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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山正好躲进卧房的炕头屋里,里头堆着木柴,他悄悄摸了根粗木柴握在手里。

没多久,便有人推门进来,徐清月在堂屋相连的厨房门后,正好是死角,瞧不见,但她可以透过门缝隐约看到堂屋门口。

黄达进堂屋就反手关了门,拿火折子照亮进了卧房躺下,他本是去徐家的,昨夜里不能出门,好不容易挨到了今日。

未曾想那丁水花竟然在家,可是扰了兴致,但想着之前那滋味,忍不住咧嘴笑着。

想着那日发现了惊人之密,黄达可是兴致高昂,连白日里被徐清月塞牛粪的事都淡化了不少。

他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干巴瘦弱的徐清月会变成今日的模样,不过,好看了依旧让他觉得厌恶。

他离开村以前就觉得那徐清月不大对头,王家的大黑牛可是村里最壮实的,徐清月被撞了没事不说,下一日还下地干活。

但他当时跟踪打量了许久,确实一如往常,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那个徐清月。

他想着那天被大黑牛吓得慌了神,死命跑都没敢回头,往后的情形他也没见着,说不准是没撞上。

如此想着,黄达也觉得没错,不然徐清月怎的一点事都没有,放了心他也就没再跟着她。

比起徐清月,她那妹妹杜红娟可是更入他的眼,以前他调戏时,杜红娟那矜持羞涩的模样他可还记得。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勾搭到镇上的人,给富户家的少爷做妾室。

面上瞧着清白,背地里倒是放荡货,黄达想着之前在匪寨子里跟着吃的那点荤腥,可嫌弃的很。

那些官家小姐妇人一个个多自持清高贞洁的,轮流享受后,也没瞧见哪个敢寻死的。

再说了,那初回都是寨主享用的,黄达可没份,是以瞧着丁水花那放荡样子,教出来的闺女也清白不到哪去。

杜红娟在家备嫁,没出过门,黄达也没见着人。

不过可想而知,那镇上的少爷都肯下聘纳妾,定然不会比他离开前差到哪去,这会儿长开了该是姿色更甚。

黄达思量着,把陈家和徐清月的事都抛到脑后。

不知为何连着几日精神高涨,一直未能入睡,折腾了两三日,还去孙大夫那看诊,吃了药也没缓解太多,又过了两天才能睡着。

困急眼的黄达整整睡了一天一宿,又歇了两日才回过神。

身子好多了出门溜达,在村里遇到柳大海,他又想起之前的事,连着好些天悄摸的扒墙头瞧看杜红娟。

终于有一回让他瞧见了,确实好看了,但也就只能过过眼瘾。

要不是村里在山脚,地处偏僻,他可不会回来,虽他没上通缉榜,但确实有被抓的山匪是认识他的,小事情无妨,像陈双儿那事无非就是打一架。

一群就知道地里找食吃的泥腿子,他这会儿可不怕了,人都杀过,还怕这?

但入室奸杀这可是大事,尤其杜红娟是待婚新妇,强杀新妇罪加一等,万一捅出去,那可麻烦了。

不过,想起之前撞见的那一幕,他心里可有了思量,静等着夜里丁水花去幽会,他翻墙进了徐家。

那杜红娟果然也是知道事的,黄达胁迫着她,若是不从,便立刻叫醒全村人去瞧瞧,瞧瞧她那亲娘与人苟合的模样。

黄达的话让杜红娟如坠寒潭,被他掐着脖子夺了身子,一声都没能发出来。

杜红娟的怨恨黄达自是不知,只当是白得个窑姐,时不时的去快活快活。

床上黄达正闭着眼侧着身子想入非非,陈江山靠近床前他都没发觉,“砰”一声,陈江山快准狠的把人一棍子敲晕。

徐清月听着动静走了过来,递给陈江山一小包粉末,让他喂给黄达。

“助眠的药,吃下去一盏茶的功夫后,怎么打都不会醒。”

陈江山疑惑道:“你何时备的药?”

徐清月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含糊道:“山上做的,山里药材多,这种药简单。”她可没法说这是安眠药磨成的粉。

陈江山看不清徐清月的表情,但听出来徐清月有所隐瞒,他也没追问,兴许是时候不到,就像今日的事,若是可以她会说与他听,到时便知晓了。

他把药粉给黄达喂了下去,静待药效起作用后,徐清月拿了火折子点了油灯,在屋里翻找,陈江山则是将人拖到炕头屋里好生招呼。

黄达家隔壁是个老汉,婆娘去娘家舅那串门,儿子都分家出去,他耳朵又有些背,是以小一些的动静听不大真切,另一边就是空房子。

徐清月翻找了两刻钟,终于在酱菜坛子地下发现了动土的痕迹,她拿菜刀挖开,竟然发现了八个金叶子,还有五个十两的银块,六个五两的银块。

她心中的疑惑更甚了,这黄达竟然有这么多银钱,他哪里来的本事赚取?

还有这金叶子,更是骇人,八个金叶子,一片二两重,那就是一百六十两白银,再加上散银,这一处藏金地就有二百四十两银子。

这还不算他之前置办家里东西的钱,也还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否还有银子。

这么多银子,实在不真切,像是打劫了钱庄一般,思量着,徐清月忽而灵光一闪,莫不是这黄达之前真做过打家劫舍的事?

这倒是个重要的消息,改明儿去一趟镇上,告知云振威,说不准能更快查清黄达的事。

徐清月拿了块布巾把钱拿走,再把土填平,又把菜刀上的土擦干净,这时候可查不了指纹,屋里的黄土地都被踩实了,不沾水也留不下脚印子。

陈江山那边自然不会揍了这么久,打的时候他也是注意分寸,知道哪些地方打了最疼。

期间黄达还哼哼唧唧出了声,陈江山眼疾手快堵了嘴又来了一棍子。

打完陈江山布置了一番,应徐清月所求,让黄达以为是有人替丁水花她们出头才暗下黑手。

徐清月虽不知黄达与丁水花之间发生了何事,但他们争执过,定然是结了仇怨的,该栽赃就栽赃。

陈江山故意将床铺翻乱时瞧见一块沾了血的帕子,他也是成了亲的人,该知晓的自然知晓,可这黄达并未娶妻,这会是谁的?

徐清月忙完,端着油灯过来,就瞧见陈江山在发愣,走近瞧见床上沾血的帕子也是怔住。

她思绪飞快运转,忽而想起祭祀土地神时杜红娟的反常,她以为黄达该是会惦记上丁水花才是,没想到他胆子这般大,竟然强了杜红娟。

用强这种事本就罪责不轻,多少登徒子只敢嘴上说说,再过分的也就是搂抱,就这种的被人逮住押送衙门都得挨板子,更别说侵犯。

且为了地方人口数增长稳定,官府也是明文写着,作奸犯科中,玷污新妇或是抢杀新夫,罪加一等,视情节判刑,重者都是死刑,这黄达真是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