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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一梦明末 > 第29章 买卖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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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行最早出现于汉代,至明清最为盛行,人们通常把这些经纪人叫牙子。

以其介绍种类的不同,又把他们叫做牛牙子、驴牙子等等。牙子有官牙、私牙之分,但就其实质,却都是一手托两家,也就是先找“上家”,再找“下家”,然后抽取佣金。

关于牙子因何而得名,有各种说法。有人说,牙是在唇与舌之间活动的,恰如牙子置身于买卖双方之间。

第二天一早,陈文抚和王洪来到城西的人市,万恶的旧社会,人也可以买卖。

我国虽然早早就脱离了奴隶制社会,但是依旧有合法的人口买卖的习惯。

这些人或者是由于家庭贫困,被父母卖到大户人家,去当作奴仆来换取钱财,养活家人。

也有些是由于年幼的时候被人贩子抱走、拐走,然后通过一些方式,将之作为自己的儿女进行买卖。

另外还有一种情况便是由于家族获罪,因此全家没入贱籍,这时候官府就会对他们进行买卖。

而这些本身是贱籍的人,除非主人做主,将他们放籍,否则的话,他们的孩子一出生便是奴籍。

在中国古代,良籍与贱籍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对于身处贱籍的人来说,对方的手中捏着自己的卖身契,就如同捏着自己的性命,无论是婚配还是生死,都不能由自己而全凭主人发落。

在明初的时候,曾经一度禁止人口买卖,换句话说,至少在官方和明面上,是不应该有所谓的奴仆的。

可是世家大族,如果不能呼奴唤婢,难道还要事事亲自操办不成?

庸奴和佃仆、家奴、工奴和商奴、婢侍与姬妾、婢侍、姬妾、婢侍、娼妓、优伶这些身在奴籍都可以买卖,也有其他原因的,比如我们经常看到的卖身葬父,以身抵债等等。

儒林外史的范进中举中,范进中了举人,有人甘愿入范家为奴,求的一世温饱,当然也想跟着范老爷发达。

两人进入市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这儿太脏了,街面上污水横流坑坑洼洼,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复合型味道。

两侧有人的地方,铺着牙行提供的烂草席,也有的是烂了的稻草,上面或站或坐着各色人等,妇女儿童居多,当然也一部分成年男子。

整个市场是冷冷清清,这个年头旱灾连连,大户人家也是缩减开支,没有必要的事情,谁还会来多买几张嘴回去,有句话说的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了,贫苦的百姓就只能够卖儿卖女了。

卖身奴仆是没有户籍的,当然也没有了人身自由,但相比于挨饿受冻甚至死亡,也算是一种活路。

寻了有官府批印的牙行,在牙子巧舌如簧的说和下,买了九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

个个骨瘦嶙峋面露饥色,或坐或跪在稻草上,呆滞木讷毫无生机。

询问了这些孩子的来源,王洪便和牙子要了这几个人的身契,钱货两讫交易完成。

倒是便宜,九个人花了四十五银子,最后人家给赠送的一个身子最弱年龄最小的,乱世人命贱如狗!十个孩子都是穷苦之身生于乱世,被卖奴籍原因各种。

陈文抚突然想起来自己来陈府的情况,当时兵荒马乱的山东,父母领着自己逃离兵乱,路上造溃兵抢劫,父母反抗被杀,自己流浪到浮山所,幸运的得到夫人的收养,才有了今天,如果不是碰到夫人的话,自己也许早成一堆白骨。

陈文抚此时,到为这几个孩子感到幸运,少爷说过:

“这世上最宝贵的,就是人的生命!”

自从老爷过世后,原来沉默寡言少语的少爷变了,但他对身边人的善良,是没有改变的。

“走,都起来!跟我走,我到粥铺给你们买粥喝。”

十个少年在牙子的言语中,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新东家,当听到了有粥喝,眼里顿时有了神儿,纷纷起身跟随陈文抚。

两人带着这些个少年就要走出这市场时,街口传来一阵的嘈杂声。

只见有三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驱赶着一满脸是血,双手被绑的人朝里面行进,后头还跟着一个管家类似的人物。

前面的人身上有伤,稍微走路有点懈怠,“啪啪”就被挨了两鞭子,这一景象让被打怕了的十个少年,纷纷如触电似的躲避到一旁。

等他们过去,大家才继续前行。传来了刚才那个管家和牙子的对话。

“孙管家,这是怎么啦?劳烦您亲自来这儿?”

