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猜对了。
这些人不比府城牙行那种，有被发卖的家奴之类。
几个为数不多的男人，基本上都是还不上赌债，被赌场给强行捉来卖的。
虽说着急用人，那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凑合啊。
黄赌毒，沾上一个，人就废了。
“姑娘，咱要不去县城再看看吧。”
香燕悄悄附在李秋言耳边小小声道。
李秋言也早有此意，镇上小地方，毕竟有局限。
想来县城就能好上一些了。
府城的质量就比镇上好上许多嘛。
带着香燕就打算出门。
她倒是也客气，对着牙行的伙计道：“我们回家与家人商量一下。”
这就是委婉的表明，这些人都不合适。
谁知，先前一脸热情的伙计，倒是先生气了。
他冷哼了一声：“买不起就别来看，没事儿拿别人做什么消遣。”
先前他就觉得李秋言穿戴不咋地。
可身后又带着个丫鬟似得人物，一时拿不准，才介绍了这么一阵。
没想到，自己还是看走了眼。
怕是两个小村姑在这儿玩角色扮演呢！
浪费自己的情绪。
啊哟，李秋言险些气笑。
低头看看，她这几天在家干活。
怕好衣服被弄脏了，按照杨氏的安排，穿的都是先前的旧衣。
主子都这样了，香燕自然也将先前的衣服收了起来。
好在王氏现在也做了不少新衣，先前的旧衣也没舍得扔，就是留着做活穿的。
香燕穿着的，就是王氏的旧衣。
来的着急，两人也没顾上换衣服。
逛了一圈又没可不就被这狗眼看人低，先敬罗衫再敬人的伙计，给低看了吗？
那伙计还在嘟囔：“莫不是来看行情，想自卖自身吧......”
这话说出来，真的是叔能忍，婶也不能忍了。
得到了李秋言眼神示意。
香燕不再犹豫。
一个大逼斗直接就呼了上去。
“臭女人，你敢打我？”
那伙计脸上瞬间起了五道红痕。
他气的目眦欲裂，就要还手。
竟忽略了这么深的力道，是一个正常姑娘能打出来的吗？
嗯？
也不动猪脑子想想，人家两个小姑娘，没点依仗还敢动手了？
李秋言闲闲的抱臂。
眼看着香燕，一个漂亮的动作。
伙计应声倒地。
“啧啧，正上工呢，咋就困了？”
李秋言一边纳闷儿，一边大摇其头。
看着年纪轻轻的，咋这么不中用呢？
当然，两人想要事了拂衣去，片叶不沾身。
那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牙行也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伙计不是？
看到自家伙计被飞揍。
牙行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当即，一圈人就围了过来。
香燕一点也不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自从跟了姑娘，好久没打过架了呢。
李秋言也是无奈，好好的姑娘，咋就这么爱动手！
“叫你们管事的过来。”
李秋言将眼前的人看一遍，发了话。
这一副淡定的样子，倒是让围着她的这些人，都有些拿不准李秋言的身份了。
看她的样子，莫非有什么依仗不成？
那倒也没有什么啦。
自己的产业大多在府城。
这镇上，只有一家面馆罢了。
只不过，李秋言的底气嘛，还是有一些的。
一个牙行，再怎么说也是开门服务的地方。
难不成就没有说理的人了？
李秋言似笑非笑的，还真的想找人说道说道了呢。
这话传的也快，不多时，躺在后院喝茶的掌柜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一听说有人找事，掌柜的茶杯一放，面沉如水。
开牙行的，没点儿后台可还行？
他倒要看看，是谁。
牙行的人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露出正中央的李秋言和香燕来。
一看到两人的穿戴，掌柜先就皱了眉。
但毕竟能当上掌柜，也不是个傻子。
虽说早已听手下汇报了原委。
面上还是带着些笑意：“两位姑娘上门打人，是何意啊？”
“嘴贱可不就该打？”香燕冷哼一声：“掌柜的，你们这里的伙计，好大的威风啊！”
“哦？这话是怎么说的？”掌柜的似笑非笑。
“少装傻。”香燕懒得解释：“还是留着精神，问你们的人吧。”
“不管因何而起，你们先行打人，也不占理吧？”掌柜的也没了耐心，向后挥挥手。
众位伙计就将人围的更紧了些。
不过，李秋言不怕。
有香燕在呢。
香燕这时候空前愤怒。
侮辱自己还罢，侮辱自家姑娘，可就属于在自己的雷区上蹦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