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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韦唯笑的很灿烂,但是这话问出来明显是没准备等答复。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身边的两枚石刺同时动了!

两枚石刺如同螺旋桨的桨叶一般纠缠搅动在一起,拧成了一股麻绳,如同钻头一般直钻陆泽胸口,在距离陆泽还有两米远近的时候猛的一分,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了中间。

陆泽后退半步,手中大鸾横在胸前,脑袋里想着李傅传授的刀术,大鸾长刀散发出幽幽清亮白光,下一刻,大鸾直接出刀一左一右分拍左右两侧,两声金属击打声传了出来,两枚石刺几乎被同时拍中。

也就是在大鸾拍中两枚石刺的瞬间,石刺随着韦唯轻微抖动的双手再次改变轨迹,左右变上下,右边的自上而下,左边的自下而上,一刺肩膀,一砸腿弯,竟然又是一次两面夹击。

只是这次陆泽早有防备,长刀出手的瞬间整个身体已经借着后退半步反蹬地面,以更快的速度借力便冲,手中大鸾拖在身后,刀刃将地面划出一道细不可见的微微刀痕。

这一次他冲的极快,十米的距离转瞬便缩小到了三米,右手略微用力,大鸾在手中一抖直接从路面上弹了起来,抡起一个大圆势大力沉直劈韦唯头顶。

就在如此紧张的时候,面前的韦唯居然还有空调笑,他笑容满面开口说道:“我早说过了,我擅长格斗技巧,可不是普通的觉醒者!”

陆泽可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近身的机会不容错过,手中加了三分气力,大鸾去势不减带着呜呜破风的尖啸继续落下。

只是韦唯好像并非大话,他一句话落,身体后退半步上半身后仰仿佛要倒向后方,双臂十分快速的回拉做了一个类似扩胸的动作。

也就是在这个回拉动作完成之时,陆泽突然感觉背脊发凉、脑后生风,一种莫大的威胁从他背后传来,仿佛只要他敢把这一刀砍下去,必然会与面前这个娘娘腔同归于尽一般。

陆泽来是杀人的,不是陪葬的,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虽然不知危险到底来源为何,但是还是马上收刀变招,握着大鸾的右手往外一带,下落的刀势一变从由上到下斜斜砍劈,同时单脚为轴身体猛的右转了一圈变成了背对韦唯。

这一转过来,陆泽马上看到了背后的威胁是什么,不是其他人,依旧是那两枚石刺,只是这两枚石刺此时并在一起正急速向他飚射而来。

这两枚石刺的厉害他可是知道的,不敢有丝毫怠慢,身体才一站定,手中大鸾一个乱披风,看似杂乱无章的朝两枚石刺胡切乱砍上去,同时脚下也不闲着,转身时为轴的左脚没动,右腿却像驴马尥蹶子一般直接往背后踢了过去。

“叮叮当当...”一阵金属碰撞声响起,面前的两枚石刺被乱披风一般的刀术砍的轨迹歪斜,已经构不成威胁,倒是陆泽向后起的一腿颇见成效。

军靴厚实的鞋底直接印在了韦唯的胸口,这位本是后仰姿势直接被踢了个滚地葫芦,咕噜噜的滚了四五圈,这才一个蹦跳又站了起来。

两枚石刺快速的回道了韦唯身边,陆泽也迅速转身看向敌人,两人再次成了对峙状态,只是从十多米,变成了七八米距离。

看似没有改变的局势,其实陆泽占了天大的便宜!

不知敌人底细的时候还能将对方踢倒,已经是颇见功底的事情,只是对于陆泽来说,心底还是有些可惜的,看着韦唯胸口那个四十二码的鞋印,皱了皱眉嘀嘀咕咕道:“可惜可惜,没空瞄的准一些!”

他这话声音不小,刚好能被对方听个真切,说话的同时两只眼睛不住的往韦唯裆下扫探,到底是在可惜什么不言而喻。

韦唯脸色当然不好看,并不是因为陆泽的话,而是因为陆泽那一脚!

