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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一梦明末 > 第98章 深山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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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远心里面很是纠结,如今情况都摆在眼前,骑兵营丢下包袱,现在出击的话,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脱险。

可是舍弃这些少年少女,等着他们的命运,就是变成满人的奴隶,或者鞑子为了泄愤,也许会将他们尽数屠杀。

众人都等着陈修远的决断,陈修远望着山口的方向,内心思绪万千。

这个混乱不堪的年代,大明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大明还有明天吗?汉人还有希望吗?希望在哪里?

犹豫不决时,陈修远忽然想起来了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

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这篇文章写于清末,陈修远倒背如流,如今确是明末清初时期,多么的荒唐。

陈修远自认知识丰富,但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改变中国近代耻辱的历史,有希望吗?希望在哪里?

就在这些已及所有的,大明年轻一代身上,带走!一定要带走,陈修远下了决心。

定了大计陈修远准备马上就走,多待一会儿,想要全身而退就更加困难。

现在下决心走的话,夜色掩护下,遭遇几百鞑子的话,付出一定的伤亡,陈修远认为成功的可能还是有的。

陈修远看着陆毅他们,坚定的说。

“人是一定要救出去的,不然他们不是被屠杀,就是被虏到辽东为奴,咱们准备一下,不等春来他们了,立刻出发!”

陆毅见陈修远现在就要出发,还有带着这么多人,遇上鞑子肯定顾不过来,就劝说道:

“少爷,鞑子的情况又不清楚,咱们贸然出去是要吃亏的!”

“陆毅没有时间了,看鞑子的架势,天亮后鞑子会更多,更难以脱身了!”

陈修远刚说完,陆猛跑来报告说:

“少爷,侦查排回来了。”

陈修远听到侦查排的人回来,赶紧说道:

“快,快让他们过来!”

回来是回来了,只是回来了一人,只见这名队员,身中两箭被人搀扶过来。

“少爷!”

陈修远一看,只有一人,肩膀上两支箭还滴着鲜血。

陈修远让人一边给他治疗,一边让他汇报情况。

“鞑子加强了兵马,日夜不停地在这一带搜查,粗略估计得有两千人左右,我们在南边被鞑子发现,兵分两路突围,我这一队都战死了,王春来那边情况不明。排长命令我们甩掉鞑子后才能回这儿,少爷,我是绕了个圈子,才来这里的。”

王春来他们凶多吉少,陈修远让让搀扶走这名队员,心里发苦。

鞑子两千多骑兵,真是高看了自己,现在出去的话,真遇到鞑子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出去冒的风险很大,但现在不行动,也许天亮后危险会更大,怎么办?陈修远问自己。

“少爷!出不去的话,要不咱们朝山里头走吧!”

陈修远看看小柱子,小柱子接着道:

“咱们朝山里走,在崂山时咱们不是经常爬山吗,在里面呆上几天都没事,等鞑子退兵,或者找到别的出口,咱们再回去。”

听了小柱子的话,陈修远心里苦笑,这可是一千多人,如果在这荒芜人烟的沂蒙山里迷路了,后果不堪设想,再说骑兵营的战马,怎么能爬得了山,也许比出去遇上鞑子损失更大。

“报告!刚刚一队鞑子骑兵朝南边过去,大约一千人。”

山口观察情况的队员来汇报,陈修远心里一惊,如果大队已经出山的话,也许就会碰上这些鞑子骑兵了,现在局势很明显,这么多人出山的话,九死一生下下策。

想着小柱子的话,陈修远做出决定,朝里走,必要时舍弃战马。

“准备出发,咱们往里走!”

随着陈修远的决定,早就准备好的骑兵营和少年团,掉转方向向深山里前进。

山路狭窄曲折难行,何况是星夜行军,伴着寒冷的山风,在微弱的星光下,大家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向里走,秦瑞章手持一根树枝当做拐杖,紧跟陈修远身后。

陈修远的固执己见和他的坚决不丢下少年百姓的善心,让秦瑞章很难接受,此刻的他有些狼狈,山路上只能步行,累的他喘着粗气,衣服又被灌木树枝挂了洞,此前行军高头大马上的豪情壮志,都丢到了九霄云外了。

一百多个鞑子首级被遗弃了,这都是功劳,秦瑞章有些不解,陈修远浴血奋战,到手的功劳不要,要的是什么?

丢掉时秦瑞章很是心疼,朝廷以首级论功,原来坊间传言陈修远爱财,但这些鞑子首级,不说论功升官,就按钱来算也是几千两的银子啊!

秦瑞章沉默着、坚持着。

部队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已经人累马乏,但路程没有走多少。

“少爷,天快亮了,等天亮了再走吧,咱们这样乱走,容易迷路!”

陈修远何尝不是道,关键是他们根本不认识路,看看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离山下大路更远了,说了声:

“好!”

“停止前进,就地休息!”

随着陆毅的口令,都停了下来,队员们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陈修远和秦瑞章也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小柱子递过来水囊,陈修远小喝一口,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

天蒙蒙亮,已能看清山脉的轮廓部队继续行军。

部队行进了一段时间,在前开路的队员,报告陈修远一个消息,抓到一老一小两个人。

陈修远扭脸和秦瑞章对视一眼,心里面有了希望,估计向导应该有了。

“问了没有,什么人?”