姓孙的管家连回礼都没做,手指着满脸是血的汉子道:

“还不是这畜生惹的祸,害的鄙人也受了老爷的责罚!”

至于是什么祸,牙子不在细问,这是人家府上的事,那孙管家继续说道:

“仗着自己学了两手治马的医术,不知道天高地厚!李兄弟看看?有无煤洞子的人来卖与他们。”

煤洞子就是煤矿,去那里挖煤别说现在,就是后世机械化了也是危险重重,更何况是现在又是身在奴籍的人,命如草芥一样,被榨干了,随意丢在荒山野岭。

“孙管家,真是不巧,昨天他们刚走。”

看的出孙管家很失望:

“嗯,那随便找个下家吧!”

“会治马”这是王洪和陈文抚最悦耳的词了,真是瞌睡了,有人给枕头。

“文抚,咱们太缺会医治马匹的了,庄里面有事,还得跑到别的村堡甚至所城去找人,麻烦不说还有可能误事。”

“嗯,对的!少爷早就准备请个兽医了。”

“文抚你先领着他们去喝些粥,我回去了解了解,看能不能弄到咱们庄子去。”

陈文抚继续领着一棒子少年朝粥铺走,而王洪又折返回去,看到王洪又来了,那牙子忙上来搭话。

“客官可还有需要?”

“刚才那个……?”

王洪给牙子一个眼神,那牙子会意,然后就滔滔不绝的给王洪介绍起双手被绑的奴仆来,包括也介绍了胶州府孙家的情况。

“怎么样?客官可否有意?”

王洪故意思考了半天,然后有些为难的说道:

“身子骨儿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他的人品怎么样?”

“客官放心,人绝对没有问题!”

这牙子朝孙管家那边瞄一眼,然后小声的接着说道:

“其实这人犯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原来这人跟一个姑娘落难逃荒到胶州,一同进了孙家,可主家相中那做了丫鬟的姑娘了,他继续跟那姑娘交好,不是给家主戴绿帽子吗?给发现了找个由头打了一顿,然后卖掉。”

牙子说话小心翼翼,此刻正是贼眉鼠眼不时的瞅望孙管家那里,生怕孙家人听到他的说话。

听到牙子的讲诉,王洪坚定了想法,买下这个人来。

“好吧!我信你说的,我要了。”

牙子一手托两家,两边不停的说和,最终达成交易,王洪以五两半的价格买了一个浑身是伤的马夫。

交付银子拿到契约,王洪带着一瘸一拐的新晋马夫兼兽医和陈文抚汇合。

一群如叫花子般的少年,喝了粥饭有了些精气,王洪知道这些个人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根本不知道饱的感觉,不能吃太多否则吃撑了。

和陈文抚交流一下,凶神恶煞状催促大家,到落脚的大车店。

崔胜武正领着一班队员百无聊赖的在大车店等,听到到王洪和陈文抚回来,众人精神一震,麻利儿的出来迎接。

外面的景象让大家一惊,只见王洪和陈文抚领着一群瘦小的叫花子,站在店外头。

崔胜武满脸诧异,问道:

“王管事、陈小哥,这……咱们东家少爷能满意吗?回去干活干活不行,护院护院不行,只能凑合端个茶倒个水!”

王洪心里真是没谱,扭脸看着陈文抚,他可是一天到晚都跟在陈修远的身边。

陈文抚是了解陈修远的,他知道少爷一定会满意的。

记得在永平府时少爷说过:流离乞讨失去亲人,受尽官府豪强的欺凌,这些人的反抗意识很强。

当然他们受了恩惠,认主的意识最好,也最忠心,这些少年都是一张白纸,社会价值观也没有定型,利于陈家的教育培养。

自从老爷过世,李正等人另投门厅,陈文抚对于陈修远的话,是唯命是从句句入心。

“王管事、崔哥放心!少爷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少年定会满意的!”

