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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是申时中从酒楼出来的,出来就让小花直接回家了。

如今身上揣多了钱,在外头总觉得不安全,结算了10个月的分成8640两再加上一万六千两,她觉得自己就跟个印钞机一样。

这若是放到从前,这方子最多能开价几千两,如今是让酒楼直接感受到了它的价值,所以方子的身价暴涨,更有利的一点是他们自己是可以继续使用的,不然只怕价会更高。

一回家她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里,这会儿周氏他们都在地里帮忙,她正好可以把账清一清。

钱箱子被她又放进了一万两的银票,如今里面躺着50张千两的银票刚刚够装,看样子她要再准备一个箱子才行。

将钱箱子放好,剩下的一万五千九百多两她决定给大山大河家各分3000两,余下的9000多两便放在外面做活动资金好了。

决定好之后她便让小花去外头把家里人全部的喊回来。

大家很快就回来了,“小妹,是还有事要说?”

“都坐。”她让大家坐,“下午我去了酒楼,那黄老板与我商量要买方子,我想着我如今的重心都在地里,便把方子卖给他了。”

大家相互看了看。

“春晓,你把方子卖了,那咱们以后是不用再继续卤肉了是吗?”

春晓点了点头,“还送五日就不用送了。”说着她拿出了一沓银票,给了严大山跟严大河各3000两,“这些钱是分你们的。”

“妈呀,这票子我认识,今早大哥才给了我3张,这会儿又得了3张,这么多的钱,不行,我要在我那个屋子里挖个地窖,把这纸都换成银子,我看着一箱箱现银才觉得这是真的。”

“二哥,你要挖帮我后院也挖一个,我也换成银子,每日看着,做梦能笑醒。”春晓笑看着严大河,“除了要带出去用的,还是银子看着踏实。”

“我开玩笑的,你当真要挖。”严大河看着她。

大家一下子就笑了。

“也好,这卤肉日日要拿货送货也是麻烦,卖了就卖了吧,以后就清闲了。”

“那明日去拿肉我跟屠户那边说一声,以后就不用留了。”

“那卤料怎么办?”严大河突然想起来,“我跟爹一月才去办的,各有200斤呢,要卖给黄老板吗?”

“不卖,咱好不容易弄回来的,自己留着,过些时回彭东我带些走,我方子是卖了,但是以后我们自己若是开店也是可以用的,卤料只要干燥可以放挺长时间的,在彭东那边更加。”

“不做卤肉我们也不用日日在家里守着了,以后去庄子更方便了,算是个好事。”

“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钱,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

“娘,你若不踏实给我,我替你收着,保证放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都想替你老子管钱了!”严大山拍了拍书文的头,“还用不着你费心。”

“不行,我觉得挖地窖这个还有要办的,只是这个地方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春晓又拿出10张小额银票,“今日见者有份啊,这400两是给爹娘的,你们一人两张各自装好,这剩下六张是给6个孩子的,正好一家三张,哥,嫂,你们可得交到他们手上,要没收也要光明正大的没收。”

“春晓,他们都小,你给他们这么多钱做什么,你自己拿着,要给给个几两足足的了。”

“是啊,你钱多放在身上它咬你不成,这样四处嚯嚯。”

“娘,给您钱您还这样说我,”春晓故意垮下脸,“我挣了钱就想给他们些,你就当钱咬我好了。”她又笑了起来,“我要让他们以后看到我就高兴。”

“他们如今看到你也高兴。”

书文快手抽了她娘手中的一张银票,“既然是姑姑给我的,那我就自己保存了,我看书凤从庄子回来肯定也会跟娘你拿的,娘你就等着吧,你最多就能保存小棋那张。”说完哈哈的装上钱跑了。

“这孩子如今也成了个财迷。”

“娘,大嫂,你们给书凤看人家了没有,这次大哥回来还着急着这个事呢。”

“怎么没看,只是当初征丁带走了那么多的后生,如今都是些与她同龄的或者是小的,大几岁正当龄的都少,咱村子的合适的太少,只能慢慢看了,春晓,我跟你讲,上咱家说亲的可不少,主要给书文说媳妇的多呢。”周氏笑,“咱书文如今是实打实的香饽饽。”

“娘,我昨日跟书文说这事,他是一点不上心,他爹也说书文不急,他是男娃,在外面跑两年长了见识什么时候说都不愁,我都不知道他们父子两个怎么想的,这早点成家不好?”