“报告少爷!他们是本地的猎户,在山脚下居住。”

“好,把他们带过来。”

猎户常年出入深山,他们在这比较熟悉,陈修远心里大喜。

不一会儿,两人被带过来了。陈修远但见,一老一小,年纪大的四十多,小的十五六岁,身穿着兽皮衣帽,背着弓箭砍刀和抓获的猎物,两三只兔子和獾挂在腰间。

两人是前天进山捕猎,今日天亮准备回家,正好与前头引路的队员相遇。

两人见这么多人,在山里行走,顿时懵了,随即行礼磕头,战战兢兢的被带到了陈修远跟前。

见众人都身穿盔甲,陈修远将领打扮,还有器宇不凡的秦瑞章,两人是一个劲的磕头。

“二位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两人战战兢兢的从地上起来,偷瞄着说话的陈修远。

“你们是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

年长者小心的回道:

“回军爷的话,我们是山下不远的柳树屯的猎户,我叫李丰山,这是我儿子李茂,常年在山里打猎。”

“此山还有别的地方出去吗?”

这猎户明白了,鞑子打来了,官军打不过,就跑到了山里来,但他看到了许多的孩子,心里甚是不解,但他不敢相问,回道:

“有几个,但军爷们带着战马是难以行走的。”

陈修远叹了一口气,路是有了,但让他舍弃这些战马,这是在挖自己的心头肉啊!陈修远不死心,又问题:

“老乡想想办法,真的没有了吗?”

陈修远一问,李丰山欲言又止,他着急回家,所以想着指点一条近道,自己也好脱身,只听李丰山的孩子到说道:

“爹!”

陈修远看出了端倪,但没有言语,只是看着猎户,这猎户似乎强下决心道:

“有是有,不过路途太远,山路十八弯,马匹勉强可以通行,估计得有几天才能走出去,只是深山之中,这条道最容易迷路。”

“老乡,那这条路的出口在哪里?”

“回军爷的话,有两个出口,一个是东面,到了曲阜那儿,另一个在西边,邹县县城南二十里左右。”

陈修远心中大喜,对着猎户道:

“就在西边出山,还得仰仗老乡带路。柱子拿些银两来!”

听到要自己带路,小柱子又递过来十两银子,李丰山做了难,说道:

“军爷!家中无人,能否让犬子回家照料,况且他也不熟悉山路。”

出生牛犊不怕虎,只听李茂道:

“爹,我也去,鸡鸭几天饿不死!”

陈修远正作难呢!这人一放回去,让鞑子给抓去,泄露了行踪,这一千多人不仅白白走了几天的山路,鞑子在山口以逸待劳,就更更危险了。

“让小英雄一道领路!”

陈修远发现这李茂,眼睛时不时的偷瞄小柱子佩戴的雁翎刀,陈修远知道他的心思,男孩子没有几个不喜欢舞蹈弄吧的。

让人从缴获的兵器里,挑了一把送给了他,这李茂非常兴奋,爱不释手的拿着左右翻看。

天已大亮。

有了向导,前头领路的队员,不是无头苍蝇在前面乱撞了。在猎户李丰山的带领下,七拐八弯的前行,虽然难走,不过人员马匹到也是可行。

一千多人在山沟里走了三天,翻了十几个山头,骑兵营备的干粮用完了,陆猛带人打些野味,但是那够一千多人食用。

陈修远下令屠宰了在匣庄缴获的牲口,队员们砍些树枝,烤着吃,被救出来了少年团们也努力学习,将分到了肉烤着吃。几天来这些孩子,已经没有恐惧,和他们的领队打成一片。

这些大多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一年到头都不见荤腥,此时个个吃的是满嘴流油,可算是解了馋了。

陈修远吃着烤熟的野兔,吩咐小柱子把李丰山叫来。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峦,递过去一块肉,问道:

“老乡,你看咱们多长时间能走出去?”

李丰山看看这一千多人的队伍,为难的说道:

“回陈老爷、秦老爷的话,以前我自己走过一次,用了整整七天,如今人数众多还有马匹,估计七八天是走不出去的,按咱们现在的路程,估计还得走七天。”

“七天!”

陈修远心中默默的念叨,“七天就七天吧!能避免伤亡,就是再多几天也是值得的!”

李丰山离开后,陈修远对着秦瑞章道:

“秀石兄,这连累你一起受罪了!”

“哪里哪里!只恨我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啊!”

两人聊着天,在后面断后的二虎子带着一个人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

离近一看,原来是王春来,只见王春来浑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还有一个刀伤,从眼角到下颚皮都翻着,现在还渗着血,破了相的他十分吓人。

王春来一见陈修远,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少爷!少爷!一班的人多战死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修远让人拿来金疮药,亲自给他敷药包扎,王春来哭着汇报情况。

王春来侦查排一班十几个人,被鞑子骑兵发现后防火烧林,他们分开突围,鞑子也是分别追击,鞑子骑兵的骑术和战马,都要好过他们,最后几个人拼命掩护,受了伤的王春来和另一人,才逃出生天。

在兜了一圈后,才进山跟陈修远汇报情况,不料队伍已经离开,他俩人凭着大队人马,留下的蛛丝马迹才追上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战死的都是王春来的手下,都是他的兄弟,没有见到陈修远时,他强忍着悲痛,见到陈修远后情绪控制不住了。

二虎子在一旁拍拍王春来道:

“行了,别哭了!少爷知道你们遭遇鞑子后,可没少念叨你,活着回来就好,以后咱哥俩接着杀鞑子!”

王春来止住了哭,回头看看二虎子道:

“虎子哥,我与鞑子不共戴天!”

部队吃过饭后继续行军,钻山沟翻山岭过密林,一千多人马像一条长蛇,行进在茫茫群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