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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依旧起了个大早,一如既往地给仙家供奉了香火,总不能因为封堂,就坏了规矩。

看到时间还早,我便在回到床上,修习杨爷传下来的心法。

通过昨晚的事,我再一次意识到了有本事傍身的重要性,咱定个小目标,不求超过杨文华,但求能把李宏达打成龟孙儿!

到了八点,我也不管仙家能不能听到,像唠家常一样对着堂单唠了几句嗑儿,就把天蓬尺放进包里出了门。

好好的一件镇坛法器,硬生生被我弄成了移动的兵营,但没办法啊,我现在只有猖兵这个倚仗了。

在早餐店随便吃了一口,我买上了牛奶水果、饮料酒水共计八样,打车来到了杨姨家。

她是我的启蒙师傅、立堂师傅,眼瞅着要过年,我来看望她是应该的,但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顺便问问她,有没有啥办法可以解决封堂的问题。

来到她家门口,我用头撞了三下门。

不是我不想好好敲门,但我的两只手提的满满登登的,用脚踹还不礼貌,只能用头,干脆就当是我给她磕头了。

杨姨是个慢性子,好一会儿才开了门,对于我每次上门都拿东西,她已经见怪不怪。

可刚坐到床上,不知道是她堂上的仙家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看出来的,杨姨直接问我护法和报马怎么没跟过来。

我有些惊讶,略有些委屈的说道:“杨姨,我…我堂口被封了。”

“哎哟~被封了啊?”可能是她见过大世面,对于这件事并没有表现的太惊讶,“是让别的堂口封的,还是上方封的啊?”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偏不倚的讲给了她。

杨姨摸着自己的额头,“之前小李来找过我,想让我帮他把堂口送走,但我问为啥他不肯说,我就没给他整。”

“唉~”她叹了口气,“这孩子路走窄了啊!”

我不关心李宏达走什么样的路,只关心我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杨姨,您有办法让我的堂口尽快解封吗?”

她摇了摇头,“上方封的堂,除了上方赦免没有别的办法,但是我能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

杨姨的话没有说透,这个机缘其实指的就是类似走后门、托关系的办法,所以不能明说。

尽管这个机缘出现的概率比较渺茫,但有希望总好过没有。

我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放到了堂口的香炉底下,“那就麻烦您和堂上的老仙儿了!”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何况半路出家的师徒?所以这压堂钱免不了。

杨姨上了香,和往常一样盘腿儿而坐,闭上眼,手指头开始掐算起来。

“小铭宇啊!你这半年遇到的事儿不少啊!看似一帆风顺,但其实也没顺到哪去,有得有失,有失有得,总的来说还凑合,入比出多。”

我一寻思可不就是这样吗?大事小情不断也就算了,每次接单大活儿,完事都得再搭点儿进去。

远的有贿赂谢七爷,近的就是李玉那档子事儿。

“您说的没错。”

杨姨突然皱起了眉头,“你以后的事儿还少不了,这都是从上辈子来的,躲不掉。”

“上辈子?是欠的因果还是阴债?”

我刚问完,杨姨那边儿好像出现了意外的状况,身子前后摇摆,脸上的肉一下一下的跳着,掐算的手抖得都稳不住。

“杨姨!杨姨?”

我连着喊了好几声,她才猛然睁开眼睛,像得了哮喘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杨姨您咋地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我坐下,然后靠在了墙上,“让我缓缓。”

静静地坐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杨姨连着叹了三口气,随即挺直了身子看向我,可我发现,她的眼神里竟然有着几分心疼和怜悯。

“你刚才要问的事儿有贵人帮你,不用太惦记。”

听了这话我很是高兴,但杨姨的脸上却没有太多喜色。

“杨姨,您是不是因为帮我查这个事儿累着了?”

她摇摇头,“我问你句话,你后悔出马不?”

半年来和仙家共同进退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许多次生死瞬间也依旧触目惊心,那些被我送走的鬼魂,那些在我的帮助下回归正常生活的苦主,他们的模样我也记得很清楚。

我的确问过自己,如果我没出马的话,现在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杨姨见到我摇头,接着说道:“你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出马是为了和仙家修行,但你……你是来还恩的啊!你会活的很累,很辛苦!”

我一头雾水,“杨姨,这是从哪说起的啊?”

杨姨甚至带着些哭腔,“小铭宇啊!你知道吗?你上辈子是吃的是百家饭,受的是千家香。”

话说到这儿我算是明白了,感情我上辈子是个小和尚?

“如果不出马,你没有那个本事,自然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可出了马,上辈子给过你施舍的那些人,都会回来找你还恩,哪怕是一顿饭都要还!”

“你又心善,又要强,见不得别人受苦,你说你能过得不累吗?”

我佯装乐观的说道:“没事儿的杨姨,有债我就慢慢还呗!十年不够就还二十年,反正咱出马的不也讲究积德行善嘛!”

我如此说,不光是想宽慰心疼我的杨姨,也是借此宽慰一下自己。

凡事贵在持之以恒,积德行善更是如此,想要从始至终不忘初心,谈何容易。

杨姨起身,从供桌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沓规规整整的纸,“这是我手抄的《大悲咒》,你回去之后没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我双手接过手写的经文,跟她道了声谢,便把经文放进了包里。

“当师傅的还有些话要嘱咐你。”她接着说道,“你身上的责任太多、太重,所以无论啥时候,都别太委屈自己,更不要勉强自己一定要做到怎样怎样,知道吗?”

她的言外之意我懂,一个人背负的责任太多,为了履行责任本就辛苦,要是过度逼迫自己不求回报的去完成好每一个责任,很容易生出执念,慢慢地,或许会走上万劫不复的歪路。

刚立堂的时候,教主也反复叮嘱我,不要忘了本心,或许他也有和杨姨同样的担忧。

从杨姨那里出来,天已经放了晴。

在东北,冬天的时候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很难见到蓝天白云。所求之事心中已经有数,我这心情也跟天气一样,豁然开朗。

但人嘛,眼睛也只能望见那么大的一块儿天,在看不见的地方,你又怎会知道,那里没有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