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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徐清月还想再割些水芹,但实在拿不下,便作罢了,把在河边刨坑玩的大青和二黄叫回来,又在河边呼唤鸭鹅,鸭子听话,一叫就回来,但今日三只大鹅像是没玩够,不肯上岸。

大青和二黄瞧着立刻弓起身子冲着它们“汪呜汪呜”吼叫起来。

一听狗叫,本要游走的大鹅也脾气起来,从河里上来,“嘎啊嘎啊”的扑棱着翅膀伸长脖子就冲着大青和二黄而来,大青和二黄也不惧怕,作势攻击对着大鹅呲牙低吼。

大青和二黄起初胆小缩在院里是因为环境陌生,现在已经熟悉了,便恢复本有的性子,狼青犬生性凶猛,脾气暴躁,只对主人温顺,见了陌生人就会叫,脾气大的还会扑咬人。

初见徐清月,因为腰儿它们的缘故。大青和二黄对她虽陌生,但也不凶,毕竟大毛是它们的父亲,看着徐清月给大毛和二圆治疗,又给它们安了家,还给它们吃肉骨头喝骨头汤,便对徐清月友好很多。

虽然最初它们还是记得以前养它们的人家,但随着日子安定,又因腰儿它们认徐清月为主人,是以它们也就慢慢把徐清月当做主人对待,只对她温顺。

在孙大夫家它们虽然躲着人,但每次都会在人进门前“汪汪”叫,即使在屋门后趴着也会盯着人看,孙大夫也给大毛和二圆治伤,吴桃红给它们吃窝头泡鸡汤,所以它们态度也友好。

但跟着徐清月出门,见着其他人它们都很警惕,有时还会叫两声,村里多是养狗的,本该都不怕狗叫,但是大青和二黄外形像狼,体型比一般土狗要大,目露凶光,高声吼叫的时候,可吓人的紧,胆小的都有被吓得脚步踉跄的,一般此时徐清月都会紧跟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便多不在意,毕竟以前徐才勇或徐清月带着大毛它们时,也差不多如此。

大毛当时是青壮年时期的成年狼青犬,体型更大,二圆是黑熊犬,比大毛还壮硕,看起来更慑人,也就腰儿瞧着比较友好,可却是最高的,体高到徐清月膝盖上,站起来不比徐清月矮多少。

徐清月看着要打起来的狗崽和大鹅,赶忙一边喝止大青和二黄,一边给大鹅扔了些空间超市里的大虾和小鱼,看见吃的大鹅不服气的扑棱几下翅膀,然后低头大快朵颐,大青和二黄边叫着边回到徐清月身边,蹭了她一裤脚的泥。

好歹是没打起来,吃饱了大鹅也就老实跟着徐清月回家了。

赶回鸭鹅,已经临近晌午,徐清月喂了家禽,便洗手做午饭,今日看诊的多,孙大夫一直没歇着,徐清月用玉米芯引火,点燃灶里的玉米杆,再添些木柴。

早晨的玉米面粥还有些,吴桃红晌午不回来,两人喝足够了,还有昨夜剩的鱼汤,再炒个山药,凉拌蚂蚱菜,热两个窝头,便足够丰盛了。

吃过饭,孙大夫趁着这会儿没人看诊去午睡,徐清月没这个习惯,便在屋檐下的阴凉处给大毛和二圆缝袄子,量过尺寸后,在旧衣服上用炭笔画好印记,这会儿开始裁剪。

大青和二黄在一旁扒拉了她的腿,被她按着狗头坐下,好一会儿折腾才老实趴着,腰儿和二圆陪着大毛午睡了。

做了部分,徐清月看日头没那么盛,孙大夫也起来看诊,便带着大青和二黄去上山,腰儿这也才恢复没多久,体力有限,不能连着奔波,得歇歇。

午后山林,修竹茂密,落木萧萧,枯叶遍地,踩在上面“嘎吱”作响,大青和二黄时不时叫两声,叫声在山里回荡,显得更为荒凉。

徐清月一心埋头找药材,大青和二黄在周围嗅嗅刨刨地,虽然比不得细犬专抓野兔,捕猎能力也是极强,而且记性好,带着走林子不容易迷路。

为冬日储粮,徐清月特意挖了不少山药,药材数防风、白芷和玄参较多,冬月还算有些药材,等到了腊月就只能挖葛根了,虽说一直到来年二月都是好时候,可不见得能找到多少。

大青和二黄收获比徐清月好多了,三只野兔,两只野鸡,不过其中有一只野兔不能要,烧焦后埋了,养秋膘的野兔会过分进食,食物不够就乱吃东西,这只野兔就是不知道吃了什么吃死了,被二黄叼了回来,幸好徐清月教过它们不能太用力咬伤猎物,不然二黄怕是还得吃点催吐解毒的药。

徐清月打包好野兔野鸡,药材也装了半麻袋,天色不早,她带着大青和二黄回去,下山时犹豫再三她还是没从陈家那边的山口走,不过这样一来就得路过徐家。

徐清月忙着喜事,没空理会丁水花,但不用想也知道近来日子她定是没过好,这会儿距离她喝去子药已经近二十天了,稻谷是请人割的,谷子也是请人打的,打包晾晒也是找人做,这庄庄件件下来,可得花不少钱。

还记得那日丁水花追着杀鸡,想来也是身子太差得补补,可她太久没做这些事,突然让她来做必然免不了鸡飞狗跳,而且临近冬日鸡鸭下蛋本就少,若是照看不好来年开春一时半会儿都可能下不了蛋。

不过丁水花的账还要等等算,徐清月这会儿倒是想起杜红娟的事,盘算了一下,差不离来年春试,与杜红娟相好的那书生就要去考秀才了,她之前找熟人打听过,那书生确是个会读书的,私塾里的先生对他学业评价不错,中榜该是稳妥的事。

徐清月可也是等着他考中秀才回来迎娶杜红娟呢,他与徐清月倒是无仇怨,可他偏生看上了杜红娟,她曾找人帮着提醒过让他放弃,可他是个固执己见的,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她也没法子。

等以后他为了杜红娟与家人闹不开,再发现她无法生育,再知晓她的亲娘是什么样的人,他该是会后悔曾经的冲动。

徐清月回医馆时,天边晚霞正艳,她把药材暂时放在柴屋空地里,野兔野鸡问孙大夫找了两个旧鸡笼子放着,给它们塞了草便放着不用管,死了就吃,活着就卖,徐清月有积蓄,明面上有进账就行,具体能卖多少钱旁人也不知晓。

腰儿和二圆凑过来看野物,怕它们把野兔野鸡吓着徐清月赶忙把它们带走,关了柴房门,她洗洗手,用布条拍打拍打身上,把晾晒的被子等抱回屋里,晒着药材的大簸箩也都拿回仓屋里放,放不开的再放到堂屋里。

忙完前院便是后院,喂了鸡鸭鹅,清理完粪便,又掏了蛋,鸡蛋不多就三个,鸭蛋多点,有五个,鹅蛋就一个。

徐清月放好蛋洗洗手准备做饭,吴桃红才赶着天黑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