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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来店里的好多客人,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都点名要江如意接待了。

人美声甜,脾气又好,还细心周到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红姐当初说得对,江如意的亲和力,是很适合来干这个的。

这不,前两天,大老板的爷爷带朋友过来,就是江如意接待的。

事后,红姐专门把江如意叫到办公室,好好表扬了一番。

笑话,大老板的爷爷都亲自点名夸了江如意,他朋友还捧场的订了一瓶上百万的名酒,她这个做主管的还不得再鼓励一下啊。

红姐说得特别实在,对于江如意来说,再接再厉,多多开单,多拿提成,才是正事。

江小米带着江如意,来到了詹一鸣的私人藏酒阁,取出两瓶红酒,交到她手上。

“行了,送上去吧。”

“不过,不用担心,二老板虽然嘴花花心也花,但人很绅士,不会有过分的举动。”

“另外那两位大少,也是正经人,不会为难人的。”

江如意笑出声来,“小米姐,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在酒庄打工的这段时间,江如意也学机灵了不少。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挺有涵养的。

有时,她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对方还会好心的提点,让她受益良多。

江如意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等赎回镯子的钱攒够了,要是没有别的意外的话,她还会继续在这里兼职下去的。

至少,以后自己的学费、生活费,不需要爸妈再负担了。

有多的,还可以给大姐和二姐支援一些。

让她们也少打几份工,把心思更多放在学业上,不要浪费了她们的天赋。

江如意正准备上去送酒时,詹一鸣正翘着个二郎腿,在给陆北城打电话。

“城子,家玮流放回来了,出来聚聚。”

“没心情。” 陆北城的声音,不带感情的透过手机传过来。

“……你真不过来啊?”詹一鸣无奈的朝林家玮撇撇嘴。

林家玮立刻会意的凑过去,冲着手机大喊,“城子,你个没良心的,多久没见了,你就不想我啊?”

“长得太丑,不想。”陆北城的声音冷冰冰的。

呃……

这家伙的毒舌,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恨啊。

话说,久了不听他损几句,怎么还有点想念这种感觉呢,这是怎么回事?

林家玮把手搭在詹一鸣肩膀上,尖声尖气的捏着嗓子说话,“来嘛,人家可想死你了。”

这副做作的姿态,把旁边的詹一鸣给恶心得,立马一个手肘狠戳到林家玮胸口上,“艹,你给老子正常说话。”

“嗷~~~”林家玮哀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斜着眼角,一副娇弱的模样,哀怨的指着詹一鸣。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我的心,都碎成八瓣了……”

这话说得,活像詹一鸣是个负心汉似的。

咦~~~

詹一鸣胳膊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嫌弃的一脚把他踹得更远了一点。

md,几个月不见,本来还有点想念,但刚见面的亲热劲儿,还没三分钟的热度,就被这小子的一个骚操作给驱散得一干二净。

无法想象,这小子对外居然还有一个“黑脸包拯”的大名,出了名的执法严苛,六亲不认。

让所有嫌疑犯见了就心生胆怯。

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更会当场自首,只求尽快远离这个家伙。

但看着眼前这个装腔作势,一副矫揉造作模样的小子,詹一鸣非常怀疑他那对外的形象是怎么塑造出来的?

如此精分,确定精神没问题吗?

詹一鸣指着林家玮,对着在一旁看戏的施志杰,大声的说,“老施,给这小子看看脑子,别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傻了?”

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握着电话,口气又变得谄媚起来,“城子,来嘛,你说你一天天的不是拼命工作,就是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有啥意思啊?”

陆北城兴致缺缺的回应,“至少比你们有意思。”

詹一鸣的面色一顿,内心忍不住吐槽,md,不把这位爷哄高兴了,回头干妈又要给他穿小鞋了。

她只要在自己老妈面前,多怂恿那么几句,自己准没好果子吃。

谁让人家是亲亲好闺蜜呢,多年感情坚如磐石,连儿子都要靠边站。

惹不起!

詹一鸣委屈的叫嚷着,“嘿!你这臭小子,我要不是怕你漫漫长夜,一个人太寂寞,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我陪妹子不香么?”

詹一鸣苦口婆心的劝道,“过来吧,我跟老施,还有林子,陪你一块儿喝点,解解闷儿。”

“还有,不就是个女人吗,你放心,回头,我一定帮你把她揪出来……”

“挂了。”一听詹一鸣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北城顿时黑着脸打断詹一鸣的话,干脆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陆北城仰倒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

一只骨节分明,手指异常修长的手,搭在腿上,食指小幅度的轻轻敲击着大腿。

这是他思考棘手问题时,才会出现的小习惯。

良久,陆北城烦躁的坐直身体,双手往后一梳,把沐浴过后,耷拉下来还未干透的额发,都耙到脑后,露出锐利的眉眼。

眼神黑沉黑沉的,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片刻后,陆北城起身,走进茶室,打开室内音响,放了一曲古筝版的《云水禅心》。

高保真的室内立体音效,让茶室内很快禅音袅袅,不绝如缕。

陆北城静立了须臾,又转身,取研磨好的沉香屑,直接投入香炉中。

金槽和碾沉香末,冰碗轻涵翠缕烟。

如此豪客的做法,顿时,便满室生香,沁人心脾。

陆北城将香炉放置于茶桌上,盘腿坐在桌前的蒲团上,取下左手腕上的佛珠,放在手中轻捻,两眼则放空的盯着香炉。

这是一个清朝的铜胎黄釉珐琅彩描金缠枝花卉寿纹熏香炉,由底座和罩盖两部分组成。

生产于清内务府造办处下属的珐琅作,做工精湛,历经两百年时间,仍然光华璀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精品。

这个香炉,是陆北城之前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高价拍回来的。

因为太喜欢,就没有送到收藏馆去,自己留着用了。

沉香屑近乎白色的轻烟,穿过罩盖的镂空缝隙,袅袅升起,在空中飘荡着,不断变换着形状。

陆北城盯着盈盈袅袅的轻烟,不知不觉,眼前就浮现出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

女人跟盘丝洞里的妖精似的,轻抛媚眼,扭动着腰肢,饱满双唇微启,嘤嘤声呼之欲出,一副魅惑勾魂的模样……

勾得陆北城的心绪,更加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