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就像是看穿了张若雪的心思，“对我身份很好奇？”
张若雪连忙低头，“不敢……”
陈东解释，“我只是替钱总督办事而已，再加上赵公子的器重，在总督府面前还算有点份量。”
“至于天京陈家，跟我没有任何瓜葛！”
陈东没说谎话，当年雨夜，被人连同母亲灵位一起逐出陈家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所有恩情！
瓜葛没有，有的只是仇恨！
他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天京陈家的出身，甚至还要彻底把陈家踩在脚下！
要不然的话，怎么对得起他们当年的冷血？
张若雪不再探求其他，而是苦苦哀求道：“陈东，能不能……”
陈东打断，“如果你是想求我放你们张家一马，那就不用说了。”
“张家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你们鼠目寸光，站错了队，触碰了钱总督的忌讳，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而且我陈东也不是圣母，总不能前脚被你们羞辱，后脚就化干戈为玉帛吧？”
“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我最后的宽仁，至于拉你们张家一把，我还没有那么大度！”
张若雪好似看见希望，又被人将希望生生掐灭，“既然如此，让我自食恶果不是更好？”
陈东淡漠道：“我不是闫锡封，有些事他能做得出来，我做不出来。”
“好歹都是天州人，总不能由着你被省城那帮王八蛋凌辱，这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仁义了！”
张若雪脱口而出道：“陈东，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一丁点也行。”
陈东摇头，“不好意思，并没有！”
张若雪面色复杂，“一定要这么绝情嘛？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明明只要哄骗我两句，就能让我为你死心塌地，你就一定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陈东吸了口烟，“实话而已，农夫与蛇的故事，一次也就够了，我许诺不了张家什么，你们这张家也不值得我许诺！”
张若雪的语气突然转冷，“你就不怕我报复？”
“过了今天，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自保，我斗不过你，但是魏铮可以！”
“张家有钱，魏铮有人，我们两家联手，你在天州步履维艰！”
“你宁肯把我推到魏铮那边，也不愿意把我留在身边？”
陈东半点不在意，“本来就没指望你感恩戴德，而且这是我跟你父亲之间的交易，顺手保你条命，你也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决定！”
张若雪盯了陈东半晌，仿佛认命一般说道：“能送我去一个地方么？放心，不是龙潭虎穴。”
二十分钟之后，汽车在一处高档公寓的楼下停稳。
看见站在路边的女人，陈东微微一愣，难道张若雪跟她认识？
下车前，张若雪倔强道：“陈东，我张若雪从来不欠别人的，我不管你跟我父亲之间有什么交易，今天这事我欠你一条命！”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本事偿还，而且张家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我也没有能力偿还。”
“唯一能抵掉这件事的，只剩下我的人。”
“这几天我就住这，如果你想要，随时来取，又或者留下地址也行，我主动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