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洗完澡，林涧赤裸上身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
为了上镜，他练出一身极其漂亮的肌肉。
此刻他头发上未干的水珠从下颚顺着脖颈、锁骨一路滑下，浅浅的水痕分外引人遐想。
可惜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林涧拿起手机打开和乔芷的聊天框，删删改改半天，最后还是简单地发去三个字：睡了吗？
乔芷回复得很快：还没有，林老师找我有事？
林涧：现在对下戏？
乔芷：好的，来我房间？
林涧：会不会不太方便？
乔芷：没关系，以戏为主。
林涧：等我。
三分钟后，林涧换上日常的t恤和牛仔裤来到乔芷房间门口敲门。
乔芷未施粉黛，顶着一张出水芙蓉的脸为林涧开了门。
林涧最近看到都是带妆的乔芷，这会儿突然看到她和记忆里一样青涩的面容竟有些微微愣神。
等乔芷把林涧请进房间，她才发现自己和他穿着同款衣服。
林涧也发现了这次的巧合，他笑了笑：“真巧，被不知道的人看见说不定会怀疑我们穿的是情侣衫。”
乔芷想回他一个温和的笑，只是想起自己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嘲讽表情，最后还是没敢做表情。
“林老师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种十八线开外的小明星怎么可能和您在一起。”
“我可以叫你乔乔么？”
林涧没有回答乔芷的话，而是另开了话题。
“当然可以。”
他们一起在沙发上坐下，乔芷再次为吻戏接连NG的事向他道歉。
“抱歉我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这场戏一定很快就可以通过。现在我的戏份还没拍几场，要不我还是……”
“你想离开剧组？”
“对，我知道林老师很在意这部电影，您以前从不接吻戏和床戏，如今却肯为这部电影突破自我。”
不接吻戏和床戏是因为有情感洁癖。
林涧热爱演戏，尊重演员这个行业，但戏里的感情未必需要亲密举动才能体现。
不过如果对方是乔芷，那么让林涧接多过分的戏他都愿意。
只是这话他还不能和乔芷说，他们年少的匆匆相遇很明显只有他自己记得。
“你的形象很适合戏中角色，演技不好可以慢慢打磨，不必心急。”
“可是……”
“你应该是还没进入角色，你把我想象成曾经的恋人，试着用看他的目光看我。”
林涧把乔芷的身体掰正，让她面对自己而坐。
虽然不想让她想起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但这或许是帮助她的最好办法。
“恋人？”乔芷蹙起好看的眉头，“我没有谈过恋爱。”
“你一直单身？”
林涧不敢相信地看着乔芷。
这怎么可能？
多年来他一直暗中关注乔芷的消息，打听到很多男人都曾以乔芷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他们还晒出过自己和乔芷一同出门的合照，难道这些只是他们捏造的谎言？
“因为家庭的缘故，我对感情没有什么需求，不过您提醒了我，必要的感情生活会对我的演技有很大帮助。”
林涧将乔芷的话翻来覆去琢磨了一遍。
而后他得出一个让人惊心的结论：乔芷想要谈恋爱了。
“你身边有心仪的对象？”
“没有，如果是为了获得恋爱经验而随便谈一谈的话，还是有几个备选人物的。”
乔芷面无表情地讲着渣女言论。
这些话听在林涧耳朵里，非但没有引他反感，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与其从别人那处获取经验再用到和我的对戏里，不如直接和我谈。”
林涧用尽毕生演技藏起心底的期许，继续道：“我们可以假戏真做，等这部电影拍完和平分手就是。”
“你的意思是我们像沈导演所说的那样，做一对剧组夫妻？”
剧组夫妻……
林涧不是这个意思。
剧组夫妻不过是床伴的另一种说法，林涧想要的是借着假戏真做的名义，和乔芷拥有一段真正的恋爱回忆。
他甚至没有抱能和乔芷上床的期望，只想和她在戏外多些亲昵的机会。
但如果能和乔芷上床……
林涧的目光不留痕迹地在乔芷白若凝脂的手臂上划过。
真的有机会么，碰一碰年少时就喜欢的人……
林涧给自己的经纪人讲过他和乔芷的故事。
经纪人说以他的长相和身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可林涧心里清楚，乔芷同样优秀，就算她名气不及自己，但这些缥缈的身外之物向来不是她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因此他们之间从来不是隔层纱就可以触及的距离。
“无论是剧组夫妻还是临时情侣，只要能拍好这部电影我都可以。”
林涧以退为进，看似将选择权交给乔芷让她二选一，实则先一步帮她抹去了拒绝的选项。
乔芷低下头沉思片刻。
“临时情侣吧，辛苦林老师为电影的付出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林涧压下快要爬上眉梢的喜悦。
“既然我们已经是情侣了，那要不要重新试一下今天的吻戏？”
乔芷点点头，“好。”
得到允许，林涧将带来的小型摄像机架好，接着便按照剧本设定倾身过去将乔芷抵在沙发上——
“苏小姐，我已倾慕你许久，今天我为你立了大功，你是不是应该按照原来的约定赏我一个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乔芷冷冷看着他，将手按在林涧胸膛不许他靠近。
“你都明白的。你听我的心跳，是不是像遇见你那天一样跳的飞快？”
“不过是我随口开的一个玩笑，你没必要当真。”
“我没办法不当真，苏小姐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记在心里。”
“带我去车里躲雨，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让我亲一下我就带你去。”
“大胆！你……”
乔芷话未说完，林涧已然碰上她冰冷的嘴唇。
“苏小姐，我要的不多，只是您的一个吻而已。”
他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摩挲，满是试探勾引的意味。
戏中的苏小姐是象牙塔里长大的千金小姐，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被轻薄后她气恼极了，却又因为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而生起一丝别扭的羞意。
她从最初的抗拒到最后的好奇和顺从，高岭之花被小混混一样的卧底摘下，二人的感情正式拉开序幕。
乔芷试着依照导演的要求表现出一个复杂的眼神，然而几经努力，呈现在她眼里的依旧是空洞和浮于表面的怒意。
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演戏。
偏偏乔芷现在就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