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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尘封天涯 > 第112章 不得不脱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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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黯了,临秋山野凉风飒飒起,不知是人心凉还是空气凉。

所有人垂头丧气地上了崖顶,没找着!

段凝淡漠的脸色这会儿更沉了下来,默了默开口:“今日众位辛苦了,时候也不早先回去休息吧。”

翻遍大半个山头丝毫线索都无,可她始终相信宫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段姐你呢?”听她意思好像还不想走一样,谢青红着两只眼睛追问

“我想再待一会,你们先回去。”

灵纱,海岚脚都受了伤得快点回酒楼处理,她回去同样是坐立难安,不如在这里安静,离宫萱近一点。

段凝的话她们从来不会不听,接回了她手里的凤鸣琴,又叮咛了两句要早些回去,怕夜晚山路难行。

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总归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慢慢地一批人前后下山,明天接着来!

萧胤也要亲自送海岚回去才肯放心。

上了山崖灵纱就嚷着要下来,可朱桢真不知道背上瘾了还是咋地?

就是不放她下来,美其名曰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难走,要再出点什么事,他可不想负责任要一个跛脚王妃呢。

去你的!

此话一出可没少挨两手空空,有气没处使的灵纱打骂。

她气不过,太臭嘴欠揍了!

不多时,人终散尽。

离别悲欢的山崖,独留段凝冷清向黄昏,默默眺望断崖。

不知宫萱如今在哪里?是否平安?

想到这里,段凝心里像堵了块石头的难受,却不知要怎么发泄?潜意识里过往种种不顺轮番在记忆里闪现!

逆天行,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她们姐妹,若这次宫萱当真有何不测,她绝对要让天之峰偿命。

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一动不动。

远远一看,应景这冷落清秋夜,那袭白衣倩影也不禁渲染上了惆怅落寞。

…他,终究是放不下她的。

听朱桢说段凝还在马回崖,朱棣出府想也没想就往这里来了。走近山头,徐续听得一阵笛声,男人知道是她在吹笛子。

闻说曲子能透露一个人的心境,想当初她深陷大牢,笛声仍能心平气和几乎感觉不到压迫感。

可此刻段凝吹的笛声充满了怅然失意,透着忧心忡忡。

这一刻,朱棣的心思不比段凝的轻缓,甚至他不敢再往下想,若那宫萱真遭受不测,她该如何?

远远看着女人萧索的身影,深深叹息。自从遇上她后,他变得人性化了,有苦有涩有气有怨。

忘不掉就是忘不掉,爱了就是爱了。

段凝感应到朱棣来了,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如今的她什么都不敢奢想,只要宫萱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上天能否听到她的诉求?

天知道朱棣只想静静地陪她片刻,上天偏偏不如他意。

灰暗的天色飘飘洒洒,下起了毛毛细雨,伴着秋意不知又添了多少叶落失意。

她没有知觉?不懂得要离开?

还是知道他在这里不想面对?

若是,只怕他这颗为了她千穿百孔的心,可比这凉风还要冻人心扉。

良久,对于朱棣是很难熬的一段时间后,段凝还是保持沉默,一动未动。

男人着急了,她不爱惜自己,他还心疼呢。段凝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一次又次不费吹灰之力,打破他冷漠内心的防线。

背在身后折扇紧了紧,不自觉移步上前,离他每日心心念念的人越来越近。

他还是走来了,段凝隐约闻到那一抹属于朱棣的淡淡沉香。

不是不想面对他,她想走的,可脚灌了千斤铅重似的移不开。

持笛临立风中飘雨,望着深不见底,细雨往下滴落的断崖。

“回去吧,下雨了。”朱棣看似淡淡开口

他走近看着段凝侧脸,觉得她又清瘦了,不过才半月余。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段凝没有回应他,除却精致的脸孔飘雨滴滴偶尔眨动眼眸,犹像一副画。

美,静,幽,独独少了一分人气和颜色,让他不由心生怜爱,却是那凉薄冷清的气息逼得人望而却步。

似要让飘雨洗去她的忧和愁,怨与恨…

她怎么总是如此倔呢,朱棣薄唇抿了抿。上前拉过女人的手腕:“…本王送你回去。”

他不能让她再这样继续下去。

“不劳烦王爷,我自己会走…”

段凝不缓不急挣脱了朱棣的束缚,声音冷淡也像迫不得已的开口,被风雨席卷听不怎么见。

转过身子,站得太久腿脚都麻木了,行动特别缓慢。

就算预料到段凝会是这样,当面对的时候,朱棣还是被她的反应刺伤了。

落空的手在袖下攥紧:“…你究竟想要本王怎么做?”

