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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敬是个自私的女人,几乎所有的行为都出于‘喜欢被宠爱,不喜欢宠爱之外的东西’这个出发点所做出的选择。

面对陆远,甘敬觉得他给的爱实在太多了,太沉重了,反而变成了一股压力,就像宋倩对乔英子那种压迫式的母爱。

乔英子受不了宋倩这种全方位的包围,就去找她爸,把乔卫东的家当成避风的港湾。

同样的,甘敬也受不了陆远的爱,才会跟江浩坤藕断丝连。

后来陆远失踪了,江浩坤上位,甘敬以为江浩坤的爱是正常的,谁知道这个人心里的不安全感极其严重,已经到了监视自己的地步。

甘敬又受不了了,暗戳戳的想把顾韶元拉进去平衡一下,结果更糟糕。

顾韶元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他不挑食,他比甘敬更自私。

直白的告诉甘敬,想让我爱你,可以啊,那你得先让我爽了。

甘敬再次受不了了,最后的最后,想起自己还有个舔狗陆远,躲在角落里用卑微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得到幸福。

现如今,顾韶元却强迫她斩断自己跟陆远的情缘,这比身体上的折磨更令甘敬感到痛苦。

然而她也不想想,是你自己选择江浩坤的呀,既然选了江浩坤,为什么还要吊着陆远?有意思吗?

沉默了不知多久,甘敬主动抓着顾韶元的手。

“我没有吊着陆远的意思,我是真的在为他考虑,不希望他陷入绝望,没了我,陆远会活不下去的!”

顾韶元觉得很讽刺,把实际情况说了出来。

“有两件事陆远可能没跟你说,一,他已经答应我去帝都当灰鲸餐厅的主厨,二,他的嗅觉早就恢复了。”

“嗅觉恢复了,那味觉呢?还没有恢复吗?”

“对啊,这就是问题所在!”

顾韶元反问,“明明陆远的嗅觉跟味觉都是因为那场大火失去的,为什么单单嗅觉回来了,味觉却没有?”

甘敬想不出原因,随口猜测,“是不是当初在米国,治疗方法用错了,导致他的病迟迟无法得到根治?”

“当然不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陆远的病早就好了,之所以味觉没有恢复,是因为他潜意识里不想让味觉恢复,他心里有愧,对你、对彭海,甚至对佳禾跟她奶奶,都存着愧疚。”

“尤其是你,你的犹豫不决不仅给了陆远一丝追回你的希望,同时也再次给他套上了枷锁,我说过的,他是一匹孤狼,不是哈巴狗,你必须斩断枷锁,彻底对陆远放手。”

“只有这样,才能治好陆远的味觉。”

甘敬傻眼了,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明明陆远是爱自己的啊,为什么只有对他放手才能帮他治好味觉?

当然,也有另一个答案,放弃江浩坤,跟陆远和好,一样可以帮陆远治好味觉,但这个选择直接被甘敬无视了。

整个上午,甘敬都在发呆中度过,顾韶元也没有打扰她,坐在对面安静的喝茶。

甘敬只觉得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一边想抓着陆远死死不放手,一边又觉得不能再对不起陆远了,是该到放手的时候了。

最终,还是对陆远的歉疚占据了上风,甘敬收拾心情,打开柜子,将珍藏在柜子里的那套厨刀取了出来。

“这是陆远最喜欢的厨刀,当初他一声不吭的消失,我就把这套刀带回国了,一直放在办公室里,如今是时候还给陆远了。”

顾韶元冷不丁的刺了她一下。

“为什么要放在办公室里,而不是放在家里?是怕江浩坤发现吗?你可真是个心机girl!”

“我不是!我……”

甘敬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又词穷了。

顾韶元说的没错,她的确担心江浩坤发现这套厨刀,以为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陆远,所以才会把厨刀藏在办公室里。

“你什么,继续说啊,我听着呢!”

甘敬恼羞成怒,“你就那么喜欢看我笑话?”

“作为你的男人,看你笑话又怎么了?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江浩坤。”

听他这么说,甘敬放心了,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顾韶元施施然的接了一句,“你看,我这么为你着想,你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一下?”

甘敬一想也对,是应该好好回报一下顾大官人的小恩惠。

“去我家!”

回到甘敬家,一个多小时以后,甘敬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走进浴室洗漱,顾韶元躺在床上,把玩着一件小道具,(留白)。

这可不是顾韶元买的,而是甘敬自己准备的。

至于原因,问她去!

道具虽然挺令他满意的,就是准备的不够齐全,要是来点蜡烛、绳子什么的……就更完美了!

浴室里,甘敬双手撑在墙壁上,低垂着脑袋,任凭花洒里的冷水簌簌而落,打在背上,试图用这种冰冷的触感驱走内心的罪恶与愧疚。

她觉得自己有病,变得不正常了!

每次见到顾韶元,总是在嘴上说着讨厌、说着害怕,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厌恶中夹杂着数不尽的渴望与幸福,渴望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

渴望完事以后,顾韶元摸着她的头,笑容温和的说,你表现得真像个婊砸!

明明在被羞辱,被辱骂,被践踏人格,可她就是厌恶不起来,反而打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满足感。

想着想着,滚滚热泪从眼眶里滑落,甘敬用力搓着身体,皮肤都被搓的发红,还是不满意,继续死命地搓着。

她厌恶现在的自己,觉得恶心,特别的反胃、想吐,却只能干呕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甘敬擦干眼泪,擦掉身上的水珠。

就连毛巾轻微的擦拭,也会令身体疼得不自然的战栗起来,战栗中带着轻微的快感,这一切都仿佛提醒着她,一遍又一遍、不断地提醒着她,你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回到卧室,顾韶元依然懒散的躺在床上,只恨自己不抽烟。

此时此刻,要是来一根事后烟该有多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