说是自尊心也好,说是自傲也罢,事实上他韦唯还真没受过这种待遇,在训练营里他和另外两人是超过所有人的天才,从无败绩的存在。

虽然他们三人之间到底谁战力更高一筹一直存在争议,但是三人从未有过交手战斗,这种猜测对于三人互相之间来说并不是什么难堪的话题,反而时不时的参与其中吹捧其他二人几句。

但是今天,真正的第一次出来实战,才不过一个回合就被人一脚踢中胸口,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比起上次对敌胖子的那个人来说,他韦唯已经略逊了一筹。

言语嘲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言语嘲讽的时候还有相当重量的事实佐证,那就很伤人了。

“你不用这么得意!”韦唯表情有些狰狞:“才刚刚开始罢了!”

“但是你的本事我却已经知道大概了!”陆泽手中大鸾拖在地面,身体松松垮垮仿佛根本不设防一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让韦唯震动:“华夏传统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镗槊棍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华夏兵器套路大多逃不出这十八个框架,你虽然是个觉醒者没错,但是手法我没猜错的话正好是十八般兵器里最后一种流星吧?链镖、绳镖、流星锤这个套路配合上你这两枚石刺确实挺让人意外的,而且我也确实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觉醒者把这种奇门兵器玩的这么溜,刚刚...”陆泽伸出左手,拇指食指捏成个小缝:“就差这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要着了你的道了!”

被陆泽点破了根脚,但是韦唯脸上却没什么意外或者惊讶的神色,反而平静了一从刚刚的狰狞急切变的平静了些许:“那又如何?你即便看穿了我的套路,不一样要打过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两枚石刺就打不过你手中那口看不到的长刀?”

“因为我有信心啊!”陆泽的语气表情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看着对面的韦唯说道:“华夏传统里说起这些链镖、绳镖之类的东西,通常都会加上一句形容,叫做养不熟的狗,你知道什么意思不?”

韦唯沉默了!

因为恰好这个问题他知道!

华夏兵刃当中,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奇门兵器层出不穷,但是说的上鬼的,确实有这绳镖链镖流星锤一席之地。

鬼,不止说的是这种软兵器对敌时神出鬼没,更是说若是真正战场对敌,绳镖极难控制。只要稍有松懈失误,这绳镖不止不是伤人的本事,还能成为自缢的能耐!

甚至不要说对敌之时,就算是平时训练时,若是注意力不集中或者几天不练突然拿起来,都可能出现伤己的事故。

正因为这些原因,这类软兵器才被人戏称为养不熟的狗,因为这玩意伤人亦伤己!

但是韦唯却不同,他本身是石系的觉醒者,那些充当镖头的石刺也好还是充当锤头的石球也罢,都是在他绝对的控制当中的。

而且他也算是天赋异禀想象力丰富,不知怎么琢磨的将体内灵气拧成一股绳连在石刺、石球之上,最初这么做是为了增加对于石刺、石球的控制力,但是时间久了就发现这不就是绳镖或者流星锤的构造么?

而且在不可能伤到自己的前提下,这种软兵器的防不胜防更是让这位天纵之才心有所喜,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绳镖、流星锤的技击书籍自学了起来。

在学习的最初,韦唯心里还有些忐忑,担心总教习会骂他不务正业耽搁了觉醒者的实力晋升和精微操控,但是某一次被总教习撞破他在练习绳镖之后,总教习不仅没有呵斥,反而还有些许鼓励的言语,这才让他真正的信心大增。

但是面对敌人问出他这个问题来,不管他之前的信心如何足此时此刻都不禁要想一想,这个对手能当面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有什么压箱底的底牌?

