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户人家的地面是覆盖了水泥的，水泥地面上满是裂痕，有些凹凸不平。
我看到院子角落有一些压咸菜缸的大石头，抱了起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没几下，本就裂了的水泥地面碎得更厉害了。
我们将水泥块挪开，出现了小石子儿垫底的面儿，去掉之后，有了泥土，王德法用洛阳铲挖了下去。
土层铲了上来，却不是三花土，而是一种带着黑点的土。
柠檬拿过说道：“煤渣？”
继续往下打到了四米，再上来的土是膏泥土。
“打到了，乖乖，往下五米，这是我们迄今为止，挖的最深的土了吧？”王德法说道。
我用手一碾，说道：“怎么是湿的？”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息，说明下面已经灌满了水。
“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这样翻修，会将下面的鬼气带出来？”柠檬说道。
“不！下面没有鬼气，而是腐烂的木头腐化的气体一层层地漂上来的。”我说道。
“下面到底是什么呀？”王德法等不及了。
我说道：“极阴水墓。挖出来了煤渣，煤的空隙很大，以木引煤，便是引水入墓穴，只有水墓可以引动阵法，这个村子的人靠着两个墓，让平原的阴阳二气镇守村落，可惜风水早破了，也就导致了村落的破败，他们这个村人丁并不兴旺。只能说，当年的风水师还是有点东西的。”
“那有没有好东西呢？”王德法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挖开才知道。挖吧。柠檬，你去最高的地点放哨，我们晚饭后开挖。天黑前打入墓穴边缘，天黑入墓。”
这次的挖掘是意料之中的不顺利，下面结构非常松散，挖了一半，两边的土层结构便会掉下来。
以至于我和王德法将一些门拆成木板，固定在墓道两边，一边挖一边布置，这让挖掘的速度大大降低。
日落前，还差一米的距离，而下面已经出现了湿的膏泥。
这是我们第一次挖掘水坑墓，一点经验都没有。
一直挖到了墓穴顶部，天色也全黑了下来。这下面的味道非常不好闻，以至于，我们吃饭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蓝少，你说下面如果全是水，咱们怎么弄？跳下去？”王德法啃着一根玉米棒子说道。
我说道：“把水全部舀出去，水到小腿就行。”
“咱没桶子呀？”
“有！我在几个院子里见到了盆子和桶子，就是不知道结实不。”
“好吧，你了解以前的盗墓贼是怎么处理水坑墓的？也是舀出来？”王德法问道。
我说道：“我不知道，但是这样不会落下好东西。”
午饭后，已经是晚上九点，王德法带了足够的手电，洞口挂了一个，盗洞中间挂了一个，最下面挂了一个，可谓是相当奢侈。
我负责开墓壁，王德法去找桶子和盆子。
我将墓砖区域扩开的时候，王德法也回来了。
“老蓝，我桶子找了三个，还都能用，有大有小，你只管舀，我给你弄出去。”
我看到了结实的墓墙，圆顶，我们打的盗洞打在了墓穴的顶部。
现在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墓穴，只能说是阵法的一部分。
我戴好了口罩，举起了压咸菜的大石头，朝着墓砖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砖头是清朝的，造得倒是非常结实，砸了十几下，一点被砸开的迹象都没有。
王德法说道：“老蓝，我有办法，你上来。”
我也累了，爬了上去，王德法嘿嘿一笑，抱起了石头，咚地丢了下去，下面传来了一声闷响，这家伙拿起第二块大石头，又丢了下去，再次传来了沉闷的响声。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往下五米，这冲击力绝对不小。
果然，第三块石头落下，我听到了水声和重物掉落进水里的声音。
“哈哈！砸通了。”
我本打算直接下去，刚伸头，便闻到了一股子恶臭，这次不光有腐烂的味道，还带着一股子刺激的气体。
我和王德法退出了院子，都还能隐隐地闻到。
“放放空气，这也太臭了，该不会是这家人的茅厕挖到了墓穴里吧？”
我捂着鼻子，点了一支烟，说道：“清朝的墓，一直被水泡着，好不了。”
“我要是死了，被水泡着，还不如给我火化了呢。”
“滚！大晚上别说不吉利的话。”
我们整整等了一个小时，外面的味儿才算小了下去。这一个小时，我们将村子里的一个老式水井的摇把子拆了下来，挪到了盗洞口，又和柠檬见了一面，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们返回盗洞口，靠上去依旧能闻到恶心的味儿。
我戴着工业口罩，摸了下去，用桶子装满水，王德法拉上去。
这水的颜色上层是黑灰色，舀了一半，变成了纯黑色，水似乎还有点粘稠，继续舀成了黄泥汤戴着一道道的黑，应该是渣滓。
里面的样子也露了出来，我看到一个黄杨木的棺材。
下面的水已经到了小腿位置，也是桶子能装下的极限。
此时，我身上已经算是全湿，舀上去的水，我就是放一半，也会洒下来一些。
我爬了上去，忽然，觉得外面的空气新鲜的不得了。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
王德法揉揉手腕，说道：“你就说这下面都是臭水，上面住的人身体好不了。”
这一点，他说得没错，这股子臭味儿时不时地会漂上来，比如做饭的时候，甚至汽车开过，都会让臭味儿翻起来。
可想而知，住在里面的人，身体和情绪能好到哪儿去。
“下面有一个黄杨木棺材，墓穴顶部有一些东西，像蛋一样，不知道是什么，黑色的。”我拿着对讲机说了一遍。
“尸香魔芋！我在小说里看过，那是长在墓穴里的花儿呀，额....应该是还没开花的。”王德法说道。
柠檬说道：“阴果，极阴之地，必长阴果，我想现在过来看看,王德法，你来替换我。”
我说道：“别动，如果是阴果，下面情况就复杂了，阴尸化果，尸守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