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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您现在可觉得好些了?”李云裳做出一副担忧、关切的表情来。

寇太后不言,只示意李云裳上前,坐到床榻边去。

等到李云裳在床榻边落了座,寇太后才开口:“哀家这病呀,来得真不是时候儿。想必太医说的,你在外头也都听到了,哀家这病可大,亦可小。”

虽然寇太后说的是方才太医说过的话,可她却隐隐觉得,寇太后的话语里还藏着别的深意。

“太后。”李云裳下意识的轻轻地唤了一声。

“皇贵妃,哀家独独将你留下,可不是为了要听你说这些官面儿话的,哀家是有事要你帮忙。”寇太后道。

“太后言重了,能替太后办事,是臣妾的荣幸。太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臣妾便是。”李云裳道。

“锦荣,帮帮哀家。”

“是。”

音落,锦荣就去到床榻边上,帮着太后翻过身去,然后撩起太后背上的衣衫。

等到锦荣让开,进入李云裳视线的,是长在太后背上的一大片黄豆大小的、红紫色的脓疮。

李云裳一惊,下意识地捂了捂嘴;可当她一想到趴在眼前的人是太后,情绪又立马被控制住了,平缓下来。

李云裳定了定心神,道:“太后,这是......”

“被吓着了吧?如你所见,哀家这是背身恶疮了。”寇太后道。

“那太后您方才......”李云裳道。

这被背上生了恶疮,一定是的又痒又痛的,可寇太后刚才还躺了那么许久,那得多难受啊。

说话间,锦荣已经让人取来了冰块和团扇。

锦荣在寇太后身侧放上了一个特制的小案几,然后将一盆冰块放在案几上,用团扇扇冰块,让凉气顺着风吹到寇太后的背上;这脓疮又痒又痛的,还不能挠,用这样的法子能让寇太后好受些。

“我来吧。”李云裳顺势从锦荣手里接过蒲扇,慢慢地扇了起来:“太后,可是下头的人做事不仔细,没将您伺候好,这才让您染了这恶疮?”

“娘娘有所不知,太后前段时间出宫了一趟。太后想着也学着先皇那般微服私访,看看这大好山河,就只知会了皇上一人;这出宫,也就只带了几个随从护卫。虽说这一路上的吃穿行住也都讲究着,可毕竟是在宫外头,难免有些疏漏和防不住的,这...这才让太后这背生了疮。

起先也没太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疹子;可没过多少时日,这疹子不仅不见好,还越来越痒,一挠吧,还隐隐作痛,再找太医瞧时,为时已晚,已然成了恶疮了。这...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老奴原本想着,那国师不是还给皇上治头疾的吗?听说医术还挺高明,要不就请那国师来瞧上一瞧,可太后她老人家念着礼数,终是不肯;还说什么哪怕是就此薨了,去见了先皇,也不让外臣见了自己的身子,就只能让太医尽力给治着了。

就是太医给看诊,也是只让太医远远儿的给瞧上一眼,至于实际如何,还都由老奴看了给太医传达,上药什么的,也全都是老奴来的。”锦荣道。

锦荣说着看向寇太后:“太后,您也别怪罪老奴无礼僭越,您这样儿,这病症如何能好?又怎会不被耽搁?”

“你懂什么,这是礼法规矩。哀家就是丢了性命,也不能失了这礼法规矩,让哀家在死后,还让人戳脊梁骨!”寇太后哼道。

锦荣无奈,只能蹙着眉头望着太后叹气。

李云裳知道太后说的礼法规矩。寇太后一生要强,也最守礼法规矩,若要让她破了她的规矩,那是绝无可能,所以她也不再说什么,只得静静地给寇太后扇凉风儿。

李云裳扇了一会儿,寇太后的脾气也借着这凉风儿缓了下来,寇太后这才开口说道:“眼下也无旁人,有些话哀家就直说了。”

寇太后顿了顿,继续道:“你这般侍奉哀家,无非就是想借着哀家的力,保自个儿平安,保你的孩儿前程无虞。哀家愿意宠着你,无非也是想着有朝一日,你的孩儿登上皇位,还能念着哀家当初对你的好,给寇氏一族留下些体面,让他们大权在握自然是不可能,可若是保他们荣华不衰,富贵不减,哀家相信,这一点你还是能做到的。

哀家也知道,寇家有出息有才学的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没多久就该入土的人了,如今剩下的寇氏子孙们尽是些窝囊废,担不起大任,留他们在朝堂也是蚀米之虫。

可他们到底是寇氏的子孙,哀家不忍让他们享受了大半辈子的荣华就此没了,所以,哀家这也算是豁出去了这张老脸,向你求的不情之请。”

“哀家让太医给瞧过了,这背上的脓疮是好不了,哀家也将不久于人世。此次哀家又感染了风寒,怕是这寿数又该减了。”寇太后说着,脸上现出无奈又不舍的笑容来:“哀家知道,皇帝一直都看不惯寇氏的子孙,若不是看着哀家还在,怕是此刻他就将哀家的戚族们都给撵出朝堂去了。

皇帝和曦瑶,哀家一个都没告诉了。哀家是怕皇帝知道了,提前对寇家的人动手。至于曦瑶,她这性子始终像是没长大似的,即使她尝尝在哀家跟前儿使小性子,可哀家清楚,她心底里是真心想着哀家,孝顺哀家的;哀家若是告诉了她,哀家怕她一时冲动,或是受不住,弄出些乱子来,坏了事儿。所以,这件事哀家就只告诉了你一人,希望你能替哀家保密。”

“太后放心,臣妾定当守口如瓶。”李云裳道。

“哀家本可将此事藏在心里,瞒着你的,可如今却告诉了你,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寇太后道。

“还请太后明示。”

“以你的聪明才智,就算哀家此刻不说,你将来也能觉出一二来,到时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哀家是想着,若是哀家主动告知于你,以诚相待,说不定你将来还能想着哀家今日的好儿,遂了哀家的愿。”

寇太后这话听着是在向李云裳解释,可实际是在试探和点拨李云裳。

李云裳自是明白寇太后的意思的,忙作出一副全然相信的神情来,道:“臣妾何德何能,能得太后这般倚重。请太后放心,臣妾必定达成太后所愿!”

寇太后曼声“嗯”着点点头:“哀家既是与你说了,也就是信了皇贵妃。皇贵妃既能遂了哀家的意,那皇贵妃的心愿哀家也会竭力助皇贵妃达成。”

“臣妾谢过太后。太后今日之恩,臣妾没齿难忘!”李云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