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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师璟很快就告知二人,人被及时发现救了下来,并没有真的闹出人命。

师清夏感觉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握紧了身旁妹妹的手,看着师璟,有些急切地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难道是因为昨日的事?”

昨日事情就发生在庄子上,师清夏人就在这边,师璟自然清楚她肯定已经知道了什么。

只师璟一向护着弟妹,以前师瑭还不懂事的时候,外面的一些风风雨雨他也是很少与弟弟说,直到师瑭懂事了,成长起来了,师璟才渐渐将一些事与师瑭说,但很多事他依旧习惯于自己扛着,默默解决。

他不像沈半夏,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论好坏。

师璟的行事作风是这样,或许也是受父亲影响,有那么一点儿大家长主义,但是比师承望要温和一些。

这会儿,师璟见妹妹师清夏面露担忧之色,又见沈半夏面露沉吟,思索片刻,才缓声道:“二婶到底是我们长辈,更多的,我也不好与你们多提。只这几日,母亲那边怕是顾及不到四妹妹,想着这边因着温泉的缘故,比其他地方要温暖一些,让四妹妹过来多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好。”

说着,师璟顿了顿,看着师清夏的目光里带上几分怜惜,语气温和道:“只这几日的事,母亲的意思,之前与四妹妹说的伴读一事,怕是不成了。”

两人齐齐一愣。

沈半夏想起此前听到的公主伴读一事,蹙眉,“可是为了五……她的缘故?”

师璟微微颔首,低声道:“此事即便我们做的再隐蔽,到底已经有了外人掺和。便是宋闻璟人品贵重,不像是会随便将这些事往外说的人,但难免路上她已经露了行迹。”

“父亲今日已经去宫里向圣上请罪了。”

沈半夏吸了口气,不快道:“又不是父亲的错,便是在家里,那也是二房养出的孩子,二叔……”

师璟:“妹妹慎言。”

晚辈不能直言长辈的过错。

沈半夏噎住。

片刻后,才哼了一声,道:“父亲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此举肯定另有深意,我这个小笨蛋就不去揣摩你们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了。”

她也就是一时不忿,觉得二房的事为什么要牵连长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师承望也好,师璟师瑭也好,都不是那种傻白甜,怎么可能就这么给二房背锅。

肯定有别的原因,是她不知道的。

这么想着,沈半夏就觉得自己这个基本没有政治敏感度的人就别掺和了。

见她如此,师璟眼里闪过些许笑意,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师清夏,语气又温和几分:“圣上想来不会因此怪罪父亲和我们长房,只此事到底还是会有些影响,四妹妹又才回师家不久,若是……母亲不想让四妹妹在这个时候入宫,免得被人欺负了,圣上又先有了这件事的印象在,怕是会轻看了妹妹。”

“所以母亲的意思是,这次选伴读的事,咱们家就不参加了。”

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宫参加伴读遴选的,便是最不受宠的公主,身边的伴读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师家清贵,但师家也只有嫡系一脉的姑娘能得这个机会,也就是师府如今住着的几房。

长房里,沈半夏已经出嫁,不能入宫。

师清夏原本是可以的,如今为了保险起见,也不能入宫。

大姐、二姐、三姐均已经出嫁,五妹‘没’了,师府也没其他姑娘了。

如果非要从同在上京的其他师家族人里挑个人选送进去,也不是不行,但……

当今圣上龙威日盛,父亲身居高位,外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要承受的压力并不低。

这种时候,自然要谨慎行事。

之前打算送师清夏进宫是想着给她镀个金,但如今既然不成,若是还摆出一副非要塞个人去公主身边的架势,难免会叫圣上心中生出怀疑。

师清夏到底年纪小,是不懂这些内情的,对于自己不能入宫的事也没什么难过的,只道:“我知道了,大哥放心,我不入宫,心里还高兴一些。”

师璟挑眉。

师清夏以为他不信,解释了一句:“之前母亲与我说过此事的一些好处,但我总觉得,给公主做伴读,我怕是没那个脑子。万一真被选中了,跟在公主身边,不小心惹恼了公主或者其他贵人,怕是还给家里招来隐患,心里紧张的不行。”

“如今这般,我也松了口气。”

师璟闻言,眼神里透出几分无奈,想说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最后,他告诉师清夏以及沈半夏二人,师清夏到底未婚,若是严鸣不在庄子上的话,跟着沈半夏在这庄子上多住一段时日倒是无妨。

既然严鸣在这,若是住的久了,怕是也惹人闲话。

不如就让师清夏晚上住在山下的庄子上,白日里再来与沈半夏一块儿玩乐。

二人自然同意了。

师璟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若不是为了自家妹妹,也不会在这寒冬腊月的亲自跑来,交代完正事,又嘱咐沈半夏冬日里注意保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师璟离开之后,师清夏忍不住问沈半夏:“二婶自缢,是不是、是不是在怨怼母亲?”

师夫人是师家主母,可以说师府就是师夫人的地盘,在她的地盘上闹出这样的事,师清夏想不怀疑她的用心都难。

沈半夏倒是有些惊奇地看着她,笑着说道:“也就一段时日不见,姐姐好像一下就开了窍。”

师清夏嗔怪地看她一眼,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沈半夏牵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道:“我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 许是一时情绪激动,许是真如你说的那样,故意如此……”

她看着师清夏,眨眨眼,而后垂眸浅笑:“总归,有母亲在,这件事肯定会被处理好,咱们能做的,也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让母亲担心,便也够了。”

不擅长的事,就交给擅长的人去处理,而不是凭着自己一时好意,非要插手其中。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们便是猜出几分,也没有好的应对方式,何必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