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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话,牙人带着一个管事的过来了。

“三位,三位,不好意思,牙庄事忙,怠慢几位了,刚刚这位姑娘说的,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只盼着几位日后多来给我们捧场,咱牙行的口碑在县城都是响当当的。”

几人都莫名松了一口气,几个妇人更是抱着孩子喜极而泣。

“那是自然,我们说的也不是虚言,下回来,我们还是找这位小哥。”

那牙人高兴的对他们抱拳,“一定,我肯定给你们最实在的人,那咱们去办手续吧,这人是否现在领走。”

“人我们明早领走,今日时间晚了,我们要在县府留宿一晚,麻烦把他们的身契都拿过来我跟人对一下,若是无误,我们立刻付银子去办手续。”这好不容易选的人可不能被掉包了。

“行。”管事的让牙人去拿身契,又让人端了桌子椅子过来,“那我们算算账吧,您几位是一起的,这人是记在一人名下还是多人名下。”

春晓跟严大山便当场选了人将人分成了两拨,严大山要了8个男人跟22个妇人,剩下的便都记在春晓处,自然也包括了那六对母女。

此次交易,严大山花了242两,春晓花了468两,两人各自跟自己的人对好了身契,叮嘱他们收拾好自己的换洗衣物,告诉他们明日一早就来接。

交了钱,他们便带上牙行管事一起去了府衙。

大桩人口买卖户籍办理没想到也是那个钱主簿管,他看到春晓先是一愣,随即了然,那么大的地方自然是要人的。

手续办的十分快,春晓顺带拿了之前买的那两处的地契,跟钱主簿道了谢后出了衙门。

“想不到几位与主薄大人是熟人,真是失敬。”

“管事的客气,还要劳烦你们再多照看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就将人带走,那换洗的衣物让她们留一留吧。”

管事一愣,随即笑了笑,“好说好说。”

春晓几人将管事送回了牙行,时候不早了,她们也要就近找处客栈落脚。

三人赶着马车沿街寻找,最后在离牙行一炷香距离的地方找到一处看上去环境还不错的客栈,准备就在此处投宿。

几人下了车,幸福正准备跟着客栈小二将车牵去客栈后院,却突然被街对面窜出来的一个男人抓住了胳膊,“小琴,真的是你!”

幸福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忙将胳膊挣脱开,看了一眼来人,突然就有些慌了神,“你、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男人语带惊喜,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怎么在这里?”

春晓跟严大山原本已经进了客栈,此刻看到门口有个男人在跟幸福纠缠,忙又走了出去,“怎么了,幸福,认识不认识?”

“幸福?”男人皱了皱眉。

“不、不认识,他认错人了。”幸福再次挣脱开手,“都说你认错人了。”

一旁的客栈小二也有些懵,见客人说不认识忙上前哄赶,“走、走、哪里来的要饭的,赶紧走,不走我可是要叫人了。”赶完人伙计带着幸福跟马车一起去了后院。

那男人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客栈门口,神情都透着疑惑,怕是对自己的认知也产生了怀疑,莫不是真认错人了。

春晓看着时不时朝窗子外看一眼的幸福,终是忍不住跟着过去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刚刚门口的那个男子就蹲在对面没有走。

“明明是认识的,为何要说不认识?”她站在幸福身后,话一出口把幸福吓了一跳。

“小姐!”

“他不会就是你那个无良的相公吧!”看上去年岁也相当,看面相不该是个刻薄寡恩的人才对。

幸福忙摆了摆手,“不是,小姐,他不是,你误会了。”

“刚刚见他看到你很高兴的样子,亲戚?还是朋友?”

“是我娘家村子一起长大的。”幸福透过窗缝看着外面,语气有些落寞,“他与我同岁。”

青梅竹马啊!“既然是故人,那刚才见面你为何要说不认识!”

幸福转身走到桌边,低着头给他倒水,“小姐,我如今是个下人,哪里还有什么故人攀谈叙旧!”

“为何不可?”春晓耸了耸肩,“我可没有规定你们不能交朋友。”她又朝外头仔细看了看那人,“他一直看着客栈里头,怕是还想与你交谈几句。”

“小姐你莫胡说了。喝杯水。”她将倒好的茶放到春晓手上,“小心烫。”索性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我看这个男子与你关系可不一般。不能说?”两人坐在一起,“你给我讲讲吧,就当是谈谈心。”其实是她觉得无聊起了一些八卦之心。

幸福看着春晓,突然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家离我们家不远,我16岁那年他还上我们家提过亲,只是我爹娘闲他们家穷,没有同意,最后把我嫁给了张家村的张发,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们也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

“十多年没见,人家还能一眼认出你,你说不认识还挺伤人的。”春晓偷瞄了一眼幸福,“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是可以的,他家里很穷吗!”

“我们村子都穷,他们家是兄弟两个,他大哥娶亲的时候还是卖了家里一亩地才成的。”

“兄弟两个怕是老大去当兵了吧!”

幸福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真的十多年没有见了。”

两人聊着聊着又说起了幸福的家里人,幸福出嫁的时候是16岁,那个时候弟弟11岁,妹妹4岁,她在家的时候包揽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务,妹妹小,每日跟在她屁股后面,说起家里人她语气很平静。

“你前夫家离你娘家很远?为什么没有回去看看?”

