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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蒂丝和两个小伙伴,来到了法国东海岸。

他们终究放弃了再去卢浮宫,那样太危险,可能会死很多人。

这不是蒂丝想看到的。

于是他们按照计划,来到了法国东边的小城耶尔。

准备乘船跨过地中海,回到埃及。

一般海关是无法通过的,他们只有通过这里才能安全离开。

在巴黎世博会的这几天,他们不是完全没有成果。

他们遇到了一个热心的文物商人。

是个犹太人,对于蒂丝他们埃及人的身份很感兴趣,希望达成合作。

蒂丝他们猜到了对方贩卖文物的意思,心里生气,却因为对方没说破而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貌。

随后巴黎事件发生,蒂丝看到了拿回文物的机会,但他们需要离开法国的路径。

那个犹太商人完美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只要出钱,他有黑船出海,可以带他们偷渡回埃及。

于是蒂丝三人欣然同意,约定了今天晚上登船。

此刻,他们已经站在路牌下。

迷蒙的港口,落雨纷纷。

三人撑着伞,各自托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等待了半小时。

一辆黑色皮卡开了过来,推开清冷的雾。

“你们怎么在这儿?还要往前几百米呢。”是犹太商人的保镖,抽着烟降下车窗,对后面比了一下。

“这……这里不是港口吗?”蒂丝纳闷着,拉着沉甸甸的行李箱,往皮卡后面的车斗走去。

两个伙伴用力将行李箱放进去。

蒂丝却做不到。

箱子太重,斗位太高,她抬不起,只能让两个伙伴帮忙放进去。

颧骨隆起如山的保镖,看着后视镜,眉头拉起笑意,继续抽烟:“以前这里是港口,现在全球水位下降,港口前移了,你们都不看这里有没有水?”

蒂丝抱歉地收着伞,和三人上了车:“我们怕搞错,所以没敢往前走。”

汽车发动,保镖扔掉烟头,开车穿行在雨雾里。

不多时,已经来到一片滩涂。

没有干净的沙滩,只有黑黄的泥泞。

浅浅的水面上,停留着三条船。

有临时搭建的浮桥,连在其间,还有面容或胆怯,或警惕的十几个人麻木地站着。

男女都有,稀稀落落的。

“他们也是偷渡客吧?”奔奔小声问道。

“嘘……”mt示意他别说话。

蒂丝也紧张看着,手里拖着的行李箱咕噜咕噜撞击着摇摇晃晃的浮桥木板。

三人埋着头,跟着保镖穿过人群。

“手机要上交。”两个大汉拦在浮桥中段。

保镖示意自己没带手机,还说道:“我是霍夫曼先生的保镖。”

两个大汉撇了一下嘴,放行了。

轮到蒂丝三人,却都犹豫要不要交出手机,一开始也没说要交手机啊。

大汉冷冷道:“不交手机不准登船,这是规矩。”

偷渡船,必须有防范,要是船上上来个国际警察,把船的位置和信息传出去,那所有人都要完蛋。

保镖示意他们快点,时间要到了。

“下船会还我们吗?”蒂丝问道。

大汉嗤笑了一下:“当然。”

三人有些不信,但感受着手里箱子的无比沉重,他们交了出来。

大汉放行,保镖引着他们继续往前。

终于在一艘约四十米长的船上看到了犹太商人霍夫曼。

他正热情地向着他们挥手。

三人欢喜地登船,一番寒暄。

原本以为只是来指路的霍夫曼先生,却是同行出海的。

“我正好要去一趟以色列,路过埃及。”犹太商人衣着精致,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晚宴般光鲜。

与之相比,蓬头丐面,穿着褶皱防风衣的蒂丝三人,显得如此不体面。

没有鸣笛,货船轰隆了几下直接开航了。

霍夫曼带着三人去到二楼甲板:“现在是全球海啸的危险期,没有别的船敢出航,各国军舰也跟海龟似的趴在窝里,所以我们这趟不会遇到海警。”

三人欣喜。

“但可能会遇到海啸。”犹太商人呵呵一笑。

蒂丝三人的欣喜没了。

“不要那么紧张,这船不小,问题不大。”霍夫曼温和地看着三人,还拿出了自己带的白兰地,请他们一起喝。

蒂丝三人都摆手,说不要。

大事要紧,喝晕乎了可怎么办。

“法国雅文邑的,原产,迷人,真的不试试?”霍夫曼优雅地问道。

三人还是摇头,拉着自己的大箱子靠墙休息去了。

留下保镖和犹太商人在海风中低语。

“宴会那边已经确认,就等着我们带货过去了。”保镖偷瞄着蒂丝三人。

“世界大乱,无人管辖,这次是近半个世纪以来,全球黑市精英最多的聚会,很多好东西都会抵达,我们也要好好露脸。”犹太商人示意保镖不要总看着那三只羔羊。

“听说那个外号‘血口袋’的英国佬,在南美丛林发现了远古‘太阳’?”保镖问道。

“哪个交易商不是吹嘘自己的东西,八成是假的,”霍夫曼顿了下,低声道:“那三个可得盯紧。”

“放心,船上一半是我们的人。”保镖小声道。

“嗯,先别惊动他们,不然东西被他们扔下海就麻烦了。”霍夫曼喝着美酒,“海水可不懂得欣赏卢浮宫的文物。”

……

世界烟云翻滚。

东国。

正在哈尔滨医院病床边查看情况的江央多吉,收到了最新信息。

毛熊国也发生了类似的昏迷事件,而且是六人。

“有前后两拨人被‘冲击’。”上级人员说道。

所谓‘冲击’,是毛熊国人定义的。

他们第一批两个人昏迷后,隔天又尝试开启了监听,导致第二批次,四人当场被“冲击”而昏死。

“第一批也是同一时段吗?”江央多吉问道。

“比我们喀什站快了十分钟。”

“也有同样的涂鸦?”

“是的,完全一样。”

“啧,为什么他们现在才说?”

“这关乎他们秘密重启的地心监测仪。”上级人员沉吟了一下,“江央,你得去一趟莫斯科了。”

“我随时可以动身。”江央多吉沉静说着。

“嗯……注意安全,不要冒险去看他们的显示屏,地鸣还在出现。”

“明白,”江央多吉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什么情况了,那东西一直有,还是间歇性?”

“间歇性,间隔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长。”上级唏嘘着。

“不知是好是坏……”两边几乎同时说道。

两人相闻一笑。

“你去那边多留些心眼,我们和米国这次事件后,目前阶段,非常混乱。”对面再次叮咛。

“嗯,领导放心。”

挂断电话,江央多吉向值守民警叮嘱了几句,快步走出医院。

在小卖部买了一瓶水两个袋装面包,点了根烟,开着车往机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