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故人重逢，刀兵相见（上）
他目含警告地瞪了五情一眼。
无奈地取出虹光，又扯过刘一手，进了虹光朝北驶去。
不到一个时辰，一道威严的声音在边界驻点上空响起。
“五情，刚才是什么情况？”
五情搓搓手，嬉皮笑脸地忽悠道：“极鹤宗主，我说刚才是我偶有所得，所以情不自禁出的手，你信不信？”
极鹤脸色本来很严肃，看五情还能嬉皮笑脸，也放下心来。
“也罢，那我去问问梧桐长老，看看她到底教了你什么东西！”
五情脸色垮了下来，磨磨蹭蹭道：“能不能不去？”
极鹤板着脸，催促道：“走吧！”
……
苏清风驾驶虹光一气向西行了三千里，穿过坎国，在乾国一处小县城外停了下来。
县城不大，四周城墙不超十里，估摸着人口不过三两万。
一路行来，北疆给了他太多的无奈和震撼。
如果说离国百姓过的是水深火热的生活，那么，北疆三国百姓过的则是朝不保夕的日子。
就是字面意思，过得了早上，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活着的日子。
苏清风感慨道：“相比其他地方，北疆确实荒芜了许多，百姓过得也更是艰辛。”
刘一手接过话道：“这一切动乱的根源，就在比北海更北的鬼蜮。”
“那里夏季极短，冬季极长，冰天雪地，温度极低，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只有鬼物能在那里生存，所以成了各路邪祟的巢穴。”
“乾、坎、艮三国因为靠近北海，距离鬼蜮最近，渐渐成了各路牛鬼蛇神和魔修的乐土。”
苏清风皱着眉，听刘一手把北疆的情况娓娓道来。
遍地的邪祟，还有无孔不入的魔修，完全摧毁了镇守宫的基层统治，能活下来的全是结城自保，自立为王的门派。
只要按时上缴灵晶，镇守宫绝不插手各地割据门派的事务，只需要按时按量上缴灵晶就行，
但割据势力很少主动上缴灵晶，所以北疆三国的镇守宫一般不设值守使和驻守使，只设招讨使。
顺之则招，逆之则讨。
只在极少部分稳定安全的城池，设立了少量的值守堂，作为镇守宫了解地方的触手。
北疆的灵晶，每一颗都由鲜血凝结成。
北疆的百姓，每一个都标注好了价格。
各路人马，怀着各式各样的目的，在这片没有秩序的土地上，日夜上演着背叛、贪婪、残暴和血腥的大戏。
这些大戏没有爱恨情仇，没有正邪之分，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益和冰冷冷的金钱。
苏清风面色有些凝重。
这种鱼龙混杂、混乱不堪的地方，空有手撕苍穹的能力是不够的，还需要庞大的组织架构和坚定的民众基础。
也许辛飞，会是一颗好棋子。
他思索片刻，问道：“刘一手，你对北疆如此熟悉，可曾听说过魔修的‘猎户’组织？”
刘一手歪着头回忆道：“百年前我在艮国任过职，那时候祸乱人间的是铁手会、折兰院这些老牌的魔修组织。”
“至于百年前刚崛起的‘猎户’组织，我了解的也不多，据说最近几十年发展得很快，已经掀翻了无数老牌魔修组织，稳坐魔修界头把交椅。”
苏清风没有在意。
他也是想起辛飞，顺带记起从他手上逃走的烈公子，似乎就是‘猎户’组织的重要角色。
“算啦，北疆这么大，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只能祝城里的百姓得天之幸，生活能一直平安吧。”
他掏出虹光填满灵晶，招呼道：“走吧，我们回离国。”
刘一手点点头，随口道：“这城里的百姓活不了多久啦，哪还能一直平安下去？”
苏清风停下手上的动作，瞪着眼道：“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们活不久了？”
“额……”刘一手缩着脖子，小声解释说：“我刚才看了一下，城中煞气深重，阵法流动的能量紊乱而粗暴，这似乎是天地炼魂阵将要布成的迹象。”
“这种阵法，在北疆都快烂大街了，多的是人会布此阵。只是在这里布阵，似乎又有些不合情理。”
苏清风喃喃说道：“天地炼魂阵？”
他忽然记起这个阵法了，在席州的宾池县，就有鬼修在城中布置此阵，当时布阵的两位鬼修还被他斩了个干净。
想不到，只是落地给飞舟添加一下燃料，都能遇上这种遭天谴的阵法。
也不知是百姓的幸运，还是魔修的不幸。
苏清风的手，缓缓摸向腰间的流云剑，冷哼道：“你带我去寻找一下布阵人和守阵人，我去把他们杀个干净。”
刘一手拉住他，低声说道：“这就是我觉得不合情理的地方。”
“天地炼魂阵很多魔修都会布置，但布阵的材料可不便宜，特别是阵眼所需的飞仙玄晶，一颗就要十数万灵晶，不是一般魔修能拿得出手的。”
“这座城太小，不值得魔修拿出飞仙玄晶。所以，应该是有人在城中举行血祭，不是采撷魂魄，而是吞噬魂魄。”
苏清风懒得听刘一手啰嗦，打断他的话语道：“其他事先放一边，你只管带我去寻那人就行。”
在北疆，这种杀来杀去的戏码实在太多了。
那些魔修都是些仇能记八百年的主，刘一手根本不想插手这种事。
他刚才已仔细看过，这座城没有悬挂任何一个势力的旗子，摆明就是一个没有受任何势力保护的城池。
换句话说，这座城太穷，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迟早会成为魔修镰刀下的“口粮”。
苏清风不发一言，就这样毫无感情地看着他。
刘一手没办法，只得耷拉着脑袋说道：“好的道尊，我这就入城查探。”
说完就准备混进城内。
……
刘一手轻轻松松进入城内。
他刚入城，城门后就围上来几个眼神不善，手持法器的男子。
其中一位留着阴阳头，阴鸷着脸，看模样似乎是头领的男子，走到刘一手眼前，语带威胁地说道：“这位道长，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不要多管闲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