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没钱，可以没有惊为天人的容颜，但绝对不能识人不清。
因为有些人自己生活在泥潭里还不够，一定要拉别人下水。
乔珅没骨气却好面子，每每在外面吃了亏便回家把怨气发泄在柳嫣母女身上。
“水管坏了就可以让男邻居来家里修？这么晚了谁知道你们在家里干什么？人家有老婆，当小三很有意思是吧？！”
“你少空口污蔑人！要不是你把钱都拿去买酒我至于找邻居来修吗？乔乔还小，你当着她的面能不能注意点？！”
“注意？我注意什么？她已经开始往家里带男同学了！”
刚上一年级的乔芷听不懂乔珅话里的意思，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她生气地冲乔珅喊：“他是过来教我写作业的！我们是好朋友！”
“什么好朋友，我看是男朋友！”
乔珅一把抓起和自己犟嘴的乔芷，狠狠扇在她稚嫩的小脸上。
“你是用这张脸勾引他的吗？看我打烂你的脸你用什么勾引别人！”
每次乔珅发火都会扇人，乔芷的面部神经就是这样被打坏的。
乔珅不让她哭，说她的哭声让人心烦。
更不让她笑，让她少学那些谄媚的表情。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羞辱，让她从此再也不敢做任何多余的表情。
她开始活的像一个木偶，整日死气沉沉。
有一阵乔珅天天往赌场跑，输了很多钱，家里每隔几天都会有要债的人找上门。
柳嫣怕女儿受欺负，带着她一起躲到路边破旧的旅店里。
尽管如此乔珅也不知道收敛，他见柳嫣不再给自己赌资，居然一气之下把柳嫣在旅店的房卡送上了赌桌！
那一年乔芷只有十岁。
柳嫣把她送到晚托班，回酒店后发现房间里多了三个陌生男人。
她害怕地跑出房间给乔珅打电话，但是却一直打不通。
陌生男人把柳嫣抓回房间，其中一个男人告诉她：别打了，没有用，房卡是乔珅给他们的。
柳嫣不信，男人便将赌场的录像发给她：你看，赌桌上的小方块就是你的房卡，他说你值两万，我们最开始还不信，没想到……嘿嘿……
两万……
她不是他的妻子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心里变成了一个可以被买卖的物什？
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居然如此狠心，柳嫣绝望地蹲在地上，她这一生除了给父母添堵、当乔珅发泄欲望的工具还有什么意义？
在三个男人欺身上前，即将对柳嫣行不轨之事时，柳嫣闭上眼睛，跨越阳台直接从旅店六楼一跃而下！
那么漂亮温婉的女人，被父母护在手心长大的珍爱，最后死在了一滩烂泥里。
“我不会让乔珅好过的。”重新回忆一遍过去的种种经历，乔芷握紧拳头对系统道：“柳嫣吃过的苦，我一定要让乔珅一件不落的尝一遍。”
“我支持你！只要乔乔有需要，我什么都可以为乔乔做！”
“乔珅管我要这么多钱是不是又去赌了？”
“是啊，一口气输了七八十万呢。”
“他哪儿来的本钱和别人玩？”
“他把你们老家的房子卖了。”
“……”
真不错，家都被他玩没了。
他也不配有家。
“系统，麻烦你帮我联系催债的人，跟他们说等我领到片酬，我会直接给他们打去一百万。”
“这么多？”
“这一百万除去还乔珅的赌债，其余是我支付给他们的报酬，我要让他们假装没收到还款，一刻不停地向乔珅催债！堵他的路，砸他的门，让他日日不得安生！”
“明白，这就去办！”
系统办事很快，二十分钟后它告诉乔芷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
至此，乔芷心底的恶气终于出了不少。
回到片场，林涧正在补妆。
他看到乔芷随口问：“你回来了，刚刚去哪儿了？”
“这里有些闷，我去附近树林走了走。”
“哇哦，林老师这是在查岗呀？”
说话的人是正在给林涧补妆的化妆师，他是一个年轻的、gay里gay气的小伙子，很爱和别人开玩笑。
乔芷和林涧的关系没背着剧组，毕竟乔芷是凭着林涧关系才有机会试镜这件事，已经渐渐在工作人员之间传开了。
林涧被「查岗」两个字取悦，眉眼间全是暖若三月春风的笑意：“是啊，查岗。”
他的下一场戏演的是被严刑拷打的剧情，需要化战损妆。
他从化妆师手里拿过装着人造血浆的盒子和画笔递给乔芷：“阿七一个人忙不过来，乔乔帮我补一下身上的血浆吧。”
乔芷的目光羽毛般从林涧赤裸的胸肌和腹肌上划过。
让自己亲手帮他往身上补妆？林涧这是借着工作的名义引诱自己吧。
虽然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乔芷很吃这一套。
她差点就崩了清冷人设，好在关键时刻稳住了心神，只淡淡道：“哪里需要补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化妆师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林涧身上指指点点，“乔大美人快帮我给林老师肋骨、腹肌等地方多涂点血浆，这玩意儿不容易上色，记得多涂几下哦！”
两个男人一唱一和，堵的乔芷没话说。
她任劳任怨地拿起画笔，蘸了蘸盒子里的血浆，随后认认真真涂在林涧身上。
两个人没有直接接触，但以画笔为媒介，仍然可以清晰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体的战栗。
一笔一划，乔芷的目光如有实体在林涧身上游走。
林涧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经大脑的决定。
他本意是想让乔芷适应和自己当众做亲密举动，可是他没想到画笔在此情此景下比起工具更像是某种用品。
画笔上面的每一根软毛都仿佛在挑衅林涧的神经，弄得他心痒难耐。
“血浆足够多了。”林涧握住乔芷的手，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添上几笔，镜头里的我看起来怕是要流血而亡了。”
乔芷将画笔还给化妆师，打量着自己的作品问：“我技术怎么样？林老师满意吗？”
“技术很好，很满意。”
“等等……这好像不是通往幼儿园的车！”化妆师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们，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当着我的面，不太好吧？”
“……”
乔芷和林涧无奈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