没让他失望,陆泽继续说道:“我在学校里学到的和在战斗中感悟到了一些道理,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感悟对不对的我也不太清楚!”陆泽松松垮垮的站着,脸上的表情很欠揍:“不管是修者、武者、觉醒者还是晋升者,其实都与普通人无异,想要做好,就必须专精一门!武者要专心练武,修者要专修习法,而觉醒者同样需要勤奋的锻炼自己的控制能力,这才能把一门很多人都会的东西变作自己压箱底的功夫!要说事事会事事精的天才有没有?我承认是有的!但是我不是,我相信你也不是!所以对这条养不熟的狗,你一定有一个只要被人看破抓住就一定会致命的弱点!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弱点就好了!”

“哼,说的简单!”韦唯嘴上依旧不屑:“嘴上说说谁都会,你真的能找到?”

“那说不好,得上手试试了!”陆泽无所谓的耸耸肩:“找不到我死,找到了...”陆泽呵呵笑着,一直拖在地上的大鸾猛的弹起直指韦唯:“你死!”

天空中,四人依旧对峙而立,邱阳与孟津二人严阵以待,倒是陆江和吴桐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低头俯瞰下方的战场。

随着陆泽的话说完,陆江笑呵呵的抬头看着吴桐问道:“怎么说啊?”

吴桐同样面带微笑,没有抬头,只是点头道:“该有的战斗天赋和悟性,没什么好奇怪的,若不是这样才会让人失望至极!”

“口气蛮大!”陆江微微摇头:“只是两个回合就看破了你这个学生的弱点,这战斗天赋不是普通一句该有的就能盖过去的吧?”

“怎么?”吴桐从下方的战斗上收回视线,看向陆江问道:“这样就能让你满足了?”

“废话!”陆江针锋相对:“我陆江的侄子,就是厉害!”

“言语之争罢了!那孩子自己也说了,找到了才行!他只是意识到了这件事而已,但是能不能真的找到那才是他是否出色的判断依据,此时就说这些不嫌为时尚早么?”

“说得出,便做得到!”陆江撇嘴:“我陆家人向来如此,只要说了就一定做!就像我,来了这么久都没有说过今天一定砍死你!但若是换了陆洋在这里,他一定会说砍死你并且一定真的能砍死你!”

邱阳和孟津俩人神色尴尬的看着陆江,心里同时吐槽:“这么丢人的话你能不能不说出来!”

“呵呵,陆江!你的性子和陆洋真的很不一样!”吴桐想了想再次补充道:“非常非常的不一样!”

“切,我干嘛要和他一样?”陆江的语气神态满是不屑:“我还和陆海不一样呢,你怎么不一起说出来!”

吴桐无言,不想和这个家伙在这里拌嘴。

但是陆江显然没准备就此停下,他继续说道:“这样吧,咱们看了半天也挺无聊的!带个彩头如何?”

“怎么讲?”

“两分钟之内,若是陆泽能宰了你那个学生,你就把剩下的那两个一起交出来!”

“这么有信心?”吴桐微笑看着陆江,想了想问道:“那若是不能或者陆泽被打死了怎么办?”

“切,怎么可能?”陆江开始耍赖:“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吴桐再次转头看向下方,没搭陆江的这个话茬,反而问道:“陆江,之前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最近一段时间要看着点这个孩子的心境?”

“嗯?”陆江刚想嘲讽两句,就被吴桐这句话给堵了回去,不明就里的问道:“什么意思?”

“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个孩子心境出了问题,你这个做叔叔的是不是略微有点不负责了?”吴桐淡淡的瞥了一眼陆江说道:“他杀心、杀意太重!对于某些某件事太重结果,你不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么?”

“切!杀戾大些算什么坏事?老邱杀戾也不小!”陆江以为吴桐要说出什么天大的道理来,一听是这个顿时不屑反驳。

“我说的不是杀戾,而是杀心和杀意!”吴桐淡淡的笑着:“我猜他从最初到现在一定没吃过什么大亏吧?即便是吃亏了最后的结果也一定是好的,对么?”

“你跑这教学生来了?”陆江有点心虚。

“所以若是在某件事上吃了大亏,或者结果不尽如人意,你猜你这个侄子,这个陆洋的儿子,这个天才...”吴桐转头盯着陆江说道:“你猜他会变成什么样?我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