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Y城？”
裴川语气淡淡的开口。
“没有，我就是看一看，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想被绑起来做研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Y城距离这里有上千公里，我干嘛要放弃别墅这么安全的地方往远方跑呀。”
“你心里不会有愧疚么？”
“愧疚什么？别人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而且这世界上应该不止我一个人有抗体吧？卖命的活儿让伟大的人去做就好了。”
乔芷无所谓的把目光从告示上移开，在裴川无声的观察中向商场内部走去。
这栋商场一共有五层。
地下一层是大型超市，地上一层是彩妆、珠宝和包包之类的商品，二到四层是各色衣物，五层则是美食区。
二人来到通往地下一层的电梯入口，商场的发电机已经没有电了，现在地下昏暗无光阴恻恻的十分吓人。
“哥哥，我们真要下去？”
“嗯，不过需要做些准备。”
裴川从一楼的香水柜台里取出一瓶蓝风铃，对着他们各喷了十几下来掩盖他们身上的人类味道。
“够了够了！咳咳咳……”
没被丧尸杀死倒是要先被香水熏死了。
两人带着一身刺鼻的香味从没有通电的扶梯走下去。
超市地面又黏又潮，酱油汽水酸奶之类的物品被打翻在地，经过发酵形成的气味配合他们身上的香水味简直是堪比生化武器的存在。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小动物在远处爬来爬去的声音，乔芷在心里祈祷它们没有被感染，不然万一被咬上一口，就算不感染也会很膈应。
他们一前一后行走在堆满尸块的超市里，用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在东倒西歪的货架上一一扫过去。
有用的物资几乎都被拿走了。
剩下那些不方便拿走的，或者暂时用不到的货物居然大半都被人为损坏了。
这是自己用不到也不希望别人利用起来么？
乔芷避开地上一个个被丧尸啃食的只剩一半的残肢，强压着胸口的恶心从货架上抽出两副没拆封的胶皮手套，自己留一双，递给裴川一双。
“哥哥戴上这个吧。”
“多谢。”
裴川接过手套戴好，随后面不改色地蹲在一个只剩半边身体的男人身前，伸手在他腰间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
“他是超市的员工，身上可能会有冷库的钥匙。”
“找到了吗？”
“没有，钥匙可能不在他身上，也可能在他的另外半边身体上。”
乔芷看了看超市里四处堆叠的腐烂残肢，咬牙道：“我去其他员工身上翻翻看。”
超市员工都穿着统一的黄色工服，很好辨认。
乔芷一具一具尸体翻过去，一不留神独自走到了超市的角落。
这里是租给其他商户的内置凉菜摊，被商户建成了一个可以容纳1-2个人的独立小房子。
透过透明玻璃窗，乔芷看到里面有一具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的员工尸体。
他生前恐怕遭受过不止一只丧尸的撕咬，此刻他的下半身只剩一条腿和半个屁股了。
伤成这样也不知道死之前痛不痛。
乔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拧开小房子的门走进去，从墙上挂钩处摘下一件落灰工服外套准备帮它遮住这个不体面的姿势。
她轻声缓步走过去，抬起手正要将大衣为它披上，怎知她以为早已经死透透的丧尸居然猛地转过头，嘴里散发着“嗬嗬……”的可怕声音用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乔芷大脑瞬间“轰”的一声，尽管她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尖叫，但下意识的反应她还是阻止不了……
关键时刻，一只手及时从她背后伸来将她的嘴捂住，顺利把这声惊呼压下。
是裴川，他时刻都在注意乔芷的情况，所以在第一时间赶到了。
他眼疾手快抽出随身刀具插进丧尸大脑，然后一脚将它踢开。
“抱歉，我……我以为它死了。”
乔芷呼吸凌乱，心头惊悸不安。
裴川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因为她的鲁莽指责她，只是大步走到丧尸面前从它腰间扯下来一串钥匙。
“钥匙拿到了，去冷库。”
超市冷库采用的是不锈钢防撞门，门口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具尸体，全都是想进冷库拿物资却意外遭遇丧尸袭击的小镇居民。
裴川将他们一一挪开，随后一手持刀一手将钥匙插进锁眼，缓缓把冷库大门推开。
冷气翻涌而出，将四周臭气驱散不少。
乔芷打了一个寒颤，把刚刚准备给丧尸的工服外套披到了自己身上。
裴川看着瞬间化身落魄打工小妹的乔芷，凉凉道：“现在不嫌丑了？”
“……”
真是的，都到这种时候了裴川居然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乔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及时对早上的错误进行反思：“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对，比起漂亮还是命更重要。”
超市冷库足足有七十多平，里面储藏着数量非常可观的蔬果和肉类，乔芷双眼发光，看到它们比看到金子还要开心。
“哥哥，咱们发财了！”
“我负责往背包里装肉类，你负责装蔬果，记得拿可以长期保存的。”
“好的好的好的！！！”
乔芷迫不及待地投入到装载工作中，态度积极到超市老板都恨不得立刻复活来给她颁发一个最佳员工奖。