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看不清楚，但我大概知道那人脸的位置，只要他和我一样看不清楚，在同一情况下，他比我危险，因为老子有柠檬抱着。
我大喝一声，这一声没喊出来，因为那该死的气体在往我肺里钻，我的拳已经挥出去了，我感觉到时擦着他的脸过去了，我也不收手，反手过来在他脸上扒拉。
我摸到了他的眼镜，用力一扒，眼镜到手，顺带他的脸皮也被我抓破了。
接下来，不用做其他，挥舞王八拳就行。
果然，这家伙撑不住，从车里跌了出去，不过，顺手把我们的两个背包拿走了。
车晃动地很厉害，拽着包儿，吼道：“夏凌云！你快上省道。”
身后，拖拉机来了，上面还有帕萨特堵在一旁。
“知道！坐好！看我的！”
油门声，车身歪斜，柠檬吓得哇啊地叫了起来，我和柠檬压在了王德法的身上，只听身下王德法啊地也叫了一声。
他终于从昏迷中醒了。
我吼道：“王德法！坐好！撑住！”
车一半上了小道，帕萨特显然不希望我们上路，用车身别着我们。
夏凌云喊道：“奶奶的！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越野车！”
四驱发动的声音如同吼叫的山虎，硬生生地将帕萨特别到了一旁，一脚油门，车冲了出去。
车猛地拐弯，上了高速。
车里有了风，那呛人的气味儿也被吹出了车里，不一会儿，便没了味道。
我看到那辆帕萨特和拖拉机没有追过来。
我松了一口气。
我对还死死地抱着我的柠檬说道：“安全了，可以放手了。”
柠檬痛苦地说道：“我的手松不开了。”
嗯？这是好幸福的事儿？虽然现在有点惊魂未定，但是我还是感觉很幸福。
我的手慢慢地伸到后面，一点点地将她的手指松开。
“啊！好疼，你轻点，啊！”柠檬的声音让我小心翼翼的同时，又有些紧张。
完全松开的时候，柠檬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
王德法一脸地懵逼，说道：“怎么好端端地就车祸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会晕倒，我们差点被人给一锅端了。”
“你们谁拉裤子了吗？什么味儿啊？”
我说道：“你去看看少了哪两个背包。顺便把后备箱关了。”
王德法哇地叫了起来，说道：“哎呦，我的胳膊好痛啊！”
我回头一看，这家伙满头的血，胳膊也软软地。
“行了，你别动！你胳膊可能脱臼了。”
我爬到了后排，将那些碎瓶子丢了出去，关上了后备箱。
我看了一下背包，说道：“咱们另外两个背包里有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装宝物和装家伙事儿的背包都在，丢的是睡袋和吃的的背包，哦！还有冰镐和滑雪服的。”
好运气是大家都没有把证明身份的东西放在里面。
检查站，收费员看着我们的车，又看到给钱的夏凌云满脸的血，说道：“你们....要不要去医院呀？怎么满头都是血呀？！”
夏凌云还能微笑，说道：“不用啦，我们出了点车祸，已经找大夫看过了。”
车开在了高速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伤。
柠檬说道：“这里的水太深了，差点我们把命都搭上。”
夏凌云说道：“怪我！我明知道下下签，还要你们完成交易。奶奶的，回去以后我势必要报复。”
我说道：“夏凌云，不要那么做，我们还要和他们打交道的。”
“什么？”众人皆是吃了一惊。
我说道：“我要给郭元君一个错觉，让他认为我们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
“疯啦！我要叫地煞去处理，相门的手段弄小小的鬼市，没压力！”肖凌云说道。
我点了一支烟，车里风呼呼地刮，我用手捂着才没吹灭火，我深吸一口，说道：“我对鬼市的了解是他们不属于江湖门派，更不是鬼门的，他们明知道我们是江湖人，还想黑吃黑，肯定也有底子，如果因为我们的私事，把相门牵扯进来，那鬼门会不会知道？我们又会不会有更大的麻烦？”
柠檬说道：“我觉得蓝景瑞说得很对，不过，我反对你找郭元君。王德法，还有你，当时就不该告诉郭元君这黑水晶的下面是猛犸牙。”
王德法说道：“该死的家伙！我非要削了他！”
我说道：“夏凌云，我认为鬼市的存在应该是介于江湖和普通人之间的存在，他们应该是知道江湖，可能因为各种情况没办法加入江湖的人，或者说走黑线的存在。包括那几个挖雪莲的人，应该都是他们的人。”
夏凌云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说道：“我一直在调查鬼门的存在，我以为鬼市就是鬼门的出口，现在看来不是，那么他们也应该算江湖旁支的一部分，江湖不可能吃下整个西境，这些人也要活，所以，他们没有原则，或者说只认自己的原则，比如那个厨师，比如杜九娘，东西都能拿得出手，却又都不爱走正路。这也是我下决心和他们合作的前提。”
王德法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鬼门手臂管不着的地方，你就可以放心跟他们合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对！他们有能力吃更好的东西，只要防止像今天这样的黑吃黑，以后交易地点，我们定。反而我觉得猛犸牙可以卖给他们。”我说道。
众人沉默了，都若有所思。
柠檬说道：“危险系数无穷大，鬼市的存在连周伟都知道，鬼门怎么可能不知道，郭元君克选择的手牌还有，比如将我们交给鬼门。”
我说道：“我们是相门，我们有更大的手牌，都是江湖人，可能解决的办法更简单粗暴。”
我没说我的爷爷就是相门门主，我想夏凌云会听懂的。
果然，这小子说道：“我同意蓝老弟说的，奶奶的，下次我要狠宰他一笔，这事儿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我嘿嘿笑了，擦去了脸颊上的血污。
“去最近的城市，我们先处理伤口。”
车开在高速上，回头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