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殿？
听到这个名字，洪虎与刘长安飞快交换眼神。
他们都听书过阎罗殿的大名，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艳秋居然会是阎罗殿的人。
听到这儿，艳秋脸上的冷漠被惊讶取代。
“你。”
无须多说，艳秋的反应已经是答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我覆灭无望山那一天开始，你便已经接到刺杀我的任务了。所以你才会跟着我一路来到东海之滨，昨晚，你也曾想动手对吗？”
“阎罗殿死门第一杀手竟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阎罗殿的人待不住了，刚刚你出去是跟他们接头。你身上这一身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徐北朝五感异于常人，再加上萧雪柔的提醒。
刚刚艳秋一回来，他便立刻闻到了她身上自带的血腥味。
这味道混合着迷香，虽淡，却依然逃不过他的鼻子。
艳秋看着徐北朝，眼中泛起涟漪。
但很快，她藏好情绪，直接承认道。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原本我只是觉得你昨晚的动作有些奇怪，可就在刚刚，我知道了你的身份。”
徐北朝平静道。
一旦知道答案，过往那些蛛丝马迹便很快串联起来。
萧家的信息网早已大不如前。
可即便如此，还是查到了艳秋的信息。
阎罗殿的人或许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才会加紧催促艳秋完成任务。
想要在她彻底暴露之前，将他除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艳秋迟迟没有动手，这才给了他机会。
基于此，在知道艳秋身份的时候，徐北朝没有动过杀念。
“江湖上阎罗殿的名声并不好听，过往那些身份被暴露的杀手都是什么下场，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徐北朝的目光在地上的匕首上一扫而过，说道。
“算了，此事就此不提。”
艳秋没想到最后居然会等来这样一句话，她怔怔看着徐北朝，眼中水雾迅速聚起。
洪虎忍不住了。
“九爷，就算她没得逞，可她始终对您下过手，您当真能心无芥蒂？”
徐北朝不看洪虎，抬手将艳秋扶了起来。
“阎罗殿非久待之地，你任务失败，回去之后便不可能有活路。留下来，从今以后没人能主宰你的生死，你也再不用卷入那些黑暗中。”
“是去是留，你自己做决定吧。”
艳秋一直低垂着眉眼，在听到‘再也不用卷入黑暗中’之时，一滴泪迅速滴在徐北朝手背。
眼泪落在手背，旋即溅开。
她一言不发，转身径直离开。
艳秋走了。
屋中一片死寂。
好一会徐北朝才淡淡说道，“睡吧。”
说完，徐北朝闭着眼。
刘长安收拾房间，将地上艳秋遗落的匕首捡起，不由一愣。
“怎么了，牛鼻子老道？”
洪虎凑过来小声问道。
刘长安神情复杂，叹息一声，“匕首，没开刃。”
洪虎这才恍然大悟。
灯灭了。
月亮从浓重的乌云后挣脱开来，一缕银辉撒入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洪虎瓮声翁气开口。
“九爷，艳秋会死吗。”
本来洪虎都没想到会得到回答，然而徐北朝的声音却在下一秒冷不丁响起。
“不知道。”
“连您都不知道，哎！你说她怎么偏偏是阎罗殿的人，我还当她是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你说那劳什子阎罗殿真有这么狠？都敢对咱们九爷下手。”
洪虎自言自语的说着。
刘长安听不下去了，洪虎仿佛没有得到答案就能说一夜似的。
“阎罗殿向来只认钱，不认人。这次艳秋失败，其余杀手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来，还是好好休息，免得到时候应对不暇。”
“来就来啊，有咱九爷在，难道还怕他们？不是说艳秋是第一杀手吗，可她也不过如此嘛！”
洪虎回想着之前荣庄斗宝的时候，跟艳秋一块下墓的情形。
“你错了，那绝非艳秋的真实实力。”
徐北朝淡淡说道。
最重要的是，杀手与高手不同。
高手修为出众，气势不凡。
但杀手更侧重伪装，他们更容易混迹隐藏在人群之中，所学习的，也都是杀人手段。
任何一样细小的东西，在他们手中，都有可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一夜无眠。
这是在东海之滨的第一日，还要六天便是传宝大会，徐北朝决定趁今天先逛逛，也好熟悉熟悉地形。
走出酒店，穿过小巷。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徐北朝抬头，只见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落在巷子，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