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洛暖转着脑袋，和刚刚给她擦拭的汤凝安对视了一会。
惊慌的连忙爬了起来。
“安安你怎么在这里？”
汤凝安把傅余他半夜跑出去买的毛巾递给她：“你昨天晚上出现了情况，我不放心就来看看。”
洛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毛巾眨了眨眼，视线不自在的往边上瞟，看到旁边脸盆里一脸盆的毛巾。
“这...”
汤凝安继续擦了擦脑袋，发现终于能擦干，这才放心。
“你一晚上脑袋都是湿漉漉的，怕你偏头痛，我们这种体验过死亡来临的人都很惜命的。”
“一晚上...安安你是不是傻...”
汤凝安没好气的摸了摸她脑袋：“快起来吧，脖子上的痕迹是不会退的吧。”
“明天才可以，我现在要去报案。”
“不用去了，我跟人商量好了，你能到的不管案子大小，都交给你自己负责，傅余全权听你指挥，有需要帮忙的话，记得群里吼一声。”
洛暖眨了眨眼：“我可以随便使唤傅余了？”
“可以，哪怕让他吃屎都可以。”
“......”
洛暖挠了挠头，倒也不至于，真吃屎了，以后同桌吃饭都困难了。
洗漱完，洛暖穿上了一件高领打底，套了一件卫衣，外套依旧是那件到小腿肚的棉衣。
走到研究中心，找到了正在研究建筑图的汤凝安。
“怎么了？”
“尸体在你要拆迁的那个建筑场地。”
汤凝安手一顿，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昨天见过那个开发商了。”
随后想到什么，朝着洛暖问道：“是他犯事了？”
“不是，是有个学生遭受霸凌，半夜翻墙从学校跑出来自杀了。”
“......”
汤凝安拍了拍洛暖的脑袋，和她一起下楼，让专职司机傅余开去了案发现场。
洛暖带着他们重走了昨晚的路，心里五味杂陈。
看到尸体在树上随风飘荡，汤凝安和傅余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傅余连忙跑过去把尸体放了下来。
洛暖这时候才发现，树林上方有个盖了一块布，怪不得晚上也黑漆漆的，见不得半点月光。
“奇怪，怎么他的眼睛无法闭上？”
傅余看到傅翰飞死去多时，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想给他合上眼睛，可无论多少次，都没能成功。
洛暖蹲下身，看了他一眼，慢慢抚摸过他的眼睛。
这一次终于成功了。
他闭上了眼。
汤凝安和傅余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带着点诡异。
任建业很快就到，尸体被他和邵梦之带了回去。
洛暖和傅余去学校找那个施行暴力的老师和杭明轩，汤凝安则去找建筑商。
发现了尸体，拆除要延期了。
老师看到一脸冷意得傅余以及看着他一股子阴狠得洛暖，眉头紧锁。
“两位不知道什么事情？”
“傅翰飞自杀了你知道吗？”
洛暖上前一步，对着他冷笑道：“身为老师，居然因为他成绩不好，就恶语相对，这样的人也能成为老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警察！”傅余掏出证件，给他以及旁边的老师看了一眼，“我们怀疑你跟傅翰飞的死有关，跟我走一趟。”
“我...”
“你带他回去，我去找杭明轩。”
“洛暖，别乱来。”
洛暖回头看了一眼提醒她的傅余道：“现在你得听我的。”
“......”
傅余叹了口气，点点头，直接给老师戴上了手铐，押着他往外走。
洛暖这才朝着教室走去。
杭明轩正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下面一片乌黑。
“哐当。”
洛暖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脚踹在他的桌子上。
“狗东西，马桶水的味道好闻吗？”
杭明轩立马挺直了身子，不解地看向洛暖：“你...你知道什么？”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整个脑袋，居然被傅翰飞压在马桶里。
那个味道，那个窒息的感觉，让他醒来了，都无法忘记。
谁知道早上来学校，跟着他混的那几个人，也是一脸的憔悴，逼问之下，居然和他做了一模一样的梦。
现在又来一个女的，问他这个问题，他实在有点懵，这个女的，昨天在厕所？
难道她就是突破口。
“你知道什么？”
洛暖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直视着他，让杭明轩身子没来由的颤抖了几下。
这个眼神，和昨天晚上傅翰飞的那双眼太像了。
“是你！”
洛暖薄唇微启，微笑的眸子里含着恶意得逞的狞笑，冷冷吐出两个字：“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