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有没有办法查一下霖尧的身份？”
甘棠坐在沙发上，有些茫然地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霖尧。
“不行哦，宿主，只能自行探索。”机械声音在她脑海响起，冷漠无澜。
【小四......】
她恢复了平淡的神情,不再同那个机械声音沟通，只是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厨房的灯光，看着那个身影忙不迭地走动着，伴随着水流声，锅碗的碰撞声。
清冷的房子倒是多了许多烟火气。
甘棠的思绪是被食物的香气再度勾起的。
餐桌上方氤氲着阵阵水汽，被暖黄的灯光映出些温馨的意味。
霖尧坐在桌边，双手乖巧地搭在腿上，回头望向她，许是也氲染上了水汽，才会显得眼睛那么的亮。
甘棠依旧陷在沙发中，抬头就对上他的眼睛。
她很想弯起嘴角，一种晦涩的情绪叫她只能勉强维持着冷漠，才不至于让自己哂笑。
还真是讽刺，她曾经也曾经期待过这样的人生，现在两个不算熟络的家伙却有了些家人的感觉。
“霖尧，谢谢你。”甘棠淡淡地回应着，她始终陷落在沙发中，身体下意识地蜷缩在一起。
她自始至终都抽离在外，偶有的画面会让她一瞬间恍惚。可，有些太迟了。
因而也只是恍惚。
霖尧定定地望着她，并不催促，只是淡淡地笑着，情绪平稳。
“你不喜欢吃这些吗？下次做别的好吗？”他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柔着脸颊朝她笑。
他好像看不出她的抗拒，又或者说，他并不气馁放弃她的拒绝。
堂皇入室的疯子，温柔注视的眼睛。
或许其实他们都疯了，因而才能‘如此’合拍。
*
霖尧是晚上十点离开的。
他把餐盘都洗干净收进柜子里，顺带将垃圾全部收起带走了。
他站在门口，神情严肃，提着两袋垃圾，腾不出手道别，莫名有些滑稽。
甘棠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看着她，严肃也被打落，有些无奈，轻声念着。
“别随便给别人开门。”他认真嘱咐着。
甘棠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神情上的怪异更甚。
霖尧也意识到了，他这时才想起他入室时的场景。
他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眼睛，“嗯，我明天再来找你。我们是朋友嘛，我明天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东西好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明天告诉我好吗？......”他自然地抛出邀请，不自觉地紧张，不敢看她的眼睛。
甘棠靠在门边，愈发疑惑。
他是一个巨大的矛盾集合体，让人看不真切真实模样。
此时却自然地朝她袒露出最柔软的部分，低着眉眼，呢喃软语，连脖子间的皮肤都应景地泛着红，叫人觉察出他的紧张小心。
甘棠看不懂他，分辨不出到底哪一面是伪装，哪一面是真实。
或许每一面都不是伪装。
“好。”她点头，音调依旧平淡。
霖尧呆呆地也和她同频点着头，不自知地烧了脸颊。
“晚安，好朋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