段凝不知道朱棣又为她退了一步。

这句话里包含多少对她的挽留和痛惜。

只要段凝说得出,他会不惜一切做到。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宫萱平平安安回来,你能做到吗?”

不知为何一直隐忍的难受和辛苦,这一刻在朱棣的面前全然瓦解,发泄了出来。

发泄出来就好,总好过闷在心里那样冷漠忽视他!

他没有告诉段凝早派出了影子,只要宫萱尚在人世,他一定还她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妹。

“只要你不再这么折磨自己,本王什么都答应你。”

她何尝不是在折磨他,伴着飘雨两鬓乌发沾了雨珠,男人眸子里深邃沉稳有搅乱人心的魔力。

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段凝终究忍不住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殊不知这定格的一幕,倒映在远远撑扇临立飘雨的风燃眼中,男人眸底有一丝幽光却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很复杂深谙。

他一整天都在练功,也是刚才得到消息,马上赶去伏魔教了解情况。

许是担心段凝再折回天涯酒楼,听说她还在马回崖,那会儿正下雨。

这就是天意吧,他始终慢了朱棣一步。

风燃不知自己为何没有走近,也许觉得这个时候,段凝更希望陪在身边的是朱棣吧!

此刻的失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别看了,她身边有人了!”

钱茹舒不会武功一路追着他来,着实有点累了。天底下除了风燃,没有谁能让她甘愿的一次又一次纠缠。

她就奇怪了段凝出事他要管,现在她姐妹不明生死他也要管!

浓艳的双眼恨恨看着前方的一幕,实则提醒着风燃。

她到底够了没有?走到哪跟到哪,适才他故意就是想摆脱钱茹舒:“我的事,你不要管。”

“…你再说一遍?”

钱茹舒顿时睁大眼珠,写满了惊讶和失望。在她的印象中风燃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这一次居然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跟她发脾气!

幸亏距离得够远,还是躲在岩石后面,否则以朱棣同段凝的警惕,只怕早被察觉。

风燃不想跟她纠缠多言!

最近两人情绪都不是很稳,尤其钱茹舒一点小事不顺就炸毛,一听到关于段凝就更莫名其妙的生气。

前次竟还阻止他再回到伏魔教出战,如今他师弟浮嗔生死未卜,着实心烦意乱,还不肯放过他。

风燃心累地垂了下眼,捏紧撑伞,无言以对,转身便离开。

“风燃,风燃…你等等我。”

叫他不理,只好提了裙摆跟上去看。

雨势没有要停的意思。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朱棣深知方才段凝冲他的低吼,是在宣泄心中积压的痛苦。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世上总有一个人能懂得,你沉默下的内心,你的欲言又止。

段凝垂眸点了下头,知道她刚刚是在拿他出气,为什么还要受着?

又抬眸起来,望进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面有她看不懂的情愫,令她魔怔地被吸引住,心如潮水淹没久久地无法平静。

朱棣担心她受凉,上前就要牵她的手一道走,段凝却反应过来转身先行一步了。

雨水是苦的,这一刻朱棣感受到了。

如她所愿,安全的三米之遥,默默走在段凝身后。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们诉求,也许是浮嗔和宫萱命不该绝。

扬扬细雨,飘飘洒洒。

静夜中,马回崖可能若干年来无人知晓,崖下居然是天然的大水潭,两人双双掉落水中,减少了压力,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水流涌动将二人冲推到了沙岸上,雨水滴滴打落在昏睡的宫萱与浮嗔的脸庞。

男人体质总比女人好一点的,不多时浮嗔先于宫萱清醒了。

雨水侵袭丝毫没有凌乱浮嗔的面容,轮廓线条阴柔俊美。微扬的眼睫浮动,撑着不太舒服的身体醒了过来。

剑眉一拢,霎时警惕性起。

脑子匆匆过滤了一遍,竟也顾不得周身境况,第一反应就是找同他一起摔下山崖的宫萱。

他不想她死。

借微弱月光,沿着涟漪嶙峋的大水潭,很快找到了那抹摊在岸边的紫色身影。

连忙探下气息,顷刻松了口气。

女人,你命真大!

