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苏栋梁点了点头。
他没有夸张，他今天能有这个状态，就是被那些生肉给恶心到了。
“姐夫，你猜得没错。”
“之前我在幸福超市工作没觉得有问题，是因为他们的肉当天就能卖出去，因为国庆期间的顾客比较多。”
“但是……”
“从昨天开始，国庆节一过，大家就都不怎么来了。”
“我也终于明白了，这家临近城北的幸福超市为什么明明地理位置这么差，但生肉柜台的员工还能赚这么多钱了。”
“不着急，慢慢说。”江北又一次开口。
“我没事，姐夫。”苏栋梁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
“幸福超市里的基础工资只有两百块，但是生肉那边的员工能拿到一千块，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损耗。”
“没有损耗？”
“这不可能吧……”江北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虽然没开过超市，但不代表他就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
超市里，那些早上进来的生肉，放在敞开着的冷藏柜里，是没什么用处的，该变质还是得变质。
这些肉就如苏栋梁之前说的那样，会在晚上之前提前给包装好，放进打折的柜台里，在顾客多的国庆期间，这些肉都会卖光。
但是……
如果是在平时，这些肉卖不光的时候呢？
那会怎么处理？
就算不是国庆节，幸福超市进购的生鲜会减少很多，但那样也会出现卖不光的可能。
可苏栋梁为什么会说，幸福超市完全没有损耗？
“姐夫，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苏栋梁支支吾吾的。
但显然，他不是要隐瞒江北什么，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将幸福超市里看到的一幕给描绘出来。
“不着急，你慢慢说，今天也不早了，我和你姐夫今晚就在这住了。”一旁的苏婉蓉道。
“慢慢说。”江北也附和着点头。
“嗯……”
“幸福超市那边的冷冻库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制冷效果根本不好，也就零下几度的样子，国庆期间当天就能卖掉还没什么，但是肉放个一宿……”
“昨天开始，那个刘经理就说了，国庆节过去了，生肉得少进一些。”
“但他们这边要少进，屠宰场那边又不乐意，还得大老远的送货，这不现实。”
“所以一直以来，幸福超市，起码城北这边这个一直都是两天送一次肉，周六周日是一天送一次。”
“从昨天开始的，昨天我是上午班，早上接完了肉，中午也没什么人，下午帮着把肉又处理了一下我就回家了。”
“然后今天下午我过去之后……”
“有一些昨天每卖掉的肉已经变质了。”
“姐夫，我没夸张，那些肉真的已经臭了！我隔着口罩都能闻到那股臭味！”
江北没有打断苏栋梁话，哪怕他这一刻也迫切的想知道，这种臭了的肉不废弃掉还能去哪？
“我也以为这些肉交给我是要扔掉的，但是……”
“不是。”
“他们让我去柜台后面的工作间，把门拉上，那里有个涮拖布的水池子，还有不少我之前不知道干什么的钢刷。”
“他们让我……把这些肉表面刷下去。”
“那些肉的颜色都已经变了，我忍着恶心，把这些肉给刷出来。”
“这种肉才是要在晚上放到打折区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