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己救人是言之自身的选择,其导致的后果不应由初晓承担。”
云湛的强调,让顾汉林的脸色愈发黑沉。
而他死死握着他的手腕,不给他继续伤害宋初晓的态度也很明确,顾汉林下不来台的同时,愤怒又憎恶的看着她。
最终,他不悦的收回手。
顾汉林没有再说什么,可留下的那抹眼神,无疑表露着他对她的厌恶和不满。
就像一记无形的耳光。
重重地打在宋初晓的脸上,依旧让她感觉生疼。
顾汉林离开后,夏振国也叹息着离开。
待到参与抢救的医护走后,整个走廊上只剩下宋初晓和云湛。
原本拥挤的走廊,此时空空荡荡。
明明关着窗。
夕阳的余晖也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可宋初晓却觉得浑身冰冷,刺骨的寒风就像刀子一样,穿透衣物划破她的皮肤。
疼得她遍体鳞伤。
原本一直被她忽略的尾椎刺痛感,在此时好像被无限蔓延。
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宋初晓疼得站不住脚。
好在云湛眼疾手快,察觉她的异样,猛地将她搂在怀里。
因他的动作。
宋初晓没有摔倒。
可他结实的怀抱,鼻息间传来的熟悉气味。
无不让她想到今天发生事故时,顾言之也是像他这样,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那么今天出事的人就会变成她。
顾言之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她的平安无恙。
想到这儿。
宋初晓的眼底不停泛酸。
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身体也跟着发抖。
见状。
云湛紧紧搂着她:“初晓,这不怪你。”
“是意外,和你没有关系。”
他安慰着宋初晓,可她却听不进去。
顾言之的死讯,刺激着她的神经,同样也让她的脑海中不停的重复浮现着今天发生的事。
她在过马路时,那辆冲向她的车辆。
司机在见到她后的眼神,继续加速朝她行驶而来的后续。
如果不是因为顾言之出现。
他或许并不会刹车。
而顾言之在救下她后,给出的反应……就好像他事先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才会出现在警察局外。
要不然,她着实不明白。
为什么顾言之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
而他再次将她推开,并且在她的目睹中被撞飞的场景。
同样也在宋初晓的面前挥之不去。
倒在血泊中的顾言之,非但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还对她道歉。
“顾家……对不起你……哥哥……对不起你……”
“如果哥哥能早点发现就好了……就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
“顾家亏欠你的……就让我来偿还吧……”
顾言之奄奄一息时对她说过的话,在宋初晓的耳畔不停回荡,同样也让她察觉到其中的关键。
他说,如果他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他所指的,是什么?
宋初晓不由得睁着眼睛,有泪水缓缓滑落脸颊。
咸湿的眼泪,让她挨过打的脸颊隐隐作痛。
同样也让她想起顾汉林刚才恶毒的话语:“丧门星!死的怎么不是你!”
“……”宋初晓的心空了几秒。
她怔神的同时,意识到什么。
“或许,并不是意外。”
她不由自主的开口,怔怔的说:“只是经历这一切的对象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