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清最近头发掉的有些厉害。
一是因为江北这一轮攻势下来，除了王明伟的超市还有些业绩外，他们杨家的零食的销量堪忧。
连东海的小分销商都不愿意进货承担一点点风险的那种。
二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蠢得实在厉害。
他让杨启明去银行贷款，不是让杨启明去银行送钱的！
为什么还能被一个小小的东海支行的行长拿捏了？
看到这笔贷款的利率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银行疯了，等到他看到合同下面自己儿子的名字的时候，他真的只恨自己当初没把杨启明射墙上。
但他们杨家能在柳州屹立不倒，靠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怀柔手段。
当善男信女是挣不了大钱的，这一点杨子清比别人清楚太多了。
所以在东海和江城的销售情况已经被全面碾压的时候，杨子清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接下来要给欣阳放一个大招了。
“家主，您要求的人找到了。”
进来的是一个长得有些小猥琐的年轻人，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在杨家此时这样肃穆的气氛下，他也没敢摆出自己闲散的样子来。
“你在欣阳工厂做了几个月了？”
“欣阳刚开厂不久我就进厂了，现在应该有四五个月了吧。”
猥琐小年轻努力的摆出几分恭敬的模样来。
“你叫什么？”
“咳...我叫刘勇。”
“我要你做的事，他们给你交代明白没有？”
“我知道，就是在流水线里给欣阳的小零食加加料嘛，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刘勇猛点头。
杨子清点点头，从自己的柜子底下抽出一沓钞票来。
“这是两万块钱，等我确定了你把东西放进去了，剩下的八万就是你的了。”
杨子清摆摆手，就有人把刘勇带了下去。
刘勇刚松了口气，就听到送他出来的那人阴森森地道：
“你的家庭住址我都搞清楚了，别想着拿钱跑路了，赶紧把事情给我们办好，不然有你们一家子好果子吃的。”
刘勇只能赔笑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还是很有信誉的。”
那人瞄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你最好是这样的。”
......
“这一季的销量出来了？”
黄汉良看了一眼正在伏案办公的李子睿，今天一早他早早的就来了厂里，不就是想看看一手信息吗？
“喏，给你看看。”
李子睿递给他一本账簿。
黄汉良仔仔细细的把流水看了一遍，又认认真真的对了一遍里面的损耗和成本。
“一个月三千多万的纯进项？还不算超市的利润额？这账目没报假？！”
这账簿里的数目说是让人瞠目结舌也不为过了。
光工厂流水线下来的利润就有三千万之巨，要知道这可是小头，都是分销商和外地的经销商拿走的份额。
真正的大头是白贴给自己家超市的份额，那可是没有中海建商赚差价的！
卖多少就是多少！
现在看到自己以为的小头竟然净利润足有三千万之巨，黄汉良简直是感觉有人做了假账要骗江北高兴了！
但这账目他细细看了，没问题啊！
“没骗人，里面的数额都对的上，不过这也正常，你想想最近厂子里都是三班倒出工，出的货多一点也正常。”
李子睿看上去说的话很平淡，实际上语气下潜藏的狂喜是掩盖不住的。
这厂子他可是有分红的！
尽管也就一点点，但这可是三千万的净利润啊！
百分之一是多少？
三十万！
再想想自己之前给白鹏举干的时候，那一个月的死工资又是什么？
啥也不是！
黄汉良也惊呆了，他当初扔下厂子给江北，还签了对赌协议，说实话，虽然他恨不得杨家死，但对于江北能做到哪一步，他的心里是没底的。
但眼下江北马上就要做到了，看看这三千万的份额，杨家在东海和江城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也不为过。
“这三千万里有不少是外地经销商的给出的，我估计这一批货的反响这么好，他们接下来还要加大量提货了。”
黄汉良还在恍惚中呢，一转头看到江北也到了，李子睿正恭恭敬敬的给他汇报呢。
“子睿啊，之前和老乡们借的那笔钱，当初说好的多少利，除了本金之外多少给他们找补点，把钱都退回给人家吧，反正现在公司也不缺现金了，拖着对你来说也有点危险，对吧。”
江北笑眯眯的道。
当初那笔钱可是他李子睿负责去忽悠的，签的字也是他李子睿的，厂子要是出了事，非法集资进监狱的也是他李子睿。
所以李子睿虽然是被他江北强迫着表忠心，但人家真的经受住考验了！
“好，但我觉得也没必要让利了，直接把本金还给他们就是，反正借的这日子也不长，就真折成利也没多少。”
“目光短浅了不是，这钱虽然没多少，但多少起到点宣传作用了。”
江北稍微提点了一下，他知道李子睿现在还在那个把钱当钱没把钱当数字的阶段。
“你想想，那些个老乡是能藏住事的人吗？这钱虽然没当初许诺的那么多，但多少是让他们赚了，他们自然就更相信我们是有正经厂子，到时候不就是免费的广告？何况你现在就是想到乡下打广告也不一定能起到这疗效呢。”
李子睿只能点头。
“江总，我有个事得打断你们一下。”
黄汉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插话道。
“这个月咱们吃下了本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份额，那杨家肯定囤了一大批货出不去，再加上他们的房店水费还有损耗，肯定没余力贴钱在这儿继续和我们打擂台了。”
“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江总，他们杨家可不是靠着和别人正经打擂做到这么大的。”
“我怀疑他们接下来就是要鱼死网破的时候了，反正东海和江城的市场现在也是赔钱，不弄倒咱们欣阳就吃不下，那他们可能就要把钱用在邪门歪道上了。”
江北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