陈文抚还加重了语气,努力让他们相信。听了陈文抚的话,王洪心里基本算是安稳了,调整一下精神,对着崔胜武道:

“老崔,你找个地方让他们几个洗洗澡,别把一身的虱子跳骚传给大伙,等下买些衣服让他们换上。”

吩咐完崔胜武,王洪和陈文抚又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到城关大街采买物资。

忙活了大半个早晨,各种物资采买顺利。等一群少年们洗了澡,换上了刚淘换的半新半旧的衣服,个个算是有了人的样子。

崔胜武带着大家伙装车的功夫,陈文抚和王洪又去王家的商栈,跟他们掌柜的告别,催促他们粮食尽早起运。

诸事顺利,大伙吃了早饭,二十几个人,六辆架子车满载货物,雄赳赳的出了胶州城。

沿着胶州湾破败的官道,一行人赶路到中午时,行进了近一半的路程。

王洪看了看浑浊的日头,转脸对陈文抚道:

“文抚老弟,咱们在此休息一下吧!吃些干粮,也让牲口也吃些料,恢复一下体力。”

“好嘞!”

众人的行进速度早已经下降了,人累马乏,听的崔胜武高声的喊话,顿时的停了下来,没有连续走远道的人,不顾地上脏不脏,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纷纷打开自己的食袋,自顾自大口的吃起来,陈文抚和崔胜武拿着干粮给新来的少年们分发,车夫松了马儿的缰绳,让马儿舒服的吃些豆料。

值班警戒是陈修远立下规矩,执行规矩方面,崔胜武到是学的有模有样,前后都布置了警哨。

陈文抚和王洪、崔胜武聚在一起,谈论着采买的物资,胶州府到底是是个大城,又有海运的便利,是鳌山卫城比不了的。

货物丰富价格也比鳌山卫便宜不少,当然鳌山卫的大多货物都来自胶州和即墨,加上运费当然要贵了。

三个人正扯着闲篇,后方跑回来了一个值岗人员。

“崔哥,一大群流民强盗,从后面的岔路口并到官道上,快到咱们这儿了。”

发完干粮,听到队员的报告,崔胜武没当回事,严厉批评道:

“平时训练时,怎么教的?重新报告!”

那队员提了精神,站直了身板,大声的说:

“报告班长,后面有一大群流民强盗,正朝我们这边赶来,其中有一些精壮汉子,个别的还有武器。”

陈文抚和王洪、崔胜武一听到有武器,俱是一愣,瞬时的反应过来。

“三班集合!”

刚啃了几口干粮的队员们,听到了崔胜武命令,立即收好干粮,整齐划一麻利的站了起来。

能不能御敌先搁一边,但这种精气神,就让三人俱是有了信心,尤其是王洪,已经被土匪抢了一次,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平静了点,三人相互看了眼,崔胜武高声言道:

“都跟我来!”

八九个队员,拿好武器,跟着崔胜武在车队的后头组成了防御阵势。

陈文抚手里握着仅有的一支短火铳,装上火药铅子,神情凝重的注视着远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群饿疯了流民,看到了几车财物,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

正想着让车夫们赶着马车先走,就看到了远处的流民已经赶来,似乎是发现了陈文抚他们车队,正加速的朝这边行进。

重装车队段距离是跑不过轻装步行的,这时候如果驾车逃逸,整个队伍就散了信心,一定要打退了他们,再做打算,陈文抚坚定了信心。

片刻,流民队伍已经接近了陈文抚他们的车队。

足足有二百人左右,成年壮丁在两侧,妇女幼小靠后居中。

打眼望去,这群流民俱是满脸沧桑,胡须散乱,如杂草生长在脸面般,杂乱无章,灰尘沾满了胡须脸面,一看就是长途跋涉留下的风霜。

前头的几人,身材高大,但是稍显瘦弱,一双双眼睛透着精光,像饥饿的动物看到了食物。

距离陈文抚他们几步近时,流民们停下了脚步,很整齐的停下来了,一看就是有组织的流民队伍,双方相互的注视着。

双方都没有说话,都明白先言者气势上低了一头,都在抻着。

过了片刻,陈文抚和王洪看了一下崔胜武,崔胜武嗓门大,正当崔胜武要喊话时,对面流民倒是先发话了。

“敢问!对面的可是陈小哥?”

流民中间的一个满脸杂乱胡须汉子先发了言,一句问话把陈文抚和王洪,连带着崔胜武都给弄蒙了。

流民里怎么有认识陈文抚的?如果陈文抚年纪大交际广也就可能,可陈文抚年纪轻轻,平常也就是陪少爷读书玩耍而已,怎么可能认识他们?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包括王洪和崔胜武。

大家伙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陈文抚。

陈文抚也纳闷,他也发现了对面的这个流民,从一开始就盯着自己,他还紧张的握紧了短火枪,暗中思虑,这人应该是流民的首脑,如果流民用强,第一时间击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