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子名照常到官方猎魔队值班室值班，中午准备回四方市猎人公会。半路路过一个鱼市，看到一个卖鱼的年轻人样子很奇怪，李子名就停下车，走过去看看。
走到这个年轻人面前时，李子名发现这个年轻男子衣衫破烂，又脏又旧。这不是关键的，关键是面部痴呆，口齿不清，步履蹒跚，看起来就像是老年痴呆，可是看他的样子不超过20岁。
李子名问他问题，根本说不清楚，感觉总是在说鱼要卖2块钱一斤。李子名看到旁边不远也有个卖鱼人，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破旧的西装的中年人，就走过去询问。
李子名走到卖鱼的旁边，问道：“这个小伙子怎么了？是不是从小得了什么病？”
卖鱼人看了一眼那个看似痴呆的小伙子，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小伙子以前肯定没毛病，这孩子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呢。小孩当时长得又聪明又漂亮。就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就得了这个怪病，而且越来越严重。”
“没看过医生吗？”李子名又看了那个小伙子一眼问道。
“看过的，可是医生都不认识这种病，没法治。”卖鱼的说道：“对了，听说他那个镇子上不少人得这种病的，既然医生都没办法治病，就有人说是恶魔下的毒。”
“嗯。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李子名想起前些日子的米糠油事件，不能排除这件事也是恶魔做的可能。
李子名看了一眼他卖的鱼都不是太大，看起来颜色也不太好。
李子名就向这个卖鱼人问道：“你们卖的鱼都这么小吗？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新鲜的样子。”
“嗨，我们都是在安平区北郊的水浴湖打的鱼。前几年水浴湖里的鱼都很大，这么大的鱼我们都看不上。这两年鱼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你说看起来不新鲜，就是因为现在捕上来的鱼看着就这样，活的也一样，你看看这条还没死呢。”卖鱼的中年人说道。
李子名看着那条病恹恹的鱼问道：“他那个小镇叫什么名字？”
“就在安平区北郊的一个山谷里一个叫水浴的小镇。”卖鱼的说道。
“水浴镇？奇怪的名字。”李子名边念叨边回到车上，然后把车开回到官方猎魔队值班室门口。
李子名在邢副队长的宿舍里把他找了出来，然后他把这个事告诉了他。李子名说就自己一个人先去看看，如果有问题就回来汇报。邢副队长让他只是看看，不要随便轻易动手。
李子名驱车大约一个小时到了这个名叫水浴的小镇，这个小镇因为在一个水浴湖的旁边而得名。小镇居住着4万多居民，世代以渔业为生。
李子名刚进小镇就发现有个身穿破旧衣裙的一个小姑娘，看样子跟那个卖鱼的小伙是一样的症状。
小姑娘面部看起来痴痴呆呆，走起路路来步履蹒跚。问她话什么也回答不出，像是得了老年痴呆。
李子名跟着这个小女孩来到了她的家，这个家哪还有个家的样子，就是几块破旧的木板围起来的那么一个空间，四处透风。
屋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面黄肌瘦，上身穿着一件破旧的黑乎乎的棉衣，坐在地面的床板上，盖着黑乎乎的棉被。
屋里垃圾污水遍地，屋内中间放着一个简单的炉灶，炉灶上的锅里煮着黑乎乎的粥一样的东西。
李子名走上前去问道：“你好，这位女士，那个女孩是你女儿吗？”
中年妇女有气无力地答道：“嗯，是。”
“那孩子的的父亲呢？”李子名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别的人，又问道。
“死了。”中年妇女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女儿这是怎么了？”李子名看着她的女儿的样子，问道
“病了。”中年妇女答道。
李子名拿出身上仅有的500块钱，放在中年妇女面前的床板上。
“好人呐，上帝保佑你。”中年妇女模糊不清的说道。
李子名找到一个身穿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的老年人，李子名问道：“这个镇上像这个小姑娘这种情况的多不多？”
老人模糊不清呐呐地答道：“很多，恐怕至少有几十人。”
“这些病人都有什么症状？”李子名向前靠了靠，要不听不清楚，然后大声问道。
“有好几种症状，比如，嗯，说话不清楚啊，痴呆啊，全身麻木啊，耳朵聋了呀，还有眼睛看不见的啊，这些情况都有。这是前些天来的医生给大家做过检查时说的，但是没有用，他们说治不了。还说可能是湖水被污染了，大家喝了湖中污染的水造成的。”老人想了想回答道。
看来在李子名来之前就有医生或专业的人士已经来考察过病人的情况，并且说过病人的症状，这个老人记忆力还不错。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症状的？”李子名看了看远处湖边打鱼的人，又问道。
“差不多五六年吧，以前我们镇子一个这样的病人都没有，所以有人说是恶魔下毒，不过我是不信的，哪里有那么多恶魔。湖水被污染倒有可能，你看那个湖边的工厂整天向湖里排放污水。”老人摇摇头说道。
李子名把车停到水浴湖边，李子名觉得这个湖水好像有一股怪味，就顺着湖边找这种怪味的源头。
湖边可以看到许多身穿破旧衣服的渔民划着小船在湖里打鱼，也经常能看到有明显不正常症状的儿童在玩耍，甚至下湖游泳。
很快他就发现有一家很大的工厂在向水浴湖里排泄污水，排泄口周围有一股刺鼻的气味，李子名拿出一个矿泉水瓶盛了半瓶排出的污水继续朝水浴湖沿岸走去。
走到这家工厂的门口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名字叫大阳氮肥工厂的工厂。李子名感觉这个工厂排放的废水多半与这家大阳氮肥工厂有关。
李子名走到大门口，身穿深蓝制服的门卫看到一个身穿警察服装的人走过来，连忙过来问道：“你好警察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好，你们老板在吗？”李子名走上前去问道。
门卫看着李子名大声地回答道：“在，你等我通报一声。”然后匆匆忙忙朝里面跑了。
过了好一会门卫过来说道：“你好，警察先生，我们老板说他不在。”
“嗯，好，那我能进去参观参观吗？”李子名四面看了看问道。
“那不行，先生，必须得我们老板同意才行。”门卫表情木然地答道。
李子名开车在小镇转了一圈，发现至少有几十个类似小女孩症状的年轻人。
李子名驱车赶回警察局，先把废水送去化验。这次检验科的科长朴鲁多不在，科员何子弟就是上次送报告的那个警员，态度非常好，很痛快地说明天就能给结果。
傍晚李子名再次驱车去了水浴镇，把车停在远处，偷偷地潜入大阳氮肥工厂。
工厂晚上没人值班，只有那个门卫坐在门卫室里。李子名进入工厂后先翻窗进入车间看了看，除了刺鼻的气味，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子名又去了办公室，查了一下工厂的生产日志。发现生产日志中明确记载了生产化肥的过程中使用了含汞的催化剂，而这些含汞的催化剂随同废水一块排入水浴湖内。
看来水浴湖周边的渔民和喜欢吃鱼的小镇居民应该是吃了含有汞的鱼类或者喝了含汞的湖水导致的汞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