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俊才的恍惚声中，陈凡与环保局的姜局长再次握手，随后姜局长便带着环保局的工作人员离开了这里。
陈凡目光微凝，嘴角一翘。
现在，就是处理公司内部问题的时候了。
女助理觉得时机合适，也上前一步，走到陈凡身边，小声汇报道：
“总经理，刚刚您在谈判的时候，左俊才副经理对您颇有微词，指责您莽撞行事……”
陈凡微微一笑，把冷酷的目光投向左俊才和元绍辉。
两人都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脸色微变。
“左俊才经理，还有元绍辉，跟我来会议室聊聊吧。”陈凡眯起眼说道。
左俊才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陈凡念出来，呼吸一滞，感到提心吊胆，连脸上标志性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
元绍辉更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求救的目光频频投向左俊才。
两人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进入会议室。
上一次，他们和陈凡并肩坐在同一边，面对环保局的工作人员。
但是这次，左俊才和元绍辉都坐在了陈凡的对面。
陈凡打量着两人，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用手指缓慢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就好像心脏跳动的节拍。
坐在对面的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和陈凡对视。
可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凡用缓慢而沉重的语调问道：
“姜局长告诉我，是公司内部的员工举报工厂化学品泄漏。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有头绪吗？”
会议室的气氛陡然凝固。
左俊才瞳孔骤然收缩，拳头握紧。
元绍辉表现更加紧张，脸色发白，额头上直冒虚汗，向左俊才投以求助的目光。
他们都不知道陈凡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如果陈凡不仅得知了真相，甚至还掌握了证据，那么矢口否认无疑是找死！
左俊才低着头，内心万分焦灼。
该死！姜局长到底跟龙王说了什么！
左俊才眼底闪过一丝狠辣的神色，突然抬起头，出卖元绍辉：
“是元绍辉这小子干的！
总经理，我已经查清楚了，就是这小子不满新厂区建设，给他增加了工作量！所以故意举报了工厂！
我很抱歉，元绍辉是我管理的人，竟然背叛了公司利益，我真的感到很遗憾和自责。
当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也试图补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幸好总经理您力挽狂澜，拯救了公司的声誉！”
“左经理，你！”元绍辉大惊失色，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竟然选择出卖自己！
陈凡用一只手支撑着脸颊，饶有兴趣地看向元绍辉：“哦？是这么回事吗？”
左俊才连忙抢答：“对！就是这样！”
他一边回答陈凡的问话，一边对元绍辉进行眼神威胁。
元绍辉满脸绝望。
他当然明白左俊才的意思，牺牲他元绍辉一个小小主管，保全左俊才这个副总经理。
如果自己胆敢选择鱼死网破，揭露左俊才，那么左俊才凭借人脉就能让元绍辉在中央城混不下去！
想到这里，元绍辉只能屈辱地点点头，咬牙承认下所有罪责：
“是的，我……我鬼迷心窍出卖了公司。”
陈凡收回目光，反而看向了左俊才，目光严肃而又饱含深意。
左俊才浑身一个哆嗦，抿紧嘴唇不说话，假装出一副自责难过的模样。
他只能赌。
赌总经理不会深究，赌总经理没有证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陈凡风轻云淡地挥了挥手，仿佛驱赶苍蝇一般：
“元绍辉，自己去向人事部门申请离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