浮嗔教主忍俊不禁如愿轻笑,如斯的动魄人心颠倒众生的笑意,为共生死的宫萱。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浮嗔不需要,他只要害得他们落到如此地步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宫萱,宫萱…”

唤了女人两声没有反应。

看来伤得不轻,只得拦腰将人抱走。

老天垂帘,走了一段路程,浮嗔发现一个小山洞,现在他们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

容不得再思想,寻着月光进了洞里,首先将宫萱安置好。

洞里有枯树枝,浮嗔拾堆一起。稍稍运所剩无几的内力迫使柴火燃烧,这一运功还是牵动了男人受损的真气,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

轻咳了好几下,才缓和一点。

单膝蹲身为宫萱把脉,男人稍显苍色的面容暗沉下来。宫萱服下的解药已经发挥,他记得在崖上她还受了一掌加上摔下山崖,恢复的功力都反扣,甚至更为严重。

可惜他也受了伤自身难保,无法为她渡真气帮助疗伤。

然后浮嗔教主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刚刚接触到女人的衣裳,全湿透了。

这会儿宫萱还没清醒,他又担心内伤外加伤寒岂不更糟糕!

浮嗔教主顿时纠结了起来,寻思片刻,不得已靠近了宫萱。

目不斜视地,小心翼翼替她脱下外面穿着的一件衫衣。

女人昏睡得真死,又怕碰到她,脱了好久才扯下来。然后一看她里面穿的是棉质中衣,此刻更是紧贴,勾勒出妙曼的身子。

浮嗔瞬间低下了头,抿着唇。

慢慢的大掌伸到宫萱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轻解下了腰带,里面的衣物比较贴身,所以不得不把她扶起来才好脱掉。

女人昏睡身体软绵绵的,浮嗔抱着她的腰起来,宫萱便整个身子往后栽倒,男人心惊只好又抱住,将上半身依靠在他怀里。

单手扶着腰,一手慢慢动作。

由于角度问题,宫萱的脸庞埋在浮嗔的肩颈,扯着她肩膀衣服的时候,一低头他的侧脸就蹭到了宫萱的唇瓣!

凉凉软软的触感,却仿佛慰烫到浮嗔的心上,莫大冲击力不亚于坠崖的惊心动魄!

平生第一次靠一个女人这么近,她身上扑鼻的馨香无孔不入,入息也入了心。

待衣物完好脱下后,竟是不敢再多看一眼。修长的手一掠额间,他流了一层薄汗。

昏睡的宫萱啥也不知情,更不知道某教主经历了一段怎样的心里路程。

女人的紫纱同他的黑色衣袍一齐挂起,仿佛坚硬与柔软的碰撞,却并不显得冲突。

盘坐,调息,也需要静心。

半个多时辰后,浮嗔被不远身旁躺着的宫萱的打颤声扰乱了心神。

凑近才发现昏迷中的女人双臂紧抱着,冷魅的五官失去了颜色,抿紧了唇瓣,眉额盗汗,喃喃呼冷。

浮嗔犹感不对劲,指背探了探她的额头。

很烫!

男人一下缩回。

想来是受寒发烧,这里又无药物可治。

准是上辈子两人相欠的!

浮嗔还没照顾过人,顶天立地翻云覆雨的男人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不知所措。

阴柔冷酷的脸庞,两道剑眉纠在一起,凌乱地张望两下,连忙扯下干得差不多的衫衣盖在她的身上。

不过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女人仍是紧抱着双臂,颤颤发抖。

无奈,又扯下自己的袍子给她盖上。

怎料浮嗔抽手时,冻得瑟瑟冰冷的宫萱一下子准确抓住了他的手臂,抱在了胸前,一半侧脸紧紧贴住。

好像得到一丝温暖,怎么也不肯放手!

以浮嗔的力气想抽回又岂是难事?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望着宫萱苍白隐忍的容颜,起了恻隐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