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狠狠点头，“听。”
陆北城先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的冷茶，一口干掉。
说实话，几日没碰老婆了，他刚才真的差点把持不住。
待冰冷的茶水下肚，驱走体内的燥热后。
他才坐回沙发，说：
“据章家一个佣人说，你亲奶奶去年赌气搬回章家的一周后，有一天早上，收到了一封神秘信件。”
“她看完信，脸色唰的就变了，当即就出了门，直到天黑才回章家。”
“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剪碎了一大半的上好成衣。”
“但第二天一早，你奶奶就让她悄悄把碎衣服收拾干净，而且叮嘱她，此事不能对外透露一个字……”
“那之后，她就发现，你奶奶的情绪变了不少，经常说头疼、失眠……”
“你大表叔，就是现在的章家当家人，还有你付爸爸安排了不少医生上门问诊，最后除了有点高血压，也没发现其它什么毛病，然后只开了一点安神的方子，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都以为你奶奶是故意无病呻吟，目的只是为了吸引家人的关注……”
江如意瞪大了双眼，“你们怀疑那时候，我奶奶就被人下了蛊？”
陆北城点头，“从小宝所说的中蛊时长上推测，八成就是那段时间。”
江如意一喜：“那是不是只要找到当天奶奶去见了什么人，就能查到，到底是谁给奶奶下了蛊？”
“原则上是这样，但是……”陆北城顿了顿，“谁也不知道你奶奶当天见了谁？”
“她是在一家大型商场门口下的车，然后吩咐司机一个小时后到商场门口接她。”
“但司机如约一小时后到达时，你奶奶又给他打电话，说自己碰上了一个老朋友，要聊很久，让他先回去，她要离开之前再给他打电话。”
“结果，司机这一等，就等到天黑，才接到电话……”
江如意拍拍大腿：“商场里面肯定有监控，我们调监控就好了。”
陆北城沉吟道：“这一点，我跟你付爸爸早就想到了。”
“可我们去调取当天商场的监控时，发现那几天商场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正常系统升级维护，很不巧，升级过程中，那几天很多时段的监控都丢失了。”
“你奶奶恰好出现在监控丢失的时段里，连小宝都出手了，也没办法恢复。”
江如意咋舌，“连小宝都没有搞定，看来对方有高手啊。”
陆北城叹气，“是啊，太过凑巧和意外，本就证明不是意外。”
“你奶奶这事，如今真是越查越让人心惊。”
“对方做事手段老辣，非常了解你爷爷你奶奶，还有付家嫡系这几个人的性格……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江如意捏了捏手掌，“难道只能等奶奶自己醒过来，我们才能知道她当天到底见了谁？”
陆北城沉默了几秒，“也不一定……说不定我们运气好，还能找到一些目击证人。”
“只是，时隔一年，要寻找当天出现在商场的人，也需要花费一些功夫。”
“还有……”
陆北城说到这里，顿了顿，“或许，我们有另外的调查方向。”
江如意：“什么方向？”
陆北城：“今天下午，章家那个佣人又向我们透露了一件事。”
“她说她想起来，她在那天早上你奶奶出门后收拾房间时，在洗手间马桶里发现纸烧过的痕迹……”
“当时，有一点点纸因为打湿了，所以没有烧干净，上面还有些字，她好奇看了一眼……”
江如意急问道：“什么字？”
陆北城：“她说，她仔细辨认了一下，依稀是：抢来……守不住……老大怎么来的……”
“她只看到这么几句不连贯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没在意。”
“是我们找到她，问她当天还发生了什么异常，她拼命回想，才想起来的……”
江如意如今对亲爷爷亲奶奶当年的事，算是知道了不少。
陆北城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在她脑中一发散……
瞬间就想了很多。
她张了张惊讶的小嘴，“老大怎么来的？……这话的意思，不会是说我大伯的身份有问题吧？”
“想想也是，她跟我爷爷就发生了一次关系，怎么就那么巧，怀上了呢？”
陆北城抽了抽嘴角，默默往江如意的肚子上瞄了瞄。
江如意瞬间会意。
脸色一红，“不要乱联想……”
陆北城正经脸：“我联想什么了？”
一次中的！
这不是事实吗？
还用联想？
只能说，她们祖孙俩，都天赋异禀。
活该她们母凭子贵。
陆北城压下心里的调侃，正色道：“我跟你付爸爸也想到了这一层。”
“但他说，不可能，因为你曾祖父当年曾经怀疑过，在你大伯出生后，他曾悄悄把样本送到国外检测过，你大伯的确是你爷爷的种。”
“而且，你看你大伯跟你爷爷长得这么像，要说他们不是父子，也没人信。”
“所以，这事，不用再怀疑。”
\"那句老大怎么来的，或许指的是别的意思……\"
江如意想了想，点头，“也是。”
付家这一辈的两兄弟，老大付绍松长得像爹，老二付邵中长得像妈。
圈里人之前还夸过章玉英会生。
生了两个他们夫妻俩的翻版。
四人一走出去，都知道他们是一家子。
陆北城又说：“虽然那封被烧掉的信给出的信息很少，但至少让我们知道了一点，背后之人当年跟你奶奶的关系一定很近，知道你奶奶不少秘密。”
“不然，你奶奶看了信，不会那么紧张……”
江如意点点头，“有道理。”
“如今爷爷他们那一辈儿，还活着的人，也不多了，往这个方向查，说不定很快有眉目……”
但她想了想，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小心翼翼说：“城哥哥，之前我心里就一直有一个猜测，你说……背后害我奶奶的人，会不会就是叶婉宜，或者是跟她有关系的人啊？”
“感觉也只有她，对我奶奶才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但也有一点说不通，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为什么现在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