、纸,祭拜完之后,孟华找来民工启开了青石板的墓穴,郑淑玉嘴上念叨着“爸爸、妈妈,您们的外孙女洪秀秀来陪您们了。”说着,便把秀秀的骨灰盒挨着父母的骨灰盒放进了墓穴里。洪丽鹃“呜呜”的哭了起来,莎莎看到妈妈哭,也“哇哇”跟着大哭,陈开慧流着眼泪说,她受不了,说完,抱着莎莎先离开了墓地。

第二天,郑淑玉和天晴回到了何集村,而洪天明跟周艳艳去了上扬村。洪丽鹃觉得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应该跟她姨说一声,于是,洪丽鹃给她姨郑淑兰写了一封信。让洪丽鹃没有想到的是,郑淑兰接到鹃子的信,没多久,她便跟丈夫郭儒才从浙江赶了回来,两口子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孟华再一次开着车来到墓地,洪丽鹃让他留在车里,她带着大姨和姨夫到墓地一起给姥姥、姥爷和秀秀烧了纸,从墓地回来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郭儒才说,他想去县京剧团看看同事们,离开他们的这些日子,剧团的人总是让他魂牵梦绕。他这么一说,让孟华想起了郝宝枝,他问郭儒才,还记得他们剧团的郝宝枝吗,郭儒才扭头盯着手把方向盘、两眼注视前方的孟华,没明白他突然提起早已不在人世的郝宝枝是什么意思,他感慨道,郝宝枝要是活到今天,应该在京剧界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名角了,可惜她纠于情感,毁于一念之差哪。孟华淡定的说:“姨夫,郝宝枝还活着,她在加拿大呢。”“这怎么可能。”孟华把从冉和平那里听到的话对郭儒才说了一遍,老两口听的目瞪口呆。尤其是郭儒才,惊的脑袋“嗡嗡”响,郑淑兰赶紧从包里拿出救心丸让他含在嘴里,郭儒才推开了,半晌才说,他想见见那个叫冉和平的师傅。孟华对洪丽鹃说过郝宝枝的事,此时,她只是握住大姨的手,一言不发。

冉和平听说是县京剧团老团长郭儒才请他,便欣然赴约。冉和平把从郝宝枝醒过来到逃离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郭儒才听后说:“宝枝这姑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冉和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说,上个星期,他在县医院看到刘本涛了,孟华插嘴道,刘本涛不是被判了六年吗,这么快就出来啦? 冉和平摇了下头,这他就不清楚了,不过,那天上午,他正准备出车,看到刘本涛满脸是血,被他小舅子扶着进了医院的大门,他急着要走,也没上前去打听,孟华说,刘本涛被判刑入狱,被单位开除后没有了收入,一家三口只能靠他老婆那点工资,冉和平说,他这是罪有应得。郭儒才说,正好,他打算借着这次回来的机会他去见见刘本涛,有件事在他心里压了好多年,他一定要当面去问清楚,冉和平说,他的事与郝宝枝有关吗?郭儒才点点头,冉和平让他见到刘本涛也帮着问问,如果当时在殡仪馆他发现郝宝枝没有死,他会怎么处置?冉和平说,他就是想知道,刘本涛当时还有没有点人性。

