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秀芬的撒泼打滚并没有起效,她还是被警察们给带走了。
“同志,我老婆胆子小,我能不能陪她一起去。”
范志刚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开口对旁边的警察说道。
“那就走吧。”
两口子就一起被带到了警察局。
刚一进门,关秀芬就浑身发软,走不动路了。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胆子是真的小,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偷了关清的手镯了,怎么会想到竟然被抓进了警察局!
说起来,她在心里也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委屈的——
她看那手镯放在抽屉里都快积灰了,想着关清放着也就放着,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卖的样子,这么一个值钱的手镯不卖了的话那就和其他东西没两样,那还不如让她拿来换钱给儿子结婚用呢,大不了以后多关照关照他们姑侄两个。
谁能想到,关清那丫头竟然一点儿情面都不留,为了那么一个闲置的镯子报警抓她?!
关秀芬这人既蠢又自私,她可不知道前世她的这一行为给那姑侄两个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等到两口子坐定,警察拿来白盏清提供的那些视频资料,还有他们这几天查到的一些通话记录之类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
这些可谓是铁证如山。
范志刚一边看一边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看到最后,他忍不住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关秀芬,“你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去偷关清的东西?”
“我,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关秀芬说着就捂着脸哭了起来,“儿子要结婚,儿媳妇家那边要这要那的,我们家又拿不出多少钱……这个时候正好有人出钱让我去偷关清家的玉镯……一百多万呐,我想着反正她就把这玩意儿放在那里积灰,还不如……”
范志刚:“……”
要不是有警察坐在面前,范志刚恨不得上前捂住关秀芬的嘴。
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反正放在那儿积灰,还不如拿来给自己换钱”?这理由听着就让人觉得生气。
果不其然,他瞄了一眼旁边的几个警察,看到他们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行了,别嚎了!”范志刚低声呵斥了她一声,“你做错了是还有理了,阿清她带着那么小一个孩子,生活的不容易,你一个当姑姑的,怎么好意思向着孩子那边伸手,也不嫌臊的慌……”
相比较关秀芬,范志刚稍微聪明一点,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件事往家事儿上带,也给关秀芬安上了一个“姑姑”的名分。
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有多亲近呢,实际上他们也只是远房亲戚,偶有走动,但关系却没有多亲密。
“那,那这咋办?我,我……”
“警察同志,这报案的人是阿清吧,你们看能不能通知她一声,我们面对面的谈?”
范志刚扭头对警察说道。
他这时候还是存着一些和“关清”修复好关系的目的的。
关秀芬目光短浅可能不知道,但他知道关清是海大的学生,而且还是高材生,在学校很受教授老师们重视,指不定认识什么大人物呢,关秀芬偷了她的东西,能得着什么好?
更何况,当初关清考上海大之后,范志刚知道她这学历的含金量有多高,而且关清还选了那学校数一数二的生物系。
所以他就让关秀芬和那边多走动走动,多照顾着他们姑侄两个,想着趁关清还没有发达起来之前先把两家的关系搞好。
得一时的好处和得一世的好处哪个更划算他还是分得清楚的,等将来关清发达了,稍微拉拔他们家一下,他们儿子将受益无穷。
他倒是算盘打的响,没想到却被自己目光短浅的婆娘给毁了。
一百万,就一百万,她就把一盘好棋给砸了!
关清做的那些项目他之前找人打听过,如果真成了,那就是上千万的价值了,而且,关清以后的人脉才是一种更宝贵的资源啊!
范志刚越想越气,可是现在生气没用,他只能想着怎么把这事儿给圆过去,或者是大事化小。
“我们已经通知过失主了。”
警察冷淡地回答了范志刚先前的话。
“哎,哎,那就好……你,你赶快交代,那东西是谁让你偷的,趁时间还不长,说不定能够找回来呢!”
“我我我哪知道啊,当初那人让我办这事儿的时候连面都没露,就是电话里让我怎么怎么做,然后网上给我转账,我就,我就照做了……到最后钱也拿到了……”
“……”
听关秀芬最后还敢略显得意的说钱拿到了,范志刚气得想骂娘。
“那电话号码呢?”
“她,她用座机号打过来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太蠢了!太蠢了!
范志刚不由得在心里腹诽。
你说她掉在钱眼儿里了吧,她竟然连把价值最大化都做不到!
就那人这大费周折的架势,想也知道那个手镯不简单,价值肯定是远超过一百万的,结果这个蠢婆娘竟然一百万就给卖了,还在那儿洋洋得意!
她怎么想不到,既然已经把东西偷了,也注定了要得罪人了,为什么不把这东西卖个高价呢?!
“算了,你好好和警察同志交代吧……”
范志刚心累不已。
一旁的警察们看戏似的看着他们夫妻俩在这儿你来我往的,完全没有插手。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精,怎么会看不出这范志刚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惭愧歉疚,对老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实际上比关秀芬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关秀芬没有把这钱的来历告诉他,但买的房子,车子都是实打实的东西吧,他总不能眼瞎看不见吧?可是人家就是能端着一副无辜的模样来职责犯了错的老婆。
而且,如果真的愧疚的话,为什么从头到尾没有提过那一百万的事儿?为什么没有说把那一百万赔给关清姑侄两个?
这人,就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