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宫书房
慕容澹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奏折,站起身伸个懒腰,随口问道:“听说挞曼王子明早离开?”
高德:“回皇上,正是,晚间楚风王子让人递了话,说今夜启程离开。”
“嗯。”慕容澹轻应一声,见高德还有话说的样子,又问道:“还有事?
“是,”高德点点头,
“回皇上,楚风王子还说要将塔娜公主留在这里,继续履行和约,与宣朝和亲,至于婚配人选,则全由皇上定夺。”
“他这边目前的情况不宜成亲,只说日后再商议。”
慕容澹听罢只点了点头,下令高德退下。
挞曼王的事,慕容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倒是没想到楚风会将塔娜留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楚风这是在向他示好。
如今挞曼王突然病逝,内乱未平,若是再添外乱,挞曼势必会雪上加霜。
慕容儋看着窗外皑皑白雪,叹了口气,如今各地遭遇雪灾的情况,已有不少大臣上奏,此时年关将至,也不宜战乱。
“既如此,那朕便暂时承了你这情。”
“影子。”慕容澹轻唤。
“主人。”影卫倏然出现。
慕容澹:“挞曼王的事可查清是何人所为?”
影子摇摇头:“不能确认。”
“哦?为何?”慕容澹神色微顿。
影子:“回皇上,此事表面上看似是意外,实则是大王子的手笔,但背后还有一只手在操控,属下还暂未查到是何人所为。”
慕容澹听罢眉头皱了皱,想了想又问道:“最近右相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影子:“回主子,右相的人就在方才出动了,可能是事情有了进展。”
慕容澹神色一动:“那定安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影子:“就在方才我们的人来报,定安王亲自出去了,看方向跟右相前往的方向相同。”
“好,知道了,你退下吧。”慕容儋摆摆手。
“那我们的人要不要也......?”影子迟疑着问出口。
“不必,先静观其变,确认东西到手后,再做打算。”
“是!”
——
这边,江芷跟老者谈好后,又从侧面套了下老者的话,这才知道:这块令牌或许是兵符!
因为只有兵符才会有另一半,一般将领持一半,掌权者持一半,下达命令时,两块兵符必须对上才可。
所以…右相想要的是莫非是慕容烨手中的兵权?
可众所周知慕容烨就是个闲散王爷,他手里哪有兵权?就算他想,皇帝肯定也不会允许?
可事实是,慕容烨手中的确有这么一块牌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江芷紧紧皱着眉毛。
如今右相已贵为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费尽心思要兵符难道是想谋反?
“....还是说....是当今皇上授意?”江芷细细沉思着。
她的心里比较偏向与皇上授意。
若是定安王手中有军队,身为皇帝的慕容澹肯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毕竟帝王塌下,怎可容许他人安睡;
再者若是右相想要谋反,一来师出无名;二来他就算拿到这东西,持另一半兵符的将领应该也不会信。
所以,应该只有皇上吩咐才是最合理的。
“难道说慕容烨能留在帝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手中有支军队??”
江芷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
那...这块东西就不能给右相,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若是皇上拿到,只要他咬定是真的,斩草除根,或者给慕容晔按上个谋反的罪名,那…
江芷抬眸看向还在钻研令牌的老者,说道:“先生,此物…不必费心了…”
“怎么?”老者立即抬起头。“莫非…小友是觉得老朽制不好??”
“不,当然不是。”江芷忙摆摆手:“麻烦老先生跑一趟,实在是抱歉…”
看着老者越发难看的脸,江芷忙补充道:
“…老先生放心,您孙儿的事情,还是作数的,我定会尽力,您到时候将人带来给我便可。”
老者听罢脸色松了一些,可还是疑惑的看着江芷,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又不做了。
尽管他也知道这东西不同寻常,可正是如此,他才想自己尝试一下,看看到底能不能仿制出这件灵德大师的封关之作,简直越看越精妙。
想了想终还是耐不住好奇,问道:“为何?”
江芷叹口气:“实不相瞒,此物我开始并不知具体用处,将问题想的简单了些。”
“如今从先生口中大致猜到了此物用途,才发现事情或许远不止这么简单。”
“所以…还是不做了,至于缘由,请恕我实在不便告知先生。”
“此事,还请老先生万分保密!切莫引祸上身。”
最后这句江芷说的郑重认真。
老者也瞬间明白过来,当即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交还给江芷。
出了天上人间,江芷正欲上马车返回,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忽的闯进了她的视线。
那身影回头斜斜的望了江芷一眼,那眼神,神态,令江芷指尖下意识一颤。
脑中一个前世与她争斗许久的人脸,竟意外的与那个眼神重合。
“怎么这么像是前世的那个死对头:大毒枭?”江芷眼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