“不远,也就隔着两个村子而已,我嫁的男人比我大十多岁,前头娶过一房老婆,也不知道怎么死了才娶的我,我那个时候不愿意,那男人家里条件不错,给了6两的聘礼,我爹娘便把我绑了送过去,自那以后,我就没有回去过了。”

“你男人家既然条件不错,那为何又要卖了你。”

“他前两年跟着镇上的人学坏了,时常去赌坊赌钱,把家里的积蓄都败得差不多了,又遇到征丁,本就嫌我生不出儿子,对我们母子动则打骂,村里有人收人他便把我们买了。”

这样的父母,这样的男人,就该统统丢进垃圾桶。春晓叹了口气,“如此不回也罢。”

傍晚时分,春晓几个去大堂叫饭食吃饭,正坐着等上菜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又跑进来了。

“小琴,你是小琴吧,我肯定没有看错人,你怎么就不认识我。”

幸福有些忐忑的看了看严大山跟春晓。

“既然是故人,那你们就好好聊一聊,我给你留饭。”

“多谢小姐,我去去就回来。”幸福起身拉着那男人的衣袖出了门。

严大山看着走到客栈对面的二人,“她俩还真认识啊!”

“老朋友,幸福说自己是个下人所以不打算相认。对了大哥,我忘了一个事情,我只顾着准备我那边的铺盖了,你那边的忘了准备了。”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还要你事事准备,我都让书文买好了,布也买了10匹,不过这边的布贵了一倍多,早知道我就从青州买了带过来了,前两日让书文都洗出来了,正好买的妇人多,让她们明日回去自己做,你那些不是也没有做!”

“针线那些都准备好了,若是让幸福跟美满做那要做到什么时候去,自然是她们自己做,多的布还可以让她们做巾子,多亏了娘,当初买了那些的布,下次回去我要去各处问问,再淘些布回来。”

“这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置办,我这钱用出去心里都慌得很,你借的那些银子怕是最后都剩不下什么。”

“我比你们花的更多,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小二的饭菜很快就上上来了,“过几日黄豆就要收成了,到时候把人都安排过去,我看人到了咱就要开始买牛买牛车了。不然这黄豆运送也是个问题,一两马车根本不成。”

“这买牲口也是要花大价钱。”一说到花钱严大山就叹气。

“说个让你开心点的,这边的桶跟盆那些还算便宜,我也等不及木工做了,各买了百来件,明日回去了你去我那里拿,我送你。”

“你花钱不也是花钱,有什么好开心的,如今这样,我只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等秋日你的棉花挣了钱你便会想开了,到时候你再回想现在便会觉得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严大山笑了笑,“我何时能像你这样大的口气便说明我大成了,几千两在你嘴里都成了这点钱,啧啧,我若是有你这些钱我或许都不会出来折腾了,反正这辈子也够了。”

“大哥,教你一句话,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咱要活得有意义。”

“你那些套话就别说了,说了我也不懂,赶紧吃吧,菜都凉了。”

两人饭吃到一半,幸福回来了,眼睛红红的,严大山在,春晓什么也没有问,只让她赶紧吃饭。

回了房春晓才问她怎么还聊哭了。

幸福用手捂了捂眼睛又猛然松开,“小姐,没事,他知道我被卖了的事,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便跟他说了我是跟着您出来办事的,我如今是您的丫头。我让他回去了。”

春晓点点头,“没事就好。”

第二日一早,三人准备去车行租牛车,幸福将马车赶到门口,春晓跟严大山正准备上车时,那个男人又来了,一下子跪到了春晓跟前,“严小姐,我想给宋琴赎身,您开个价吧,求您通融。”

春晓跟严大山面面相觑。

幸福两步跑上前,将跪着的男人用力推到一旁,“都跟你说了我如今很好,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她紧张的看向春晓,“小姐,我没有赎身的意思,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与他没有干系。”说完又去推那个男人,“你赶紧走,你有病是不是!”看得出来她很着急。

男人就这么跪着,没有起来的意思。周围慢慢的围上了一圈人。

春晓有些头痛,所以说本地有亲属的总会有一些这样那样的事,“你起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换个地方说话,你先跟我上车。”她看向忐忑的幸福,“你安心的赶你的车,前头有个茶馆,你到地停一下。”

那男人这才起来跟着严大山上了车,幸福看了一眼车里,赶着马车小跑去了前头的茶馆。

到了地方春晓让幸福在外头马车上等,她跟严大山则带着那个男人进了茶馆。

男人进去前看了一眼忿忿看着他的幸福,捏了捏衣角,转头跟着走了进去。

春晓找了个靠里的桌子坐下,让老板上了一壶普通的茶水。

“严小姐,我、我想给幸福赎身,不知道要多少银子。”他终是忍不住又开了口。

“你为何要给她赎身?你是她什么人,我看她的样子并不情愿跟你走啊。”春晓将三人面前的杯子都斟满。

男人有些惶恐,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看,我连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家里的情况都不知道,你一上来就要跟我赎人,我凭什么答应你。”

严大山在一旁坐着不说话,这人要的是春晓的下人,怎么解决全看春晓。

“我、我叫赵石头,是五营镇水口村人,我跟宋琴是一个村的,家里有一个瞎眼的娘还有一个侄儿赵安,侄儿今年12岁。我们一家三口就在县城生活。”

“等等, 我听幸福说你有个哥哥,你侄儿想必是你哥哥的儿子,你哥哥是应征了吗,孩子娘也就是你嫂子不与你们生活在一起?”了解家庭情况可以间接了解一个人的品性。

赵石头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我、我哥哥大几年前就死了,是病死的,嫂子改嫁了,哥哥死后侄儿就跟着我生活,前年府衙征丁我把家里的地卖了,带着家人来了县城。”

“你这么大年纪没有娶妻?”春晓有些意外,这个赵石头长得尚可,没想到还挺能为家里人牺牲。

“不瞒小姐说,我喜欢宋琴,之前听她夫家村里人说她被卖了,我找过她几回,只是一直找不见人。”

“呵!”春晓冷笑一声,“你既然喜欢她,她嫁人10多年,你早不找她晚不找她,等她被卖了才找她,这情谊还真是真啊!”

赵石头听她嘲讽,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