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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叫那么土的名字。”王晓松说道。

我说道:“大一开始盗墓,马上大三了。”

王晓松说道:“那就是三年了。”

“两年。”我怀疑他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三年。”他拿出一个沙盘正在摆弄着,“你高三开始准备,大二进大三的假期还在盗墓,所以是三年。”

还有天理吗?!还有人性吗?

好吧,你说啥是啥,我为鱼肉,你是刀俎。

我无语,他接着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王晓松的。”

似乎我一直没有掌握谈话的主动,我说道:“你总得给我一个名字,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

“叫我松鼠就行。”

松鼠?好像鬼王不叫这个名字。

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来曾经看到的一张魔王松鼠在树杈上和一只母松鼠羞羞的场景。

我很想问他是不是鬼王,却害怕再次露怯。

我说道:“墓穴里什么都不对,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你就是假的。”

“我为什么就不是偶然发现,偶然找到的呢?”

我说道:“我们打开墓穴的时候,会很小心里面有没有机关,你太淡定了,就像游戏里的Npc一样。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说恰如其分的话,这还不是破绽的话,我就太天真了。”

松鼠撇撇嘴,说道:“现在想明白机关是怎么触发的了吗?”

我愣住了,我在濒死的时候,琢磨过这件事儿,我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进去之前没有触发,你到了身边,机关触发,这应该是一个需要人为触发的机关,机关就在入口处。”

“不错,你很会盗墓。”

我的心头一震,完了,他果然厉害,一下把我带入套中去了。

无意间,我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我不能再以自己不会盗墓为理由搪塞过去。

我的天,这只松鼠不是松鼠,活脱脱的松狮。

好吧,既然死路一条,就死到底。

我硬气地说道:“我是相门的门徒,我以盗墓入行,无怨无悔,您要杀我,可以!不过,希望您不要动我的朋友,我保证他们不会再盗墓。”

视死如归!这是我仅存的尊严。

他却依然在摆弄沙盘,半晌儿,他说道:“你过来,我就不相信相门能出盗墓的,不过懂点皮毛,在鬼门面前耍横,呵呵。”

我一下来了火气,你可以说我不经鬼门同意盗墓,但绝对不要小瞧我的能力。

我深吸一口气,快步地走上去。

眼前的沙盘是一幅微缩图,有河流、有山、有城市的残骸。

“告诉我,哪儿的可能有墓穴?”松鼠说道。

这松狮要玩什么花样?现在知道我盗墓了,要试试我在哪个段位?

他见我若有所思,说道:“你要答不出,外面挑断了手脚筋儿滚出西境。”

“你!”不是说只断手筋儿吗?怎么脚筋也来了?!赤果果的威胁呀。

我只收敛心神,看向了沙盘。

河边有山,山中必有墓,只是这沙盘上的山呈现出一种劈刀状,这就是大煞所聚,不论墓在哪儿,都像架在刀片上滚。

那就山区的草原,沙盘上的草原毫无起伏,建一个墓老远就被看到了,这也是煞,就好像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死了,却不知什么时候死一样。

而这个河水是两条河的汇聚点,原本的双龙戏珠却没有大山的遮挡,便成了双蛇乱舞。用科学的话说就是两条河汇聚在一起,没有一个地势高的地方,早晚会造成洪水。

更不适合埋人。

而一侧便是沙漠,除非曾经是绿洲,可松鼠布置的环境又是一马平川,说明沙漠是流动的,藏墓之地会瞬间被沙漠吞噬。

西境的流动沙漠里经常能看到被砂砾摩擦,击穿的文物,这就是沙海的厉害,将地下的墓穴摧枯拉朽一般底击毁,木质棺材要不了多久便会解体。

骨骼因为圆润,会从地下滚到地面,沙海又将文物卷出来,被人们发现。

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埋人,除非......

一时间,我想到了很多。

很多的答案在脑海里翻滚,我说道:“这里并不适合埋人,不过在特殊的情况下,是可以的,比如在山顶,对土属性的人来说,便是最好的埋葬之地,在两河交汇之处,因怀孕难产的而死的女将军便可以葬在那里......”

松鼠看着我,说道:“投机取巧便是不会,如果真的到了这里,难道还要将这么多个点挨个排查?”

他的话让我愣住了,我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整个图已经在我的脑海里。

我的周围似乎景色变了,我站在了沙盘上,周围的树木在说话。

“来我这里,我给你想要的。”

河流在说话:“我也有你想要的。”

山川在说道:“我才能给你想要的。”

无数的阵法在脑海里回荡,慢慢地拆解,慢慢地组合。

我睁开了眼睛,说道:“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放墓,山顶。这山顶是被山石伪装过的,那也是它唯一的破绽。”

我走上前,伸手拿掉了沙盘上山石顶部的小石子,果然,下面掩埋着一口棺材

松鼠又开始摆弄,将树木移到了河边,再将墓穴放在了沙漠边,说道:“告诉我为什么?”

我看着整个沙盘,我站在了沙漠上看着那里,什么都没看出来,非常不合理。

流沙埋了怎么办?

我站在树林间看,却又有一种两军对垒的感觉。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站在棺木上,却产生了古怪的幻觉,树木变成了投石车,而沙海则是一个个骑着快马的兵团。

而我站在了两军之中。

松鼠点了一支烟,打火机亮起的刹那,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像千军万马要将我和这棺木一起吞没。

我甚至腿都有些发抖。

我看着投石车投下了巨大的火球,那些骑兵一个个人仰马翻。

四周是伤员的惨嚎,身边是快马的崩腾。

破局在哪儿?

我喃喃地说道,但在我的世界里,我在大声呼喊。

我在看着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