第二天,郭儒才到京剧团找到了关耀华和袁美露,两人正在为剧团的出路犯愁,见到老团长也没有表现出久别相逢的喜悦,关耀华告诉他,京剧团开不出工资,很多人都到外面自谋生路去了,剧院、食堂、澡堂、小卖部都承包给了私人,就连那片菜地,都被县政府收了回去,正在规划盖体育馆,剧团的正式职工,就靠收上来的租金发给他们来维系全家的生活,他这个团长实际上是徒有其名,他也要养家糊口,便从父亲手中接管洗澡堂,袁美露说她承包了剧团食堂,自己花钱装修了一下,挂出的牌子叫如意酒楼。郭儒才看得出来,两人一脸怠倦,已经没有当年那股心气儿了,既然这样,他也就没有必要告诉两人郝宝枝的事情了,郭儒才说,县剧团属于事业单位,基本工资还是有保障的,关耀华说,政府一次性给大伙儿补偿了两千块钱就不再管了,京剧团是在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现在只能说饿不着肚子,您是鲁艺出来的延安干部,级别在那里摆着呢,我们就不行了,早起出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生存是第一位的啦。郭儒才说,京剧团固定资产那么多,国家政策又这么好,想办法盘活经济嘛,组织戏班子下乡,既演京剧又唱河北梆子,他建议京剧团要向内蒙古的乌兰牧骑学习,要想搞活经济,让县京剧团起死回生,最好化整为零,组织几个小剧团到农村去唱戏。大家都喜欢听河北梆子,张淑敏唱的河北梆子‘龙江颂’早已深入人心,不是有这一说吗,老百姓只要一听到河北梆子龙江颂,“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都是张淑敏,带去大家魂”,耳朵都听热了,村里人男女老少基本上都能哼上几句,当初剧团定位就是双剧种,为什么不把这方面的长处发挥出来呢? 经他这么一说,两人顿时兴奋起来。郭儒才说他想请剧团的人吃个饭,就在袁美露开的饭店里办个几桌,他让关耀华去召集人,大伙在一起聚聚。晚上的酒席上,大伙见到老团长,气氛高涨,情到深处,袁美露竟唱了一段桃花扇李香君里的南邦子:“洞房昨夜春初透,尽是那风流家世也自含羞。滋味在心头,也自上眉头,爱情郎,文采与风流,但愿天长地久,恩爱夫妻得到白头,暮春时候,红颜好上勾。”本来是分段,她给连起来唱了,在坐的都是行家里手,酒到酣畅处,谁也不去吹毛求疵了,好!有人喝起彩来。关耀华兴奋了,他大声说,老团长希望我们组织起一支戏班子下乡演出,这是给剧团谋福利的好主意,他问大伙愿不愿意参加,袁美露率先举手高喊愿意,很多人响应,剧团里的人都念着老团长在任时的好,郭儒才临走时,大伙儿围着他有些恋恋不舍,郭儒才望着他这些曾经一起共事的同志们,眼里热泪盈眶,他挥挥手说:“同志们,来日方长,各自多保重!”,然后,上了停在一旁的吉普车,孟华是算着时间过来接他的,郭儒才坐在车里,一句话没说,孟华问他:“姨夫,跟剧团的同事聚在一起,应该高兴才是呀,看您怎么闷闷不乐呢?”郭儒才从兜里摸出念珠,叹了口气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跟着又是一句:“哀莫大于心死”啊,孟华听不懂,只好手把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慢慢把车拐进阁楼的巷子里。