春晓看着犯愁的田氏,“大嫂,我觉得晚点就晚点吧,反正如今家底子厚实,媳妇取进门还是容易的,书凤这块我就不发表什么意见的,但是唯一一点就是对方人品要好,要上进有志气,穷一点倒是无所谓。”

“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我一想到周宏志那样的就害怕,不知道这仗今年打不打得完,若是打完了这后生都回了,这选择也多点不是,哎,如今这不上不下的。”

“我看不如这样,大哥今年要操心两个孩子的事情,这后头就我去彭东好了。”

严大河一开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你去?你家里三个孩子都小,你走了,你让儿媳妇一个人照顾三个?”

“那怎么会!”严大河笑了笑,“如今不是不卤肉了吗,我带着他们一起去啊,跟春晓说的那样,也去游山玩水一番,彭东去年听你们讲我就想去了,如今正好,我把这边丢给大哥,我也去那边待上一年半载的,你们正好在家里多看看人。我今日就让大哥他们教我赶马车。”

“这个事情是你之前早就想好的还是刚刚才想的,这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事。”周氏怕他抽风,过两天又改变主意。

“刚想的,之前咱也不知道不用日日卤肉了啊。”

“那你还是回去跟你媳妇多商量商量吧,是你们一大家子人去,还是就你们夫妻二人去,可得考虑清楚了。”

“那我再回去想想。”严大河看着张氏笑了笑,“咱再回去想想。”

“我明日去趟庄子把书凤接回来,哦,对了,爹,之前让帮忙建房子的事情如何了。”

“早就做起了,你说一排做六间,我索性在后头又做了两个库房,反正钱够,你娘今年又给庄子那头抓了四头猪仔,鸡也新孵了,去年的鸡我跟你二哥过年前几日拉到县城去卖了,还卖了20多两银子呢。庄子那边腌了不老少的肉,你明日去看就知道了。”

“那我明日去看看, 顺序看看给庄子添人手的事情。”

“春晓你若是要去县城买人,我跟你一起,我给庄子也再挑几个,如今咱多养几个人不成问题,这人还是自己的用的顺手。咱买回来不苛待他们,对他们也是好事。”

“行,等我先看看再说。”

等人都回到了地里,小花坐在院子里看着她笑。

“傻笑什么呢。”她走过去,“我那箱子里有布,等会儿拿两匹布你,你有空的时候自己做衣裳,不用给我做,我有穿的。”

“小姐,我来之前我姐说东家家里人都好,今日我看了,他们不仅好,我觉得他们还都听小姐你的,小姐,你可真厉害,在我们那处,女人可说不上话。”

“你知道什么是有钱才能有权吗,”她想了想摇了摇头,“也不对,终归是我父母对我好。”

小花神情暗淡了下来,“我在家里从来都是不受待见的那个,他们从来不会像夫人那样喂我吃饼。”

“小花,你们那样的父母不要也罢,离了他们更好,以后路自己走就是了,幸福有没有跟你讲我是个和离过的妇人。”

小花咬了咬唇,“姐没说,是我自己问的,她还让我别乱问,小姐,不如你也给我改个名字吧。”

春晓笑了笑,“你的名字挺好,好听又好记,就不改了,过的好不好本就与名字无关,你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就行了。”

小花看着她,点了点头,“我记下了,小姐,那我以后就叫严小花,我要跟着小姐姓严。”

这一夜,春晓做了一个美梦,大概是听了严大河白日讲的换满箱银子的话,夜间做梦她居然梦到自己站在地窖里,前面是一箱又一箱的银子,整个人在梦里笑得十分的魔性。

原本计划说第二日去庄子的,谁知天却下起了雨,虽说马车不怕雨淋,但是春晓爱惜那马,若是马感冒了也麻烦,她索性就推迟了日子。

严柄发今日去镇上送货去了,周氏又开始在屋里纳鞋底子。

“娘,这做鞋子太麻烦了,咱下次给家里人一人买几双备在家里。”

“买的鞋不如自己做的经穿,你懂什么?”周氏划了划头发,“严棋跟你说了没有,他夫子说明年让他去考童生呢,梧中今年二月的时候考过一回,没有过,这考试怎么那么难呢。”

“真的?”春晓没想到这么快,想想严棋今年也13了,“这读书可不容易,娘,您说咱家日后若是出个当官的,那怕是不得了啊。”

“那官是那么好考的,你看看那么多的读书人,有几个当了官的,我就想着能考个秀才就不错,考了秀才咱家的地就不用缴税了,省钱呢。”

她娘真是清醒又现实。

“对了,去年9月东升回来了,哇,那派头真真正正是个大人了,还真当官拉呢,我看他带着好些人,东升这个后生不错,他今年有22了吧,就是年纪大了些,不然说给书凤也是使得的,我还挺喜欢他这个后生。”

春晓一听笑了,“你想让他做你孙女婿啊,我看行啊,东升他以前在咱家干活挺踏实的,6岁也不算大太多吧。”

“年纪都是其次的,主要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总不能让我们等她吧,说出去也不好听,你石柱叔急他的亲事急的不得了,说早知道这样,走前怎么都要说个亲的,若是那时候说了,如今孙子怕是都几岁了。”

“他去年去我那处收棉花了,我还给他们几个当兵的各做了两身衣裳,我看他对咱家印象也挺好,你若是真的中意他,你去问问石柱叔的意思,等东升回了就把事情办了。”

周氏一愣,“咱这么主动会不会不太好,怎么说人家如今也是个官呢。”

“娘,你怕啥,咱家条件又不差,这村子里的后生就他最出息,你看吧,你不积极,该有人积极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那、那我问问你嫂子的意见,若是她没意见,我们就去问问你石柱叔的意思。”

“赶紧问。”春晓觉得这个事情肯定是十拿九稳。

周氏心里头想着这桩美事,后头做活脸上都噙着笑,严柄发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你这是心里想着啥好事,这么高兴。”今日他专门去镇上给春晓买了许多的吃的,搬到屋里一筐子。

春晓从框子里翻东西,“爹,你这是买个孩子吃的还是买个我吃的,你买这么多。”

“自然是买给你吃的,自己孩子自己疼,几个小的要吃他们爹妈会买。”

小花在一旁笑着给他递毛巾,“老爷,你可真是疼小姐。”

“我说小花啊,你别叫我老爷了,这让人听见要笑话的,你叫我叔行不行。”严柄发擦了擦衣服上的浮水,“你姐以前也叫我叔,你不信你问问春晓。”

春晓点了点头,“你就叫叔婶好了,叫我大哥二哥大山哥,大河哥,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的。”春晓拿了个橘子,“爹,我都忘了问了,我那后院的橘子树结果如何。”

“好着呢,结了不少,还甜,之前结果的时候,村里的孩子都来摘过,你大哥二哥在院子后头都种了,我在那边棉花地里也种了两颗,你没看见,书凤给你庄子也载了不少。”

春晓拿了一个给小花,又给周氏跟严柄发两一人剥了一个。

“刚我跟春晓说东升呢,我想把书凤说给东升你觉得成不成?”

严柄发坐下来,“东升是个好后生,大几岁倒是无妨,只是他不在你如何说。”

“咱先跟石柱兄弟通个气嘛,若是两家都觉得好,回来的时候定下不就行了,他如今不是做了个后勤的官吗,也没啥危险的,我这心里越想越觉着行。”

“我觉着也成,难怪你笑的这么美,那你到时候跟大媳妇通个气,她若没有意见看能不能把这个事情定下来。”

“我明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