郭儒才按照孟华跟他说的地址,找到了刘本涛的家;刘本涛已被县政府除名,出狱后,办了一张个体营业执照,在家门口摆上了烟摊儿。前段时间,一个叫郑伟的小伙子,他爸在文革期间被刘本涛带的人给打死了,那时候他才六岁,郑伟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得知刘本涛被释放回家,便冲上门来把刘本涛揍了一顿,打的他满脸是血,刘本涛被他小舅子肖坤仑送到了医院,额头上缝了七针,他老婆肖坤杰报了警,警察把郑伟抓住后带到了派出所,又通知额头上缠着绷带的刘本涛赶了过来,县公安局熊局长也来了,他当着刘本涛的面对郑伟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刘本涛虽然在文革中犯有不可饶恕的罪行,公安机关已经对他进行了制裁,既然刘本涛被提前释放,这说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罪行,他能在监狱里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老老实实的接受改造,经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了提前释放的机会,那么,现在他就和我们一样,同样享受合法公民的待遇,你对刘本涛实施暴力行为,已经对他的心身造成了双重伤害,念在你是初犯,而且事出有因的份儿上,才把刘本涛找来,如果得不到他的谅解,公安机关将以危害他人生命安全罪对你实施拘留。”,刘本涛赶紧表态:“熊局长,我是罪有应得,想想他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亲,都不知道他妈这么多年是怎样含辛茹苦才把他拉扯大的,跟他失去父亲相比,我这点伤算不上什么,放了他吧。”,郑伟冷着脸对刘本涛说了声“谢谢。”刘本涛看着熊局长说:“借这个机会,我也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文革期间,把您弄到了“五七”农场劳动改造,让您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我在这里正式给您道歉。”说着,他要站起来给熊局长鞠躬,熊局长制止了他,熊局长说,他之所以从局里赶过来,是因为已经听说好多在文革中被他迫害过的人,他们的后代得知他已出狱,都要来教训他,他是借这个机会,让郑伟转告他们,触犯法律的事千万不要做。郑伟一直规规矩矩的站着,他低着头说,他错了,回去后一定把局长的话捎给他们。熊局长见双方已经达成了和解,自己也达到了目的,便让两人各回各的家,刘本涛在家养了一个星期,郭儒才见到他的时候,刘本涛刚把额头上的绷带取掉,正在屋里撅着屁股对着镜子看自己额头上的疤痕呢,他是从镜子里面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郭儒才,当时他的反应是,这个老夫子是来看他笑话的,他扭过身来,见郭儒才手上还拎着一个装有礼盒的塑料袋,还是紧着给郭儒才让坐。从监狱回来这些天,能拎着礼物来看他的人,郭儒才是第一个,他知道,这肯定也是最后一个,郭儒才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他,说:“西湖龙井,从老家带来的。”刘本涛接了过去:“听说你回浙江老家去安度晚年了,浙江什么地方?”“杭州,灵隐寺你该知道吧,飞来峰山脚下。”“哦,灵隐寺有两句楹联:‘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很有名呀”郭儒才笑笑,意味深长的说:“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告诫世人心态很重要。”刘本涛说,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态,郭儒才看着他额头泛红的伤疤,心里想,你是放下屠刀,就想立地成佛,只怕群众不会答应。郭儒才在桌旁坐了下来,刘本涛从塑料袋里拿出茶盒,说,他就借花献佛了,用他的茶来招待他。郭儒才让他别去泡茶了,他坐坐就走,这次他专程上门是因为长期以来一直被一事所困扰,所以,特来向他讨教,刘本涛摆摆手说,讨教不敢当,什么事?刘本涛坐下来,准备洗耳恭听,郭儒才说:“你跟我说实话,当年你知不知道郝宝枝是因为什么吃安眠药自杀的?”刘本涛一愣,这老夫子就是轴,郝宝枝都早已成灰,而且是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他还揪住不放,索性告诉他真相吧,刘本涛说:“真正的罪犯是周大龙,他强奸了郝宝枝。”,让他惊讶的是,郭儒才很淡定,“你知道?”,郭儒才点点头,他问刘本涛:“假如那天你在殡仪馆发现郝宝枝又活过来了,会杀人灭口吗?”刘本涛楞了:“怎么可能,我是看着郝宝枝的遗体被塞进焚烧炉的,在此之前,我还让抬担架的救护车司机冉和平和那个白副馆长停下来,掀开了床单,特意查看了一番,还摸了郝宝枝的脸,冷冰冰的。”,郭儒才再次追问道,他说的是假如,刘本涛想了一下,说,按当时的情况来看,如果郝宝枝没有死,他肯定不会因为要保住周大龙去杀人灭口的,让郝宝枝嫁给周大龙,相信郝宝枝宁死也不会愿意,再说,他喜欢郝宝枝,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儿,最好的办法,他会让郝宝枝远走高飞。行了,现在知道了,看来刘本涛还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郭儒才起身要告辞,刘本涛追问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是郝宝枝当时真的没有死?郭儒才笑而不答,刘本涛说,即便他说郝宝枝还活着,他也不会相信;郝宝枝怎么样,还与他还有何相干呢!郭儒才扭身要走,刘本涛挽留他在家里吃饭,郭儒才问了一句:“你媳妇呢?”刘本涛说,她在县政府下属的大集体上班,媳妇身板子结实,现在全靠她养家糊口呢,他自嘲道:丑女近地家中宝。郭儒才无心再听他絮叨这些,便告辞离开了。

郭儒才夫妻俩去了北京,他们要看看外孙女,郭茜的丈夫王捷是驻外使馆的一名参赞,常年不在家,郭倩的女儿璐璐由公公婆婆带着,自从郭茜有了璐璐,感受到了身为人母的艰辛,她对爸妈的态度已大有改变,即使这样,老两口在女儿家里也止住了两天,便不顾女儿的挽留,回到了杭州老家,两口子继续过起了隐居生活, 郭儒才决定从此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不再过问山外之事,郑淑兰养养花,种种菜,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偶尔去一趟灵隐寺,烧个香,拜拜佛,或是跟郭儒才的亲戚聚聚,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可这种清闲逍遥的日子才过了不到一年,郭茜来信说,她婆婆出门买菜,下楼梯时不慎摔了,造成颅内出血,在医院已经做了开颅手术,命虽然是保住了,医生说,她婆婆一年半载都很难下得了床,他公公要把婆婆接回京郊自己家去照顾,这样一来,她上小学二年级的女儿璐璐就没人接送了,璐璐的爸爸打概要明年四月才能回国履职,郭茜希望这段时间父母能来京帮她一阵子,郭儒才说,想不食人间烟火都难。第二天,老两口便打点行装,赶往了北京。

赵有林交接完工作便和孙桂兰带着儿子去了北京大红门她舅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